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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难忘的伤痛

臧啸天很久没有回公寓了,他的起居大多在办公室了,要不是倪阳回国,他很少会回到这里。

倪阳回国,臧啸天从来不允许她住酒店。那种地方没有家的感觉,回国就是回家,虽然他们倪家的别墅还在,但是很久不住,没有了人气,也距离市区有段距离,没有他的公寓方便,他知道,每次倪阳回来,都会去她喜欢的商场购物,这里会比较方便她出行。

对这个妻妹,臧啸天总是很关注,毕竟一年中如果不是需要处理公司的事务,倪阳回国的时间很短次数也并不是很多。

他会尽量让她放松、舒适、如意。在某些时候,他意识里感觉像对妻子。这个有着同样样貌的妻妹,让他不得不承认,他喜欢接近,那似乎是他唯一可以抒发的一种情怀。有的时候,臧啸天每年都会回到A洲去两次,去看看双亲与女儿,那里还有他挚爱的一家人。

每次回去,他看着倪阳照顾女儿,妮儿围在她的身边,不停的问这问那,形影不离,他恍惚中又看见了妻子,偶尔当倪阳在忙碌的空隙望向他莞尔一笑的时候,他会有些动容,难道是小旭吗?他很多时候,甚至会叫出来“小旭”,当这两个字出口的一瞬间,他就会惊醒,以至于他会很希望和她在一个空间里,那样好像会很温暖。所以,每次倪阳回国,他都会回到公寓,与倪阳同在一室,感受一下有家人的温暖。

臧啸天的公寓,在中心点的黄金地段,3百多个平方,当年是按照倪旭的设计装修的,典雅温馨,尤其是室内的灯光,设计的很梦幻,是数码控制的,会随着季节、天气、每天的时间、环境的更改、人的情绪的变化而变化的。

那时小旭说,让灯光来调整好的心情,而她最喜欢的是淡淡的紫色,每当他们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里吃完了晚饭的时候,她就会腻在他的怀里,听他讲述一天的见闻,每当这个时候,小旭就会把灯光调节成淡淡的紫色,似梦似幻。配合着落地窗外面的霓虹,有说不出的意境,让臧啸天对家的眷恋与日俱争。

所以他知道,也不得不佩服小旭,其实他从不夜店从不再外面流连,那是来至于他的妻子倪旭的某种让他难以割舍的引力。他们虽然是一见钟情式的恋爱,结婚的速度也神速,但是让臧啸天欲罢不能的是他的小旭有着超长的磁场,在吸引他,让他一直如同初恋。因为他特别享受婚后的这种情调,是小旭营造的一种特有的情调。

他与小旭都有一个独自的完全属于自己空间的大大的书房,小旭的专业家居软装设计,但是却特别喜欢的是服装设计,也许是两个专业都是以绘画为功底,有着各自的相通之处,所以大多时候,倪旭在他去公司的时候,就会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搞她的设计创作。

她总说,有朝一日她一定拥有自己的公司,打造自己的品牌,做一个整体统一的服饰品牌公司。臧啸天很支持,他承诺她,到时候一定把她的品牌推广出去,推广到国外。

每一年,臧啸天也会带小旭去时尚之都巴黎或塔尔达斯,去参加那里的时装秀,每次从国外回来,小旭都会特别兴奋,不停的与臧啸天谈自己的见解,计划,时尚趋势把握的特别准确,要不是因为妮儿的到来,臧啸天真的会鼓励并协助妻子把她的品牌公司打造出来,他对他的妻子绝对有信心。

妮儿的名字就是小旭起的,臧妮(倪)就是他们姓氏组建,他们俩的。女儿出生后,小旭的重心都放在了女儿身上,只能把这个愿望滞后,但是小旭并没有放弃她的理想,依然还坚持着自己的创作。

臧啸天每天都会从后面环抱着小旭说,是女儿绑住了我们大才女的翅膀,看她还怎么飞翔!小旭则会抬起手,向后摸着臧啸天的脸说,才不会,女儿是我的灵感呢!让她特有激情。臧啸天就会亲吻她的耳际,让旭儿娇笑不止,她怕痒,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瘫软在他的怀里,他就会得手。

现在旭儿的书房十年不变,还在,那些她的原创设计稿也还在。臧啸天总希望有一天能实现小旭的这个未了的心愿,她不在了,但是他一定要让她的作品面世,呈现在那些时尚世人面前,让她的作品不死。

臧啸天一口饮干了手中杯子里的红酒。他坐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霓虹,像梦境一样,那些灯光忽明忽暗,像在诉说着每一家的故事。

10年了,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让韩少卿带他去小旭的墓地。那是他从海边别墅回来后,他跟少卿说,他想把别墅卖了,他不在有勇气再去那里。因为他永远记得狂风大作的那个晚上,他抱着旭儿出去的时候,那种记忆就像魔障,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在醒来、在梦里,他都会记得,让他心力憔悴,他不想再走进去。

韩少卿理解啸天的感受,只是说了一句:想好就做吧!这就是他的兄弟。对少卿,臧啸天不得不承认,他有一种依赖,在他无助的时候,他就会像他求助,他总会给他以安慰,不是语言的,是心灵的、也可以说是来自灵魂的。

于是臧啸天就突然和少卿说:“带我去小旭那吧!我要看看她!”

韩少卿确实感觉到突然,虽然这是在预料之中的,他知道,这是臧啸天早晚要提出来的要求,他没有理由阻止他的这个要求,这也是啸天必须面对的。他不可能回避。于是,韩少卿拿起车钥匙,没有在犹豫,因为他觉得唯独这件事他随时随刻会带啸天去,他应该去。不必另约时间。

那天是下午,天气特别的晴朗,臧啸天手捧一束百合,深蓝色的衬衫米白色的休闲裤,黑色软皮休闲鞋,浓黑微曲的头发,自然后理,只是棱角分明的脸有一些惨白。

阳光很刺眼,他微微的皱起眉头。他像极啦一个要见情人的初恋小伙子,紧张兴奋,还有一些哀伤。

那是靠海的半山公墓,这里修缮的庄严肃穆宁静却也不失美丽。

小旭的墓远离大宗墓区,在一处小山坡上,看得出少卿为选这个地方一定是花费了不少时间与心思。

墓碑小巧玲珑,墓园都是纯白的理石,如果墓园可以用漂亮两个字,那旭儿的墓园可以说是相当的漂亮。整个墓园都是用理石砌成,里外双层环廊,环廊都是白色理石的栏杆与雕花的立柱,柱头只有四个方位上放了精美的雕刻石狮,而其它的则是一朵朵的百合,墓园外,种植的绿植葱茏茂盛。

臧啸天那一刻怎能不想起了小旭的美丽,与这里的美丽浑然天成,是的,这里是小旭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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