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珩对诗音,只是对妹妹一样,哪怕是他救了徐诗音回来。
方希悠很清楚这一点,也很清楚苏以珩一旦被逼婚——
“以珩的个性,不会那么轻易服从的。”方希悠答道。
孙龄之看了她一眼,道:“如果换做平时,以珩肯定不会答应,可是,诗音还小,如果她一直坚持下去,而陆家又有些什么变动,”顿了下,孙龄之盯着方希悠,“又或者,你和阿泉结婚了——”
方希悠的眼色一紧。
结婚?她和曾泉?什么时候?她为什么好像总是——
“以珩爱的是你,我知道阿泉对你也是有感情的,可是,你爱阿泉更多。你是想看着这么爱你的一个人做了别人的丈夫,而你一直在追逐着阿泉的身影呢?还是和以珩在一起——”孙龄之道。
方希悠苦笑了下,道:“我等了他这么多年,为什么就不能坚持到拥有结果的那一天呢?一段完整的爱情,哪怕,”顿了下,方希悠道,“哪怕并不完美,也总是完整的。”
孙龄之也知道自己是没办法劝方希悠了,心里轻轻叹息一声。
“而且,阿泉他的心里没有别的女人,我们结婚以后,一切都会变好的。”方希悠望着孙龄之,眼里充满了自信,“别为我担心,龄之,一切都会好的。”
孙龄之揽着方希悠的胳膊,笑着捏捏她的脸颊,道:“好了,好了,算是我白操心了。一说让你把阿泉给放弃,你就这个样子。得得得,我以后啊,再也不说这种话了,免得你们成了夫妻,我倒成了恶人。”
方希悠含笑看着孙龄之。
“阿泉其实也很不错,要不是你方大小姐在他头上插一面有主的旗子,早不知道八百年前就被人抢了。我听说纪家的纪娉婷就很中意他啊!你可要当点心呢!”孙龄之笑着说道。
方希悠却只是笑了下,道:“要是连纪娉婷那种人都看得上,就不是曾泉了。”
孙龄之愕然,旋即笑道:“得了吧,拐着弯儿的夸自己个儿眼光好,我不理你了。”
说着,孙龄之推开方希悠的手,就往前走了,方希悠笑着追上她,两人继续手挽手走着。
回到茶室,曾泉和其他几个人还在打麻将。
“可好了,希悠来了,阿泉一上场,全都是他赢,你可赶紧把他换下来吧!”方希悠和孙龄之一进去,就有一个年轻男人笑着喊道。
方希悠含笑不语,看向曾泉的视线情意脉脉。
孙龄之见状,拍拍那个说笑的男人的肩,道:“你们技不如人就怪阿泉、搬救兵?”
“哪有啊?原以为希悠不在,他就分心了,我们好趁着赢几把,没想到这么厉害。”那男人笑着说。
曾泉笑笑,道:“得,我让你们赢!”说着,他就起身,拉开椅子对孙龄之道,“龄之来替我两把?”
众人都有点奇怪,以为曾泉一定会把位子让给方希悠,却没想到是孙龄之,就连孙龄之和方希悠都觉得意外。可是,这也没什么意外的,能有什么暗示呢?今天是孙龄之做东,请孙龄之接牌也没什么说不过去。又没有规定说,曾泉让开位子就必须给方希悠。
片刻之后,大家也就没有在意这个细节了,孙龄之就坐在了曾泉的位置。
方希悠笑笑,道:“你们要喝什么,我来服务!”
“我来吧!”曾泉道,方希悠看着他。
牌桌上就有人开始吹口哨了,曾泉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抓起一把瓜子就扔向那人的脸。
“好了好了,打牌吧!”孙龄之看了一眼方希悠和曾泉,对其他人道。
于是,牌局继续,曾泉一边给大家倒饮品,一边帮着看牌,聊天什么的,方希悠便帮着他,两个人虽然没有过度的亲密,可是谁都看得出他们两个人真的是对彼此了解到了一定的地步,默契也是别人只能艳羡的。
在孙龄之家玩了会儿,客人们就告辞了,临走时,曾泉和孙龄之说“以珩说什么时候你有空,大家一起出去玩儿?”
“过几天吧,到时候我给以珩打电话。”孙龄之道。
曾泉和方希悠上了一辆车,驶出了红墙。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不知怎的,也都不说话,方希悠的心里,似乎总有什么在压着,隐隐的,让她害怕。
曾泉看着车窗外,想了想,看着方希悠,张开嘴巴,可是,他还没开口,方希悠就注意到了,便抢先开口道:“你知道龄之和我说什么了?”
“什么?”曾泉也没有办法说自己的话了,问道。
方希悠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道:“是徐诗音啊,好像他们家有意要把她嫁给以珩,龄之说她小姑已经和她爸说这件事,孙伯伯没有反对。”
曾泉眼里一愣,说不出话来。
“你说,以珩会怎么做呢?”方希悠道,“他今天说交的那个女朋友,应该也只是玩玩儿的吧!”
以珩交女朋友,怎么可能不是玩的?可是,也正是因为这样,曾泉的心里才更加的难受。
“希悠——”曾泉没有回答方希悠的问话,也没有继续她挑起的话题。
“什么?”方希悠问道。
可是,看着曾泉的时候,她内心那种不安和担忧就澎湃了起来。
她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她,害怕!
之前她就打断了他的话,没让他说出来,今天在龄之家里的时候,曾泉虽然对她是一如既往的,可是,他的眼神却从来都没有和她交汇过,即便是偶尔碰到一起,也是快速地闪躲开来。就像他给孙龄之让座位那一次,如果换做是以前,曾泉一定会和其他人一样开玩笑着糊弄过去,让方希悠接替自己。可他今天没有!他甚至连一句玩笑的话都没有说。
这,不是个好兆头,绝对不是!
可是,她阻止不了他,即便他之前不说,现在不说,总会有说出来的时候。而他一旦说出来,她该怎么办?
“阿泉——”她在曾泉开口之前,赶紧要想办法岔开话题,“要不和以珩打电话说一下?”
“希悠,我有话和你说,我们,下车找个地方好好聊吧!”曾泉并不打算接她的话,神情严肃道。
方希悠没有动,就听着曾泉让司机把车开去了北海。
这个时间,已经是夜色即将爬上天空的时候,加之现在又是十月初,秋天的夜晚自然也来的更早一些,天色已经微微有点泛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