今晚，苏以珩并没有回去顾希住的那里，和父亲参加宴会的途中，母亲打电话过来，说是大舅突发脑溢血，正在医院里抢救。
大舅今年已经快七十岁了，常年在海军任职。当初大舅就反对苏以珩母亲苏静嫁给陆允南，苏静和陆允南离婚后，大舅就彻底和陆允南断绝了来往，至今都不理会。大舅的做法，在当年年幼的苏以珩看来简直就是正义之举，因此和大舅的感情出奇的好。因此，在挂了母亲电话后，苏以珩并没有和父亲说明详情，就直接离开了酒席，去了医院。
医院里，母亲和二舅家的表哥在那里守着，大舅妈也年纪大了，要来医院的，被家里人拦住了。
自从飞机失事以来，苏以珩和母亲就见过一次，而且还是匆匆一面。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苏以珩觉得母亲的脸色很不好。
“就你大舅这年纪，就算抢救过来，人也——”母亲叹道，
“我记得当年大舅老说什么，要是他不行了，直接别去医院，让他就那么自生自灭。”苏以珩道。
“你还记得啊？我也记得！大伯总那么说。”表哥苏清笑着道，“大姑，您说我大伯这次醒过来，会不会怪我们送他上医院？”
苏静看了侄子一眼，道：“瞎说什么呢，你们两个？大哥又不是那种迷信的人，怎么会怪我们？只是这人年纪一大，做手术之后会怎么样，真是说不清。”
“要是大伯醒来之后生气要揍人，您就躲远点儿，让以珩挡在我们前面！他块头大，扛得住。”苏清安慰大姑，道。
“凭什么是我啊？”苏以珩道。
苏清笑着，不语，只是看了苏以珩一眼。
“妈，您别多想，大舅就算再怎么嘴上说不要抢救不要就医，心里也不是那么想的。能抢救过来让他多活几年，他也开心的。”苏以珩道。
“是的，大姑。您别多想了，大伯不会有事的。他那身板儿，就是年轻人都没几个能比的，硬朗的很！这点手术，不会有什么事儿的。”苏清道。
苏静叹了口气，点点头。
“妈，秉叔呢，不在吗？”苏以珩问。
“这几天一直都不在家，有任务出去了。”苏静道。
苏以珩不语。
至今，母亲也不知道妹妹叶敏慧从美国偷偷跑回来的事，苏以珩知道妹妹平安到达学校，也就不跟母亲说了，免得母亲担心。现在大舅手术，要是能抢救过来，母亲也多半会在这边照顾着，再加上还有个同样七十多的大舅妈在，母亲是没有精力去美国管女儿了。
“以珩，有烟没，我们去那边抽颗烟。”苏清看着苏以珩，道。
“我没有——”苏以珩道。
“小气的，去你车上抽，我的瘾犯了。”苏清道。
这个表哥，总是有点不讲理，苏以珩已经习惯了。
于是，苏以珩便跟母亲说了下，就和表哥一起离开了。
他的手下在那边守护着母亲，没有问题。
电梯里还有别的人，苏清靠着电梯墙站着，苏以珩站在他身边，两个人谁都不说话。
车子里，司机早就下去了，苏以珩要给苏清找烟和打火机。
“算了，不抽了，我最近在戒烟。”苏清道。
苏以珩看了他一眼，道：“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苏清笑了下，道：“是。”
“说吧！”苏以珩闭上眼，静静坐着。
“飞机的事，查的怎么样了？”苏清问。
“黑匣子还没读出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苏以珩道。
“那个酒吧的枪击，还有苹果园那边的，是不是都是你搞的？”苏清看着苏以珩，问道。
“怎么了？”苏以珩反问，“你知道了什么？”
苏清在安全部门工作，那些事不可能不知道的。
“我这边也有些消息，秉叔这几天不在，还没跟他汇报。”苏清道，说着，打开手机，翻出几张照片，递给苏以珩。
苏以珩认真看着，一言不发。
“这个女的，是不是你们在现场抓的那个？”苏清问。
这个都知道？苏以珩真的要怀疑自己的手下出了问题。
苏清知道苏以珩的怀疑，便说：“不要以为就你的人身手好，这点事在我们这边也是小菜一碟。”
苏以珩看了苏清一眼，苏清接着说：“这个女人，我们已经调查了，她一直和这个人有联系，”说着，苏清指着一张照片，“这个男人，是我们的人，在五年前的一次任务里失踪了。”
“你搞什么？你的人？”苏以珩道。
“他是另一个队的，不是我直属，至于那次任务，我不能和你说，只是那次去的人全都死了，这个人我们也以为死了，可是找不到尸体。直到我们追踪到这个女人——”苏清顿了下，接着说，“这个男人，组织里叫银雀，他在跟踪方面是行家，跟踪、监视，都是高手。既然你抓了这个女人，你能告诉我，这个女人，是不是奉了什么命令要杀你？如果她是杀手，或者是接头人，银雀就是她的上级。”
苏以珩不语，继续看着照片。
“我的人还在继续追查，看看能不能追踪出银雀是不是参与了对你监视——”苏清道，“以珩，这个女人，我要带走，银雀已经背叛了，我要查出来他被什么人招募。”
说着，苏清盯着苏以珩。
苏以珩把手机交给他，道：“敬言在调查，目前没什么进展。”
“最好让闵敬言把他那边掌握的情况都告诉给我——”苏清道。
苏以珩笑了下，看着苏清，道：“你不要每次都这么不讲理，信息互换，懂不懂？”
“我们有纪律的，以珩。”苏清道。
“我也有规矩的，如果你想要合作，就最好拿出诚意，否则，我是不会让敬言把人交给你的。”苏以珩也丝毫不让步，道。
苏清淡淡笑了下，看着苏以珩，道：“你的时间不多，就那么些人，不如交给我——”
“只要你按照我的规矩来，我们可以合作，否则——”苏以珩也盯着苏清，“敬言会查出来的，我相信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