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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落凤于村

姓刘的,你毁了我家,我也毁了你的,才算公平!

苏小茉脚尚未迈出,门外一群孩子闹哄哄地闯进了院子,为首的刘小宝乍一看见苏小茉,愣住了。片刻之后哈哈大笑起来,“苏小茉,你还敢回来,不怕被抓走么?皇宫里的大官带走了你家二柔和萧家那个傻丫头,你怎么还敢回来?”刘小宝放肆地大笑高喊着。

“宫里来人带走了二柔和小婉?”苏小茉抓住重点,当即反问。

刘小宝摸摸脑袋,“怎么?你不知道?皇后娘娘说落凤村住着小凤凰,皇上寿宴,让村里五六岁的女娃娃入宫祈福去,下旨让人来带人,我当然不会忘记你们喽!村里就你们三个女娃最小,我就跟宫里的大叔说了一声!哎呀!看来他们把你给忘记了!”

“该死!”苏小茉气极!

“臭苏三,你一生气我就高兴,乞丐的亲戚!”刘小宝冲着苏小茉做了个鬼脸,“估计你娘她们也去京城寻了吧,看你家没人,我才带我的小兵抄你家”,刘小宝指着平日里跟在他身后几个兄弟煞有其事地说着。

刘小宝你个臭小子!新仇旧恨,苏小茉气得想杀人,太欠教训了!他惹了大祸!

苏小茉扯过刘小宝的衣袖,双脚微开,气沉丹田,手臂一甩便将刘小宝甩入自家的空空的猪圈,亲自上阵,对付一个小孩子的力气她还是有的。

刘小宝摔进猪圈尚未哭出声来,苏小茉跳进去一脚踩上刘小宝的胸膛。“死孩子,不给你点厉害你就不知道姑奶奶是谁!”气得就快爆炸的苏小茉瞥见地上的猪粪,抄起铲子撮了起来直接塞进了刚准备哭喊的刘小宝的口中,那动作一气呵成,苏小茉狂妄大笑,让你满嘴喷粪,这就是代价!

几个跟过来的小娃和林悠之,嘴巴张成大大的o!都在心里默默谨记:绝对不要惹苏小茉,好可怕啊!

踹晕了刘小宝,苏小茉头都没回,喊了一声“等着吃肉!”气冲冲地拖着刘小宝往刘谢家走去。

林悠之看着苏小茉的背影竟觉得说不出的洒脱,这么肆意地活着,让他羡慕,让他向往。

苏小茉到了刘谢家,院子里没人,扔了刘小宝在门口,苏小茉直奔鸡笼,她要杀光了这院里的活物!吃光他家的鸡!

苏小茉正准备下手,一个圆滚滚的老头从鸡笼里站直了身子,穿着暗红的素布衣衫,手中抓着几只扑腾着的鸡,头上横七竖八的插着几根鸡毛,嬉皮笑脸的冲着苏小茉眨眼睛。头发花白的他配着调皮的表情,苏小茉一瞬间静止了!

“偷鸡贼?”苏小茉脱口而出。看着眼皮直抽的老头儿,苏小茉木讷了,这什么情况?

老头捋了捋头发,又象征性地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对着苏小茉笑眯眯地说:“小凤凰,在下风花,掐指一算你要来杀鸡,特意帮你抓好了!”老头温和的笑容,玩笑的话语,却藏着说不透的玄机。

苏小茉只听他说了半句话,周身爆发出冰冷的暗流,眼光阴沉,一股拒之千里的气息四散开来,目光锁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老头杀气弥漫。风花老人泰然处之,嘴角的笑容从容淡泊。

这么对视了良久,久到老人手中的鸡都不再挣扎,风花老人又笑眯眯地来了一句:“小凤凰,戾气很重嘛!”

“闭嘴!”苏小茉恨恨地吼他,却收敛了身上的气息,她感觉不到他的敌意,她躲不掉了么?不,她一定会想办法躲掉!雄赳赳气昂昂地转身,死老头儿,深藏不漏,打不过他,是个高手!

“哎呀,我说小凤凰,别走嘛!我来看你一次不容易呀,他家的鸡我都帮你干掉了!”

苏小茉不理他

“哎,我说,小凤凰你放火就不对了,这么小的火苗,烧多久才能把房子烧完?我帮帮你!”

苏小茉继续不理他

“小凤凰,你说我们用这火烤鸡吃好不好?”

“再叫我小凤凰我就不客气了!”

“哎呀,我改口我改口,小丫头,丫头,丫头……”

“闭嘴!别跟着我!”苏小茉抓狂!

炎热的夏季才刚刚开始,苏小茉却如坠冰窟。刘贵妃死前对林悠之说的话缠绕耳际,“还有一个秘密,你一定要记住,找到她,能得到天下!”

“我自小跟着风花老人学艺,学过观星占卜之术,六年前年夜子时,天中星象异动,是凤星,凤星降世!我当时占了一卦,卦象显示:天生九凤,幺凤转世,凤落于村,天花以示。悠儿,找到凤星,真龙得凤,得凤者得天下!”

“我曾告知于皇上,他深知他得不到凤星,可他也不许别人夺了他的江山,听了皇后谗言欲除之而后快,又迁怒于我的占卜,六年了,很多人都在找,如今终于在夜焰找到落凤村,皇儿,得凤,为母妃报仇!”

炽热的火苗滋滋燃烧,顷刻间,刘家化为一片灰烬,断更残垣若隐若现。刘家门外,刘谢和婆娘的哭喊声,远处树上的蝉鸣,烈火的噼啪声,让有心人心尖悸动,若有所思。

“落凤于村,天花以示”,苏小茉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

报仇的路上捡了个风花老头儿,苏小茉领着风花回了家。乍一进门,院中的石桌旁端坐着一位与风花老人年岁相近的老者。藏青色的长衫干净整洁,一身气韵与风花老人截然不同,风花老人见了他没反应,径直走到桌边拿起一杯泡好的茶一饮而尽。

林悠之安静地站在桌边,态度严谨。

众人无反应,这架势,考我?苏小茉翻了个白眼,端端正正地走到老人跟前,风花雪月,苏小茉甜甜开口:“雪月爷爷!”扮猪吃老虎,谁不会!声音是可以腻死人的,风花老人和林悠之齐齐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雪月老人先是一挑眉,低头凝视眼前乖巧的苏小茉,“不愧是你。”语气高深莫测,能猜出他的名字,不简单。笑容漫上眼角,“乖。”

风花不满苏小茉的态度,臭丫头,对我就大呼小叫的,冷冷一哼。

“雪月爷爷,我非我,你们找错人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小茉心志不坚,不敢承受。”

雪月未答,风花状似无意的看了看门口,慢悠悠的吩咐,“星一,杜若,你们出来吧。”

微微清风吹的院中的梧桐树沙沙作响,一男一女从木门两侧现身行礼,恭敬谦和,不敢放肆。这便是一直跟踪苏小茉的两人。风花悠闲饮茶,少顷,注视着苏小茉,口中的话语是向门口两人交待的,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有缘自会再见,不必跟了,凭你们,跟不上她。”说完,冲苏小茉眨眨眼,抬头看向门口,神态严肃,不容拒绝。

这是跟我邀功?哼,苏小茉冲风花老人做了个鬼脸,继续不理他。

星一和杜若哪敢反驳,这是主子的师父啊,匆匆退下。

雪月这才转头看着苏小茉“乖丫头,顺势而为,天命难拒。”

苏小茉完全无法理解所谓天命,这都哪儿来的神棍!一个个追着她不放,可恶!本着尊老爱幼的良好美德,苏小茉没有接话。

凤凰不凤凰的不知真假,转世倒是真的,“天花以示”,想想左肩的胎记,苏小茉下定了决心,凤星又如何?天命又如何?老天看我不顺眼,我偏要逆天而行!我早过够了孤寂的生活,又要把我推上风口浪尖么?想都别想!千辛万苦得来的父母家人,这一世的温情,我绝不放手,绝不!

风花老人嘟囔着,“小凤凰,我们出来一趟就是为了看你,凡事都有代价,为了看你还得捡两个麻烦回去,你别不高兴嘛!”说罢,拉过苏小茉的小手往怀里扯,“让爷爷抱抱,”讨好的模样甚是明显。

苏小茉为了赶紧将人打发走,配合着往风花老人怀里靠了靠,算了,让你抱抱,过过瘾立马走你!

风花雪月又饮了杯茶,起身欲走。

林悠之见二人要走,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师公,我……”

“不必说了,先跟着小丫头,见到你师叔,让他带着你。”对待林悠之,风花老人完全没有对苏小茉的温软,恨铁不成钢的叹息“早就告诉她,所托非人!唉!”

风花老人想起了什么,转过头,不经意地问道:“你见过墨锦了?”

“墨锦又是哪个大罗神仙?”苏小茉早已经无力了,都什么跟什么呀?犹疑间,面前闪过那个被调戏的小美男,

“偷鸡贼?”苏小茉试探地问了问。

风花嘴角直抽,太难想象墨锦一本正经去偷鸡的样子,滑稽!滑稽!他们这一脉怎么都跟偷鸡贼扯不清了!

雪月意味深长的笑笑。

两位老者潇洒离去,一晃神的功夫,院里哪还有他们的气息,风过无痕。

带着林悠之简单吃了点东西,苏小茉与林悠之寻着山路向京城出发,苏小茉放开了速度,没了尾巴,必须快点赶上娘亲,还有二柔和婉儿,皇上的寿宴快到了吧,如果猜的没错,寿宴当天他就会动手!苏小茉握紧双拳,不好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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