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那点小事,你都还能记得?看来你倒是挺记仇的。”陆非白一边关门,一边笑眯眯地道。看到老婆这么流氓,他也就放心了,他不在的时候,沈初见也不会轻易被人欺负。
“那怎么可能是小事,你问我妈,当初那事被张阿姨闹得有多大,整个小区谁不知道。”沈初见道。
“初见,你和孩子,怎么能这样折腾你张阿姨和王婶。”余琴无奈地骂道,可眼底全是笑意。
这会儿还能听到外边传来的厮打声。这以恶制恶的办法果然很奏效。
“初见,还有那个小伙子,你们两个过来坐。”余琴招呼着两个人坐下后,神色便变得严肃了起来。“小伙子,你说你是那什么上校,那平时做什么的,要去打仗吗?”
“现在是平安年代,我们国家没那么多仗好打,我一般不去战场。”陆非白答。
“那就是工作不危险了?”余琴继续问。
这个问题,陆非白没能立刻就回答,他不会失败,但也无法告诉余琴他的工作不危险。不是在边境跟毒枭斗智斗勇,就是进深山老林生擒间谍,怎么可能不危险。
“危险。”最终,陆非白答道。
余琴当即就变了脸色,自己的女儿第一次结婚三年时间就离了,第二次结婚又偏偏擅自嫁了这么个工作危险的老公,怕只怕陆非白哪天真的英年早逝,就留下沈初见一个人,那对沈初见的伤害不会比席天成的少。
“平时回家的时间多吗?”余琴继续问道。
“忙起来的时候会回不了家,不过没有工作在身的时候,在家的时间就会比较多。”陆非白答。
他大概是队里最空的一个了,因为在计算机上的成就,所以常常不用亲临现场就把事情给解决了,特殊部队里的其他几个,一年到头都回不了几次家。
但是显然余琴对于陆非白这种不安定的生活不太满意。这种有时回家有时不回家的男人,让她怎么把女儿放心交给他。
“你们军队,能辞职吗?”余琴突然问道。
本来沈初见只打算在旁边默默地围观的,她二婚结婚证都已经领回来了,余琴拷问再多,结果也不会变,可哪里想到余琴会问出这么奇葩的问题。
哪有让军人从军队辞职的,她妈真是有创意。
“妈,国家军人,怎么可能辞职啊。只有服兵役的,服满几年能退伍,可是非白他是上校,军衔在手里,这辈子就永远都是军人。”沈初见道。
“如果可以,我也想辞职。但是这是我的责任,我的家族不允许我卸下这个担子。但是,我想保护的人只有初见,您可以放心,有我在,初见绝对不会受欺负,即便我不在了,也绝对不会让她受欺负!”陆非白却非常认真地回答了余琴这个问题。
“你要不是军人就好了……有个普普通通的职业,就跟初见好好地过一辈子,生个孙子给我抱抱。”余琴叹了一口气,显然还是对陆非白的身份比较介怀。
正在这时,沈初见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诺亚。
起诉的事,她都已经在线上跟诺亚交流好了,诺亚这会儿打电话过来,只可能是要正式起诉了。
“我接个电话。”沈初见跟余琴说了一声之后,就拿着手机走到了旁边的房间里。
“法院受理了案件,明天开庭,你不是说要让你的读者看看,什么是解决问题的正确手段吗,就让公众都看看,这场你我必赢的仗。”诺亚在电话里道,“明天你有空来一下市人民法院吗?”
“有,我应该是原告,我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
“你什么都不用准备,看我打这场胜仗就好。”
“那我……可以遮脸去吗?我不是很想让人知道我是沾衣。”
“……你长得又不是丑得没办法见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不想被镜头禁锢了脚步,限制了情绪而已。我只是个写小说的,就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地写就好了。”沈初见答。她对成名没有兴趣,如今她的日子过得已经够好了,又何必去成为不得不活在世人目光中的那个人。
“那我建议你适当地遮掩,戴口罩可以,不要像之前上节目一样,把古董面具戴到脸上。”诺亚听到沈初见的话,愣了愣之后,道。
“你居然知道这件事……”提起那次上明星连连看,确实略丢人。
不过,把面具拿来的人是陆非白,换做她自己绝对做不出这种事。
“你怎么知道那面具是古董?”
“因为紧接着,省台放的是个鉴宝节目,那个鉴宝节目的15秒预告片还在明星连连看的插播广告里放了,里面就有个镜头是你戴的那个面具。”诺亚无奈地道,怎么会有奇葩做出这种事来,拿其他节目里的古董遮脸用,这事要是被网友挖出来,网上估计又得热闹一番。
“这里面,是有原因的……”沈初见没再和诺亚多说面具的事,“明天我要几点到法院?”
“下午两点。来了给我打电话。对了,我听Silence说,你是盛娱传媒总裁席天成的妻子,不过我今天看见盛娱的席总已经向媒体宣布了要跟当红女星杨莹结婚,你有遇到什么婚姻问题吗?可以找我这个现成的律师帮忙。”
“已经公开宣布了?”
“是啊,怎么你都没关注吗?”
“今天有点忙。所以没关注到……谢谢,不过我跟席天成已经离婚了,也没有什么法律上的问题。”
沈初见挂了电话回到客厅后,就拿着手机搜索了一下本地几家娱乐小报的投稿方式,她手里握着的证据,已经到了抛出去的时候了。
“怎么了?打个电话回来后,就一直盯着手机看?”余琴看着沈初见一声不吭的模样,不由得问道。
“稍微有点事要忙……”沈初见答。
“那你先去忙吧,不用在这里陪着我,以后多来家里就是了。”余琴眼底闪过一抹落寞,这个家里,时常就只有她一个人,哪能不寂寞。
“没事,我打个电话就好了。”沈初见摆摆手,哪能才来这么一会儿就走。
“妈跟我们一块儿走吧,初见搬了新公寓,您应该还没去看过吧。”陆非白突然开口建议道。
陆非白那一声“妈”喊得沈初见一身鸡皮疙瘩,不过余琴还算受用,这个女婿如果不是军人身份,那真的是无可挑剔了。
“小榆今天回家吗?他不回家的话,你就跟我一起走吧。”沈初见对余琴道。
“小榆只有周末回来,今天不回家。你等我去换件衣服。”余琴还是很乐意去看看女儿的新房子的,这些年,她和儿子都不知道沈初见到底是怎么过的。
等到余琴换好了衣服,三人一起出门时,一打开门,就看见方朵站在那儿,手里还拿着瓶没盖上的矿泉水。
一看见沈初见三人出来,方朵就一副犯了错的模样,急匆匆地跑过来,手里的矿泉水一松,就朝着陆非白身上扔去。
余琴和沈初见都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个什么情况,就见旁边陆非白淡定地往旁边走了一步,本要泼到他身上的矿泉水,全都泼到了墙上。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您的衣服没事吧!”方朵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上前要去帮陆非白擦上衣。
陆非白皱了皱眉头,走到了沈初见的另一边,他躲得那么快,衣服能有什么事,那瓶水根本一点都没溅到他的身上。
这会儿沈初见和陆非白哪里会看不懂方朵想要做什么,不过就是在制造一个认识陆非白的借口,要是把水泼到陆非白的衣服上了,可以说赔,也可以说帮忙干洗,借机留下手机号,就是这么个套路。
可陆非白是谁,特殊部队里出来的,子弹都能躲过,别说方朵这瓶水了。这些年来,以他的条件,想套路他的女人多的是,可哪个不是连他的身都近不了。
“方朵,这事是你妈教你的还是你自己要这么做的?”沈初见不太高兴地问道。
这方朵也算是跟她一起长大了,邻居家的小妹妹从小学习用功,做人乖巧,但今天这事做得实在是令她反感。
“是我妈气不过,让我教训教训你们……初见姐姐,对不起,可我妈那个脾气你也知道,我实在没办法,所以才……”方朵眼神躲躲闪闪的,回答道。
“这么多年的邻居了,让你妈不要太过分,我们家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沈初见叹了一口气,说完便打算走了。
陆非白拉住了她的手,挑挑眉,道:“她分明就是在说谎,你不揭穿她也不教训她?”
对面的方朵听到了这话,当即变了脸色,“我没说谎,我说的是实话。”
陆非白才不会理会方朵说什么,至于沈初见,她也没有真的迟钝到看不出方朵在撒谎。
“要是我妈和小榆能答应搬走,我一定揭穿她,不仅如此,还会开一瓶矿泉水泼她一脸,让她觊觎我老公。”沈初见也无视了方朵,只对着陆非白道。
旁边的余琴本来是一头雾水,没明白过来女婿和女儿在说些什么,这会儿沈初见说了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其他鸡毛蒜皮的小事可以息事宁人,但方朵要破坏女儿的婚姻,饶是她也觉得没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