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个洗手间你们先聊着，想吃什么直管点。”刘卫勇插了句话就站了起来，在他站起来之前用手在桌底示意我跟他走。
“不好意思我也想上下洗手间。”我说了句赶紧跟着站了起来。
由于吃饭的包房怕气味所以没有内置的洗手间，我跟着刘卫勇来到了外面后他就带着我到走廊的一个角落。
“小正，包房里你叫他郭局长就算了，可别在外头瞎叫了，这些人都忌讳在外面人家这么叫他，刚才他是看你还年轻所以没怪罪你。”刘卫勇语重心长的说。
“那我该怎么叫呢？”我尴尬的挠了挠头。
“叫郭老板。”刘卫勇拍了拍我的肩膀。
“懂了。”我顿了顿问道：“对了刘总你今天叫我来主要是为了什么？”
“没事就不能叫你来吃饭吗？哈哈，其实就是想让你带着老朱和郭宏儒一起玩，他是我局里的熟人了，许多事都得仰仗他摆平，我想起你这些天一直混迹夜总会打探消息，所以就想让你顺便带他们玩一玩，而且你认识个这样的人对你自己也有好处。”刘卫勇道。
“对了，我听说莉姐走了？”我抓住机会问道。
“是啊，知道给我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不好收场，她还算有自知之明吧，最近我在物色新妈咪。”刘卫勇点起了一根烟。
“刘总我有个提议不知道能不能讲。”我犹豫了一下说。
“有什么就说吧，表弟，哈哈。”刘卫勇打趣道。
“能不能让我填莉姐走后的空缺？”我问。
刘卫勇愣了一下纳闷的问：“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男人当妈咪可是很少见啊，最多也就是带人的蛇，俗称叫领队。”
“我觉得这一行赚钱快，而且最近因为刘总你给的这个任务，我对这一行有了深入的了解，在加上我是男人更懂的客人的心理，或许能做的与众不同，现在这一行都得玩个新鲜。”我说完就看真切的看着刘卫勇。
刘卫勇看出我是认真的，但他似乎有疑虑眉头一直皱着，直到一根烟抽的差不多了他才说：“最近我们这一行风声鹤唳，我确实想找一个信得过的妈咪避免同样的事情发生，虽然像喵喵这几个妈咪都干了有些年头，但说不定她们就是下一个莉姐，这行看的是钱的面子，信任二字谈不上，不过一个男人做妈咪我始终有很大的顾虑，比如你跟小姐的关系以及客源的关系，男人毕竟喜欢跟女人搞暧昧，妈咪们也是用这招留住老客人，在盛宴我只是执行董事，真正的大老板不是我，搞砸了我也要付很大的责任，这样吧我先考虑一下，暂时不招妈咪了，等我考虑好了在告诉你？”
“谢谢刘总。”我道了声谢。
虽然刘卫勇没有一口答应，但从他的话里我也感受得到经过莉姐的事之后他已经有些怕了，想找信任的人，他的顾虑也是对的，刘卫勇在我眼中是有决定权的大老板，但在那些幕后的大股东面前也是打工的，我理解他的顾虑。
“对了，你在其他夜总会混迹了有一个星期了吧，查得这么样了？”刘卫勇转移了话题。
“有些眉目了，不过还需要证实。”我回道。
刘卫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招呼我回包房，说：“进去吧，出来有一会了，晚上你给我把他伺候好了，我是不能出现在其它夜总会的场子里的，所以我找了老朱来帮衬你。”
在快要走到包房门口的时候刘卫勇又感叹道：“其实我心里有一个信任的人选了，可惜她就是不答应，还说肯定会有更适合的人来毛遂自荐的，没想到会是你。”
“谁？”我好奇的问。
“王丽梅，你应该知道她以前是小姐出身，后来也做过妈咪，小姐人脉那是相当牛的，可惜就是不出山。”刘卫勇无奈的摇了摇头就先推开门进去了。
我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会，原来王丽梅一直给我留着机会，想到这里我心中产生了一阵感动，王丽梅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动我了，她既然把机会留给了我，那我自然要好好把握了，不然王丽梅的心思就白费了，想完我就长吁了口气然后推开门进了包房。
“这表哥表弟的在外面说什么悄悄话啊？”我刚进去郭宏儒就开起了玩笑。
“没呢。”我笑呵呵的坐回到了位置上。
说话间几个人又是你来我往的推杯换盏，当轮到我敬酒时我谨记刘卫勇的教诲喊了声“郭老板”。
郭宏儒会心的一笑跟我碰了下杯一仰脖子就给干了，他喝的高兴便“老弟老弟”的叫起了我。
酒过三巡杯盘狼藉后郭宏儒的真面目慢慢就露出来了，男人始终是男人，聚在一起喝酒无论多大年纪，女人总是必不可少的谈话内容，聊女人就像是下酒菜一样很有滋味。
“老刘啊你是不知道啊，上次扫黄办抓了一批在洗浴中心卖的女人回来，其中有一个那叫个清纯啊，听说叫妙妙，是在丽都洗浴中心里抓回来的，要不是丽都的老总托我下属的一个人来找我帮忙，我还真不知道那地方居然有这样的天仙美女，可惜她们是那种女人我嫌脏，不然……。”郭宏儒红着脸眯起眼睛说。
“郭哥你要是有意我那里很多的，改日到我那里挑一个，保准是干干净净的。”刘卫勇阿谀道。
郭宏儒假正经的摆摆手道：“唉，我也有难处，很不方便啊，要说人我随时都可以有，这山南市的娱乐场所多半都跟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有些老总不知道幕后是我在拉线，出面的是我下面的人，我跟你那就不同了，你我有将近六年的关系了吧，那已经不是场面上的朋友了，是兄弟啊，来来来喝酒喝酒兄弟。”
郭宏儒说的慷慨激昂端起酒杯就跟刘卫勇喝。
看着郭宏儒的嘴脸我在心里唏嘘不已，这些白天讲“三个代表”的人，到了晚上就讲“三陪女”，白天讲精神文明，到了晚上就精神不文明，都是这个浮躁的社会所带来的东西，地不分南北人不分东西，权不论大小，好色乃人之共性，夜总会之所以多，之所以生意火爆，之所以让刘卫勇这类人有大把赚钱的机会，都是矛盾存在的，说扫黄那都是表面的东西，这玩意别说是扫了，拿吸尘器吸也不行。
我早已耳濡目染这些人的嘴脸，所以也见怪不怪了，只是真碰到这样的人难免还是有些吃惊。
“老弟你在想什么呢都不出声？”郭宏儒注意到了我问了句。
“我嘴笨不会说话，听各位老板的对话让我受益匪浅，很长见识。”我笑呵呵的说。
“老弟你就别取笑我了，你也是干夜场的什么没见过，来，哥敬你一杯。”郭宏儒一高兴就端起酒杯站了起来，把自己的架子完全抛开了。
我赶忙也站了起来倒满了酒跟他碰了一杯。
郭宏儒喝完这杯酒打了个酒嗝坐了下来，然后搭着刘卫勇的肩膀道：“老刘，上次的事真是不好意思，一直没给你个交待，你知道的有些事情我也不方便出面，暗地里又没法使唤人帮你查，真是对不住了。”
“郭哥你别放在心上了，这都是小事，我自己能搞定。”刘卫勇笑道。
“那就好。”郭宏儒揉了揉圆滚滚的啤酒肚应道。
“我看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不如去我的夜总会吼两嗓子把酒精给挥发一下？顺便找两个妹子给郭哥你松松骨？”刘卫勇提议道。
“不去了不去了，今天有点喝多了想睡觉。”郭宏儒摆了摆手。
“既然这样那我让我表弟送您去洗个澡休息？”刘卫勇似乎明白了什么，试探的问道。
“也好。”郭宏儒点了点头。
刘卫勇暗示我过去扶郭宏儒，我赶紧过去扶了一下郭宏儒，老朱也从旁扶了一把。
“没事不用扶，走吧。”郭宏儒满嘴酒气的示意我放手。
我不知道该放还是扶着，直到刘卫勇暗示我放手我才放开了。
刘卫勇买了单后我们一行四人就出了包房，在酒店门口停着老朱的凌志车，车里还有个司机，刘卫勇跟老朱耳语了几句就过来跟郭宏儒打了招呼离开了。
我们三人先后坐进了凌志车，司机发动车子开了出去，郭宏儒和我坐在后车座，老朱坐在前面。
郭宏儒半眯着眼睛仰着头像是在打瞌睡，见这样子我凑到前排在老朱的耳边问了句：“朱总我们这是送郭老板回家吗？刘总可是让我好好招待他的啊。”
老朱回头看了郭宏儒一眼小声说：“老弟你可是真不会听话啊，刚才他已经告诉我们要去哪了啊？”
我愣了一愣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郭宏儒说过的话，想着想着突然就明白了，于是我小声的嘀咕了句：“丽都洗浴中心？”
“你还不算笨嘛，难怪老刘安排你来了。”老朱会心的一笑就不说话了。
我咽了口唾沫暗自思忖，妈的这些人尽说些反话，什么脏不脏的都是扯淡！官场中人的语言哲学没点悟性还真无法跟他们打交道。
“对了朱总，上次我把那辆车给擦掉了漆，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想了这事说。
老朱摆摆手说：“小事情，你们老板娘给我发了图片，我已经报上去了，只要你送回来就送去补一下，小问题别放在心上，我跟老刘是多年朋友，为了他的任务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我陪着笑不说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