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高上下打量苏梨落。阿娞瓦给苏梨落换了件衣服,粗麻布衣,身上好几个补丁。但是穿在苏梨落身上格外的利落,再加上那张好看的脸,赛高觉得自己有点脸红。
苏梨落是看不出对方是否脸红,只是礼貌的说道:“谢谢你救我。”
赛高摇了摇头,“你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吗?我救你可不是白救得。”
苏梨落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可是我现在一无所有,你若是想要什么,要等我回到……”
“我们是沙盗。”赛高贴近了苏梨落说道:“我抓你回来是做压寨夫人的。”
苏梨落无语半晌,幽幽的说道:“可是,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在苏梨落的心中,结婚生子的女人一般人都不会感兴趣,可是这放在大漠根本就不算个事。大漠女人少,因为环境恶劣,很多女子甚至会因为生产而死亡。
“那没关系。”赛高大笑道:“从你到这里开始,你就跟过去告别了。”
苏梨落再次无语,觉得自己要再逃跑一次了。
阿娞瓦拍了拍苏梨落的肩膀,直接拉着人坐下道;“这可是我们队里最好的男人,便宜你了哦。”
苏梨落这回事想哭了,她哭丧着脸说:“我有丈夫,你们不能强抢民女。”
赛高一愣,“诶?这样啊……那我可以等他了,我觉得我的命一定比他长。”
……
这个世界的人不应该含蓄内敛吗?这是什么鬼?
苏梨落这厢还没有崩溃完,更让她崩溃的事情还在后面。这就是一帮土匪,根本不会在乎别人怎么想。
希尔内是个膀大腰圆的蒙古人,脸上从眼睛往下一条长长的疤痕,就连苏梨落这么大个人了,面对那张黝黑中露出满口白牙的脸,都忍不住大个哆嗦。
他大大咧咧的一甩手,手中的就被如同流星般消失,“不用麻烦,你说他在哪,我们去杀了不就完事了吗?”
你都这么说了,谁还会说出地址啊。苏梨落内心吐槽,冷静的说道:“你们知道抢是什么概念吗?”
阿娞瓦笑得豪放,胸部就用几块破布围着,相当可观的双峰上下一颤,看的周围那些男人眼冒绿光,但是也都规规矩矩的坐着,只用眼睛视奸对方而已。
“傻姑娘,你跟他们讲什么规范。”阿娞瓦根本不在乎他们的目光,拿起身旁的酒壶就是猛喝。她着她给苏梨落倒了一碗酒道:“你还要跟他们讲道理嘛?”
苏梨落看了看手里的酒碗,无奈的苦笑。这时候上哪讲道理去。
也许是自暴自弃了,苏梨落这一晚上没少喝酒。她从来都没这么痛快的喝一回。没有人劝酒,伸手就有人给倒满了。饿了直接手撕羊肉吃。
露天席地的,周围是陌生男人说着黄段子。她忽然哈哈大笑,所有人都看着她,不明白这个刚抢回来的压寨夫人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苏梨落想站起来,但是醉的迷迷糊糊,干脆躺在地上笑。
希尔内拍着手也跟着大笑,“这么点就多了,不行,不行啊……”
阿娞瓦踹了他一脚,想要扶苏梨落起来。赛高看不下去一般走过来,一只胳膊从她腿弯穿过,稍微一用力抱了起来,往屋内走去。
后面一片口哨声,震的苏梨落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赛高也喝了不少,但不至于喝多。他把苏梨落放在床上,本来想要好好欣赏一下他的压寨夫人,却看到苏梨落满脸的泪水。
他生平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泪。这土匪也分好几种,赛高这伙儿人就算是有良心的了,他不喜欢强迫别人。伸出去打算解衣服的手拐了个方向,改为替苏梨落擦眼泪。
“哭什么,你不喜欢就说,我不碰就是了。”赛高无奈道:“总有一天你会喜欢的。”
“我两个非常可爱的孩子,我很爱他们。”苏梨落边哭边说道:“我还有一个丈夫,我们之间有很多事情都没有解决……”
‘啧’,赛高不知所措的叹气,像是安抚小孩一样的说道:“小孩子好啊,在哪里我去接过来就是了。至于你丈夫,你赶紧跟他解决,事情解决了也就没事了。”
苏梨落摇了摇头,眼泪流的更多了。赛高烦躁的抓耳挠腮,最后干脆走出去,站在门口大喊道:“阿娞瓦,你过来瞅瞅。”
阿娞瓦听见声音走了进来,进来就见苏梨落不停的哭,无奈的给她洗了个方巾擦脸。“我十八跟父母走沙漠,路上被劫匪给抢了。后来两伙儿打架,我又被抢到了另一伙儿,转了几手才被这里抢回来。哭有什么用啊。”
“你算是命好的,赛高人很好。以前这些人都是亡命徒,在沙漠里单枪匹马的打家劫舍,热闹了官府派兵来围剿。他们被困在山里没吃没喝。”
阿娞瓦回忆的说道:“赛高从后山救了他们,立了规矩,他们这才有所收敛。所以,你若真是不愿意,赛高应该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这么多年,我就没见他对哪个女孩子动过心,你真是命好。”
苏梨落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命好,反正她是不想有这种一见钟情的狂放追求者。她今晚喝了不少酒,但是也没有到喝多的地步。
她实在是怕这里的人来个霸王硬上弓,干脆自己给自己灌醉,昏死过去算了。可是酒没喝到位,就只能开哭,希望来个有同情心的。
或许阿娞瓦说得对,她是命好,遇到劫匪也能全须全尾的活着。
阿娞瓦见苏梨落不哭了,眨眼的速度变慢,知道这是酒劲儿上来了,没一会儿人就要睡了,便起身出去了。
赛高在门口一直等着,见她出来问道:“她怎么了?没事吧?”
阿娞瓦摇了摇头:“估计是吓坏了,我那时也哭了好几天。现在酒劲儿上来了,睡着了。”
赛高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我也没怎么地她,怎么还吓到了呢?”
阿娞瓦噗嗤就笑出声来,“得了吧,左一个压寨夫人右一个压寨夫人的,人不被你吓死都不错了。”
赛高不满的瞪了阿娞瓦一眼,“我说的多是实话。”
“啊,对了,明天我们该换地方了,你早上起来别忘了帮阿梨收拾收拾。”本来赛高准备走了,突然想起来什么补充了一句。
走?去哪?后面的苏梨落听不清了,总之,她知道自己又要被带到陌生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