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翠云楼内都被古曲充斥着,所以严宽说话的声音也就大了一些。
听完墨白的回答,他又是呵呵一笑,道:“墨兄,其实我并非是想看你闹出什么乐子……相反,我倒是还挺佩服你的。”
“哦?”听他这么一说,墨白倒是有些古怪:“佩服?佩服我什么?”
“墨兄。”收起笑意,有些郑重的看着墨白,严宽就道:“今日看公赏的人,几乎都和我一样,每个月都会来看赵姑娘的公赏。但你不同,你可是第一次来看。”顿了顿,他就又道:“想我第一次欣赏赵姑娘的舞姿时,口水都流了几尺了……当然了,很多人也都是差不多,要么是呆若木鸡,要么就是一脸轻薄,但说真的,墨兄刚才的表情,并没有过于不堪。所以我才说佩服你。”
听他这么一说,墨白倒是有些释然了,笑了笑,他便看着严宽道:“倒也没什么,我倒是觉得,男人在看到美女时,有一点反应是正常的,毫无反应是虚伪,反应过度是好色……差不多就好。”
连点了好多下头,似是非常同意他这话,严宽哈哈一笑就道:“墨兄,我是越来越佩服你了,这话也只有你说的出来……我要是跟我爹这么说,他肯定是要打死我的。”
“哈哈……不会,我觉得严大人其实是个洒脱之人。”墨白哈哈一笑,答道。
“你倒是挺了解老头子……”严宽亦是哈哈一笑。
二人一番谈笑,墨白却是发现曲子停了下来,忙向那圆台看了一眼,那赵文漪此时也是轻轻站定了,衬着一席水蓝色丝裙,胸口轻轻起伏着。
点点头,墨白心道这一番舞蹈下来,必然是消耗不少体力的……不过这话又说回来,这位赵姑娘的确是有些本事的,别的不说,就开场那一跃,要是放到自己身上,再下来的时候怎么也得崴个脚踝,这还是最好的。
都说这古代的歌姬舞妓实属不易,之前墨白并未对这一点有过多看法,但今日赵文漪的这段一舞倾城看下来,他的确是感受到了。
再看向赵文漪的时候,他心里除了几分欣赏,也多了几分敬重……凭自己真本事谋活的,都是值得敬重的,无分职业。
心里一动,他便突然又觉得有些奇怪,便转过头问严宽道:“这位赵姑娘如此不同凡俗,为何要栖身在这翠云楼?以她的本事大可有另一番生活啊。”
听他这么一问,严宽便点点头道:“两年前我也好奇过这个问题,后来我稍稍打听了一些,据说是因为这位赵姑娘自幼便失了父母,家中又再无亲人,便只好流落到这翠云楼……”
咂咂嘴,他又对墨白道:“墨兄,你不知道吧,其实现在这下面坐着的人,无数人都想把这赵姑娘娶回家,但这赵姑娘或许是为了报恩,这么多年了就一直留在这里。”
听到这,墨白不禁又眉头一皱,转过头看了一眼圆台,见已没了人影,他才又转过头对严宽道:“这么说来,在这位赵姑娘最落魄的时候,是这翠云楼的主人收留了她?那这位好心人又到底是何人?”
看了他一眼,严宽就是一个苦笑道:“这我可就不得知了……墨兄,你想想,我要是能知道这翠云楼背后的主顾是什么人,我们今日会坐在这吗?怎么也得做个更好的位置才是。”
“我只知道,翠云楼的主人,也是位女子。”喝了口茶,严宽又道。
“是位女子?……”
墨白一惊……到底是什么女子才有如此的能力,能让这翠云楼在正阳街最繁华的位置伫立不倒……
想到这,他突然觉得有些头疼,心里说了句是谁与我何干,便见严宽起身去书格里取了笔墨过来。
“怎么,你这是要作诗?”看着他在桌上铺开一张纸,墨白一愣。
“我作的什么诗……墨兄,这是给你的。”铺好纸,打开墨盒,严宽便开始研墨。
“给我的?你让我写啊?”墨白有些愕然。
“那当然了。墨兄,你平日里在韩府事情不少,今日难得出来一次,又赶上赵姑娘的公赏,不留下点墨宝,多可惜啊。”低头研着墨,严宽头也不抬的答道。
看着他略显生疏的动作,墨白不禁好笑的摇了摇头……这家伙还真是会替自己找事情做……不过这话说回来,严宽刚才的话倒也有理,自己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韩府里,想这想那,东愁西想家。今天到这听听曲子,看看舞蹈,还真感觉不错……
又回想了一番刚才赵文漪的舞,他便也突然来了兴致,便对严宽道:“好吧,就听你的,我便也试试。要是这诗让那边那位大人物相中了,说不定还能封我刚兵马大元帅做做,哈哈……”
研墨的严宽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便又低下头道:“行了吧我的墨兄,你要是做了兵马大元帅,我就跟你上战场,当你的贴身护卫……”
“没看出来啊……你还会武功?”墨白一愣。
“武功?倒是不会……但我觉得以我的身形,给你挡个几箭还是不成问题的,我站你前面都能给你整个人挡住了。”严宽哈哈一笑。
听着他略显好笑的话,墨白没笑出来,却是有几分感动……在前世他身边都没给朋友说过如果有一天上了战场能给他挡子弹,在这异世,眼前这个胖子居然能说出这句话。
看着他,墨白就道:“严老弟,这诗如果写的好,能得到那位赵姑娘的青睐吗?”
“那是自然了。”又研了两下,严宽便放下墨条,看着墨白道:“这位赵姑娘还有个规矩,想见她的人,必须先作上一首诗,让她满意,这才能见上她一见的。”
点点头,墨白突然想起之前他和韩映儿出去的时候,那个叫什么青冥的似乎是说过这么个规矩,好像还说了礼部尚书也经常找这位赵姑娘。
想着刚才严宽说为他挡箭的事,他便心中一动,看着严宽道:“那严老弟想不想和这赵文漪见上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