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中属阮彬学习最好,但他偏向理科,单看文科是不及刘震鹏的,大家对邵年请出的刘震鹏无一不服。
刘震鹏文学、历史颇有造诣,但也传承了古人的酸腐之态呢,他抿了口杯中酒,轻咳一声、亮亮嗓子,整整衣领,一连串眼花缭乱的小动作后终于说话了:“不才不才,承蒙年兄错爱,鄙人略说一二吧。颜战说的猪八戒照镜子,下句应该是里外不是人;至于倒打一耙嘛,应该为‘猪八戒耍把式--倒打一耙’。两句歇后语搞得张冠李戴了。”
刚才虽觉得别扭却想不真切呢,现在被刘震鹏点破了一桌人才恍然大悟了,都跟着落井下石嘲笑颜战呢。
颜战红着脸尴尬道:“哥几个,啥都不说了,我自罚一个。”说罢,端起杯子就要往嘴里灌。
“慢着,”刘震鹏一把抓住颜战端酒杯的手阻止道:“颜战引用的不是什么古典名句,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古时候市井农夫没事闲谝的歇后语,所以祁煌说颜战引经据典纯属乱盖帽子!”
串摊又是一阵骚动了,看热闹的唯恐事情不大呢,大家起哄让祁煌陪颜战干一个就算扯平了。祁煌倒也豪爽,端起酒杯和颜战碰杯就一饮而尽了呢,然后打着酒嗝说:“就当我们抛砖引玉了,良辰美景佳人,你们几个也别啰嗦了,开始整吧!”
众人听罢,纷纷举起酒杯准备酣畅淋漓地喝一杯,这时阮彬却面露难色了,推诿道:“不能喝,不能喝了。从青岛回来后,我就给自己定规矩了:高考之前不喝酒,喝酒之后不高考。今天不能破戒,绝不能破戒的。”
秦牧阳在一旁听得实在无聊至极,憋不住拍拍桌子,愤愤道:“阮彬,你就作茧自缚吧!不喝我替你喝,屁大个事!你们看颜战坐这已经天高地厚的时间了,一口菜还没吃上呢,你们一会儿争谁‘黄’,一会争猪八戒呢,真是烦躁!你看,无聊话题浪费了我们……”说到这,秦牧阳习惯性地撸起袖子,想看看到底浪费了多少时间,没想到其余人等配合着他齐刷刷亮出自己的电子表了,于是他学着班主任的娘娘腔加烟嗓训诫道:“一刻钟了!一晚上有几个一刻钟,嗯?有几个一刻钟!”
荆轮看众人齐齐亮表跟彩排过一样呢,扑哧又一次笑出声来:“哎呀,你们几个啊,也太神了吧,练过吧?”
像是在吸取颜战、祁煌说错话的教训,查霏说话前略微思考了下,小心翼翼想说什么,但是越紧张越是容易出错呢:“确实没练过,那是兄弟的默契。不是一家门,不入一家人嘛!”
“哈哈哈哈……”大家纷纷放肆地团起擦嘴擦得满是油腻的卫生纸团向查霏投去。查霏有洁癖呢,被纷至沓来的油黄纸巾吓得落荒而逃,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呢。
祁煌应该是给憨厚的查霏解围,强忍住大笑说:“算了算了,放过这个智障吧,咱们喝酒,喝酒!”
邵年边捞着锅里的菜边附和道:“嗯,对,喝,喝。”
大家这才注意到邵年这个大吃货了,刚才无论讲什么他都只顾低调捞菜呢,最多插科打诨附和两声呢,“任凭尔等嬉笑怒骂我自岿然夹菜”呢!
“就知道吃!”在一阵指责声后,飞舞的卫生纸团又宣泄到邵年身上了呢。
邵年够厚脸皮,一手抵挡袭来的纸团,一手依旧往嘴里夹着菜呢。
颜战费经心机一路跑来,本想和大家好好聊聊喝酒呢,但老是被各种状况打岔甚是着急,于是拍拍桌子说:“老子坐这一刻钟了,净听你们闲扯淡了,喝口酒怎么就这么难!是这,我来晚了,再罚三杯;祁煌找到这么美艳的女朋友,恭喜一下,喝三杯;查霏在文学领域犯了错误了,罚三杯;邵年你个吃货你……”
“要喝就干一瓶吧!”此时荆轮站起身来,拿过一个满瓶的啤酒道:“没见过你们这样婆婆妈妈的男人,一杯一杯的也不嫌颇烦。”话音刚落她就对着瓶子咚咚吹了个干净,江湖霸气显露无遗了呢。
祁煌惊愕住了,显然也没见过自己女友如此豪爽的一面,崇拜地望着荆轮:“娘子,霸气啊!”
剩余的光棍更没见过这般阵仗了,有的喊嫂子霸气呢,有的喊弟妹豪爽呢,于是也都觉得不能在女孩面前丢范儿呢,纷纷拿起酒瓶吹起来了。当然,除了阮彬了,只不过这时候大家兴致很高,也没有人在乎阮彬偷偷摸摸拿着果啤滥竽充数呢。
这还是他们几个喝酒生涯中第一次一口气干满瓶呢,这个标准一起来就认为以前论杯喝酒都是小打小闹了。在荆轮的引导下,众人慢慢学会成人酒局上的规矩了,有打通关的,有划拳的。作为唯一一名漂亮豪爽的女性,荆轮自然是大家争相敬酒的对象了。
酒过三巡,哥几个都喝得晕乎乎的了,秦牧阳、邵年、查霏喝酒本来就上脸的,这般喝法满脸更是飘荡着火烧云呢。
秦牧阳首先打了退堂鼓:“哎呀,不能再喝了!还想玩会儿游戏呢,谁跟我去网吧通宵CS啊?”
荆轮嘲笑道:“真没出息,你们几个轮番跟我喝都喝不过!”
邵年、查霏、刘震鹏见秦牧阳先服软了纷纷借坡下驴,表示愿意与秦牧阳同往游戏,说:“哎呀,少喝点吧,还想端枪爆几个人头呢。”说着四人纷纷告辞,走出十几米远又折回来了,秦牧阳抓着阮彬的胳膊说:“走,你又不喝酒坐这干嘛!我们四缺一,你来刚好组个战队!”
阮彬大声反驳:“谁说我没喝,谁说我没喝!”
查霏不由分说,端起阮彬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厉声喝道:“喝你大爷!果啤......”
可能是酒精打头的缘故,看得出查霏真有点生气了呢。
阮彬被抓了个现形,只好羞愧地低下了头。
留下喝酒的人纷纷团起卫生纸投向阮彬。这个阮彬也是纠结呢,邀他走的他要留,留下心不诚又耍滑头。最后权衡后,阮彬自知无脸留下了,自知如果留下就要真刀真枪的喝了,索性还是选择去上网了,虽然他觉得去网吧不是好学生该干的事。
于是,留下来的人只有祁煌、荆轮和颜战了。颜战也是醉了,怎
么傻乎乎当起电灯泡了,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显得有些尴尬了。
继续喝了没一会儿,寒意、睡意、酒意齐上阵了,几人都张起大嘴打起哈欠来了,荆轮揉着红丝布满的眼说:“不喝了。我困得不行了,咱们早点回去吧!”
颜战一愣:“那咱们还得去网吧找查霏拿他家钥匙吧。”
“不用了,秦牧阳早就邀查霏去网吧打游戏了,在你没来时我已经问他拿了。还是我们家煌煌有远见呢。”说罢,荆轮亲了祁煌一口。
面对这种场景,颜战心里一紧,身体下部起了反应了。
荆轮触摸了一下自己白净的脸,自言自语道:“女孩子要早点休息皮肤才好呢......”
颜战听罢魂飞魄散了呢,甚至无耻畅想荆轮宽衣解带的场景了,但他知道这样太对不起兄弟了,即便在精神领域的侵犯也让他不安呢。为了打断淫念,他狠狠扇了自己几个巴掌呢,惊得正在结账的祁煌、荆轮目瞪口呆,问道:“你喝多了吧?”
颜战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很快借坡下驴圆场道:“哎呀,喝的太急了,刚才确实迷糊了,扇两巴掌清醒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