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后,没有任何人来打扰我的清梦,就像在纽约时一样。
这个房间里什么都有,衣服、化妆品、食物、书籍,样样俱全,完全不像是刚刚有人搬进来住的样子。
丁玉就是这样细腻的人,撇开一切利益不说,他确实是一个温柔体贴的人,不像我的爹地一样,五大三粗。
那时候我刚生完孩子坐月子,他给我请了一个月嫂,不过凡事还是喜欢亲力亲为,除了那些隐私性的事情以外,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他从来不让我见我的宝宝。
可惜我那刚满月的孩子却这样消失不见了,像是她从未出现过一样,但是我知道她真实存在过,是我和凌皓泽的结晶,这也是我痛恨丁玉的原因之一,若非是他的阻拦,我怎么会连我的孩子一眼都没有见过。
随后我拿了一本杂志坐在沙发上看着,本以为初到上海会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亲力亲为,也曾为自己将行李落在伦敦而感到懊悔不已,但是真的埋进房门的那一瞬间,我才发现我所有的顾虑都是多余的。
房间内响起了“叮咚叮咚”的门铃声,我是香港人所以在上海根本没有朋友,况且知道我回来的只有Gabriel和丁玉,难道门外的人会是丁玉?我猜测着。
虽然我在伦敦的时候丁玉也时常过来看我,代表他自己,代表红帮来慰问我,不过现在会不会是他我就不得而知了,我不能错过一丝丝的机会,于是我没穿鞋子快速跑了两步到门口打开了门。
易凡尘提着一袋东西在出现在我面前,后来如梦初醒般地意识到门口站着的人并非是丁玉以后冲他嫣然一笑。
“小易,你来了。”平淡无奇的话语却让他无地自厝,因为此时的我只穿了一件Ralph Lauren的白色绸面衬衣,下半身的内裤若隐若现。
我看他脸色绯红有些不对劲,便开口关心他:“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作势我还将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探了探说道:“没事啊,没有发烧啊。”
“芯芯蕾,你怎么没有穿裤子,我我先出去好了。”易凡尘结结巴巴的话语让我笑的前仰后翻,因为我以前在伦敦一直都是这样糟糕的生活状态,倒是完全忘记眼前的人不是Gabriel。
我把他拉了进来,迅速地把门关上,这里是中国,要是被那些左岭有舍看到了确实不好。
“你先在这里坐一会,我先去换一身衣服再出来。”我双手指了指屋内的沙发,随后没有等他回答我便小跑回到房内准备换身衣物,意识到自己没有穿裤子之后,我确实也有些哭笑不得。
在一个陌生的男子面前衣衫不整,若是让有心之人瞧了去还指不定会掀起什么滔天巨浪。
可我却还要在他面前装作一副毫不在意、若无其事的模样,倒也不是故意,只是总是这样折磨Gabriel,所有的表情和行为都已经成了习惯,成了保护自己的隐形衣。
时间过了多久我不知道,我习惯性化妆见人,因为妆面可以改变一个人所有的形象,我想要浪荡一些便浪荡一些,我想要青春一些便青春一些。
突然回想起Gabriel曾在英国带我出席过几场晚宴,可我总是很不给他面子,基本上是能穿多暴露就穿多暴露,尽心尽力地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妓女,让别人都有嘀笑皆非的眼神看着Gabriel。
我并不觉得自己丢人,反而有些小小的成就感,总觉得自己能在关键的时候折磨到Gabriel很痛快,可他却不削一顾,在我闹够了折腾够了的时候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架在我的肩膀上,关心地对我说:“你可以折磨我,但是别用糟蹋自己的方式。”
每每我都那么做了,每每他都那么说了,可我总是屡教不改,并且在最后关头后悔不已。
我换了一身Salvatore Ferragamo的白色喇叭袖高领毛衣和拉链半裙外加一件Hogan的黑色皮,并用Louis Vuitton的金属流苏长耳坠和刻字戒指进行点缀。
走出房门那一瞬间,我看到了易凡尘眼中闪着的异样光芒,我轻轻浅浅一笑:“怎么了,你给我带什么了。”
他面红耳赤、手足无措地说道:“你今天的样子,很好看。”却完全忽视了我问他的问题。
我被他夸得有些害羞,虽然Gabriel经常这样夸赞我,但是Gabriel爱用美丽来形容我,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好看,倒是让我觉得有些防不胜防。
“谢谢,你手中提的是什么?”我难以为情地回答了他,尽量将话题偏转开,他的手中提着一袋东西,我很好奇,便再次问了。
“哦,这是我给你买的早餐,虽然现在都应该喝下午茶了。”易凡尘从进门开始便没有坐下来过,手中一直提着那袋东西不肯放下,我本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没有想到这只是他给我准备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