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森皱起了眉头,去厨房的小偷?偷什么?偷食材?他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小。
进去的人并没有把厨房的门关严,或许是怕在这寂静的酒店弄出动静来,惊动了别人。
樊森透着厨房的门缝看进去,那个人不巧他还认识,而且,他还很讨厌!
蔡美美!这个女人看来不简单啊,樊森一挑眉,打算不声张的继续看下去,看这个女人到底耍什么花招。
只见蔡美美翻出了一块猪肉,然后在垃圾桶里扒了半天,才扒出来另一块一模一样的猪肉,然而樊森很清楚,既然那块猪肉扔进了垃圾桶,就证明,过期了!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蔡美美把两块带着包装的猪肉换了过来,想想不妥,这包装上面都写着年月日,很容易会发现猪肉是否过期,而后她又没有耐心的把两块猪肉的包装袋换了过来。
将新鲜的猪肉投进了垃圾桶,而将过期的留了下来,蔡美美这才满意的呼了一口气:“陈沫,明天的比赛,我看你的好戏!”
一直躲在外面的樊森这才明白,原来蔡美美是在对陈沫耍花招,刚刚他差点以为蔡美美想要毁掉酒店的名誉呢。
不过……呵呵,既然被他看到了,不利用一把不符合他的性子。
樊森笑笑,不过那笑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随后转身,悄无声息的离去。
陈沫没有别的本事,只有安静,还有冷静算是她的强项,自小被人冷落,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从十几岁到现在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生活了十几年,也没有什么适应不适应之说,从来没有别人会原意陪着她聊天,所以她平时很少说话,很安静。
她也没有多少亲人,那些亲戚都远在老家,而且,看到她都是避之不及的那种,生怕她再次借钱,前些年出来的时候偶尔还会回几次老家,逐渐发现老家的人都不喜欢看到她的时候,她就再也没回去了,已经淡然的一个人潇洒的生活,所以,,还没有什么事情是让她失控的,樊森出现的时候例外。毕竟,那是她最大的一个伤口。
第二天的比赛,她一直都很在状态,只是昨夜的那个噩梦让她早上起来的时候吓出了一身冷汗。
评委阵容很强大,有四个人,其中就包括了樊森,还有张经理,另外一个是本酒店的厨师长,还有一个她并不认识,是一个长得极为痞气的少年,她从来没有见过,好似是樊森的朋友。
那个少年从一开始就一直盯着她看,纵然她冷漠对待,但那探究的眼神还是一直盯着她,让她感觉毛骨悚然。
一切如常的继续,她觉得这比赛和平常的炒菜没什么不同,只是切肉的时候她觉得肉有些粘粘的,她并没有多心,或许是因为她把这肉过早拿出了保鲜柜的缘故吧。
陈沫并不会做菜,小时候在饭馆也不过是做个端菜的工作,有一天变成厨师也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
娴熟的刀法,精准的火候,她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练就了这一切,只是,她现在都熟练无比。
做完规定的两个菜,她和旁人一样站等着结果出来。
樊森先就品尝了陈沫的菜,然而好似其他三个人都有默契一般,吃的全部都不是陈沫做的菜。
当樊森细嚼慢咽的咽下了陈沫炒的猪肉后,整个脸色都变的铁青。
然后抱着肚子缓缓在位子上起来,却又无力的蹲下。
陈沫瞬间瞳孔收缩,害怕的看着樊森,到底怎么回事?
其他的评委也没心思品尝菜了,而参赛的选手也没那股热乎劲儿了。
只听那个年轻的少年喊道:“快叫救护车!”
很快便有人打了救护车。
“救护车一来一回很慢的,还是送医院吧。”陈沫赶忙跑过来,看樊森疼的头喘不过气来了,不敢上前,却又想看看他怎么样了。
“好,你也跟着一起去。”那个少年看了陈沫一眼便把脸撇了过去。
陈沫有丝犹豫,拉住了慌乱的张经理:“张经理,我不方便去……”她有些害怕,听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你有什么不方便的?”张经理有些恶声恶气。
“我要,工作,还没有,放假。”
“哼,小心我给你放长假。”张经理甩开她的手,威胁的警告她,赶忙也去搀扶樊森。
陈沫唯唯诺诺的跟了上去,为了不被张经理‘放长假!’
蔡美美在一旁愣愣的看着,吓得话都不敢说了,不会那么严重吧?我换的那块猪肉也不过是过期两天的。
一行人到了医院,陈沫就跟着他们,不知是因为樊森身份的关系还是因为病情的关系,他被护士搀扶上了担架车,推到了急救室里。
刚刚还呼啦乱作一团的人现在都安静了下来,张经理安排了一下,最后只剩下了陈沫还有张经理,还有那个她不知道姓名的少年。
“张经理,你也回去吧,安排一下酒店里,让他们安心。”
“好!”张经理点点头,然后走了。
陈沫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有些局促着,想问自己可以干什么,却又不敢。
“你去买点吃的回来吧,估计一会儿樊森就洗胃出来了。”那个少年高傲的昂了一下头,示意陈沫出去。
陈沫有一霎的愣住了,这个少年的,这样的脾气,是否和年幼时的樊森太过相似。
不过这也不关她的事,只是她现在有点担心樊森,为什么吃了她做的菜会变成这个样子?她做的没有问题啊,和别人用的一样的食材,怎么会发生这种情况,看樊森的情况来说,好似是食物中毒,可她挑选的全是新鲜的的菜啊。
陈沫一路上都在想,不知不觉已经在医院的食堂里买了粥,回到了医院,那个时候樊森已经出了急救室,住进了病房。
少年看着一脸苍白,毫无血色面容的樊森,露出了折服的表情:“樊少啊,真是不要命啊,为了追个妞,你至于?”
“废话,这不没事吗?”虽然被洗了胃,现在还在挂水,樊森除了脸色苍白一点之外,其他和正常人没两样,就连精神否好的很。
“就为那个长得那么丑的女人你都整进医院了,你这不是有病吗?”
“用不着你管,你不懂,她曾经是我纯洁的初恋啊。”
“你樊少的初恋竟然就糟蹋在了这么一个女人手里?”
“凌冰,我警告你,别乱说。”樊森也不知怎么,听见别人说陈沫坏话心里就不舒服。
“好,我不乱说,我总感觉你栽了,为了让这女人照顾你,你竟然特意打电话让我留一碗过夜的粥给你,说实在的,我当时听见的时候,真以为你疯了,现在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值吗?”
“值不值不知道,反正我一定要追到她,即使是热乎热乎手就把她甩了,那也要追到手。”
“疯子。”凌冰忍不住说了一声,刚想找个地方坐下来,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陈沫拿着粥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把粥放在了床头柜上,默默的拿过板凳坐了下来。
凌冰咽下一口吐沫,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她不是刚进来吗?
“你,听到了吗?”凌冰又不确定的问。
陈沫点点头,他在说话,她听到了他在说话啊。
凌冰下意识的往病床上看去,只见樊森一脸要活吃了他的表情盯着他。
“我,我们只是说着玩的。”凌冰笑的无比尴尬,总感觉他要完了。
“哦。”虽然陈沫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随口敷衍了一句,认真的看着病床上的樊森,道:“对不起,这件事是我的责任,我还要去酒店上班,这里,这里的医药费我会付,你安心养病。”怎么说毕竟樊森是吃了她做的菜才变成这样子的,她要负责任。
“啊?”凌冰在一旁有些错愕,这个女人的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即使是她的责任,按照樊森的身价来说,也用不着她来付医药费啊。
樊森已经习惯了陈沫这样的性子,很淡然的躺在床上,只不过是对陈沫要走很不满,丢了一个眼神给凌冰,让他自己看着办。
凌冰接受到眼神,看着陈沫一个劲的笑:“陈沫,你就留下来照顾樊森吧,我那么忙,没时间照顾他,你看,他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多可怜啊。”
“不行,我还要回酒店上班。”陈沫摇摇头,不然,就樊森住的这个病房费她都付不起。
樊森用警告的眼神瞪了凌冰一眼,如果再不出主意,我就将你的公司搞垮!
凌冰浑身一颤,好家伙,樊森认真了,他还是识相一点的好。
“咳咳,我说陈沫,你最好识趣一点,你要明白,樊森是吃了你的饭菜变成了这个样子,你可知道,樊森一分钟值多少钱?他的公司一天没有他就要亏空多少?这件事情我们尚可不计较,条件就是你照顾樊森,直到,他完全康复出院,不然,我就让人一查到底,让你赔的倾家荡产不说,还有可能追究你法律责任。”
陈沫愣愣的昂头看着说的起劲的凌冰,这人变脸也太快了吧?刚刚还对她嬉皮笑脸,一下子就变得严肃无比,而且听那话语,好似是在威胁她。
陈沫站起身子:“我赔。”樊森的事情她深感歉意,但如果让她留下来陪这个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她有可能,不愿意。
凌冰一脸僵硬的表情,无能为力的看了樊森一眼,兄弟,我是好歹都说尽了,这个女人油盐不吃啊。
“陈沫,我都为你变成这个样子了,你就不能照顾我两天吗?”樊森苍白的一笑,感觉自己很凄冷。
陈沫张了张口,竟然发现自己没什么话要对樊森说,有的只是那句很久很久前就对他说过的话:“对不起!”她哑声道。
“我不是为了要你一句对不起!”樊森转过头去,眼神里竟然有些痛苦的神色:“陈沫,即使我们没有别的情分,至少,小时候是同学,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