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她?儿子,这时候了你还可怜她?那谁来可怜我们?她一个不下蛋的鸡要她何用?儿子,你娶她回家存心要让上官家列祖列宗蒙羞啊!你知不知道我们成天被人嘲笑是什么滋味?隔壁老孙天天抱个孙子在我面前显摆,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吗?”
顾香莲说着竟伤感的落了泪,“儿子,这天下会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去了,为什么非要白养活一个没用的金枝呢?她自己倒好,躲在家不出门眼不见心不烦,可我和你爸呢?谁来体谅我们的心情?”
顾香莲提着金枝的头发,一想到平时所受的冷眼,不由得咬牙狠狠拽了拽手中的头发,她恨不得把这没用的女人头发都扯光!
金枝现在双手被上官木子擒着,头发被顾香莲扯着,就剩双腿自由了,她一脚踹上顾香莲的腿。
“我抄你妈的,顾香莲,你真是个恶毒的女人,上官家没后跟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把责任推到我一个人头上?不怀孕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吗?你儿子是死人啊?”
“反了,反了!不得了了!畜生!真是个畜生!”
上官村长见金枝脚踢顾香莲,怒气冲天,伸出两只手合力提起金枝用力狠狠一摔,将她摔个五体投地。
金枝的鼻子和脸颊都蹭破了皮,脑门上还磕破了一道口子,有一缕血丝顺着眉毛往下流,一张漂亮的小脸蛋瞬间丑得惨不忍睹。
上官家大门外,有四五个邻居躲在外面偷听,小声嘀咕着村长家的事,但是谁也不敢闯进来劝架。一来,上官村长脾气暴躁,为人霸道,没人敢去冒险得罪他;二来,他们早就想好好看看村长家的热闹了,这是多么难得的一个机会,为啥要去破坏氛围呢?留着明天挨家爆料多好啊?
上官村长摔的金枝几乎毁了容,还是不解气,又一脚踩在金枝后背,指着上官木子道:“儿子,你听到了吧,她不但骂你,还骂你妈,今天我要不好好教训这个畜生,我就不姓上官!”
上官木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妻子被踩在地上,却无动于衷,一狠心把脸别了过去,在他心里,这次的确是金枝不对,她骂人了,骂得还是他妈。
上官青一只脚用力踩在金枝背上,一踩再踩!金枝痛得连连惨叫,胃中一股血腥味往上翻腾,金枝备感恶心的吐了一口。
怎么?唾液竟然是红的?想必内脏已经被上官青踩得出了血。
上官青!
金枝在心里狂喊一声,只要我金枝今天不死,一定要为今天的事情讨个公道!还有上官木子,你这个没用的男人,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
上官青!上官木子!顾香莲!还有不讲情义的奶奶,上官家都是不讲理的人,这种日子不过也罢!我就不信,离开上官家我金枝就活不下去了!想到这儿,金枝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她要反击,拼尽一切反击!为自己失去了四年的青春讨一个公道!
上官青见金枝不吭一声,以为她服软了,便收了脚,将金枝拎起跪在祖宗牌位前。
“金枝,看在你爸妈不要你的份上,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想做上官家的媳妇,请你立刻向上官家的列祖列宗赔罪!”
“赔罪!快赔罪!”
顾香莲继续扯头发招术,一手扯着金枝头发,一手不停的打金枝嘴巴。
“快赔罪吧!赔了就没事了!”村长妈看着金枝可怜,赶紧相劝。
金枝不屑的瞪了村长妈一眼,眼睛死死盯着上官木子,她期待老公能说些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已经在一起四年多,就算没有感情也该培养出感情了吧。
没想到上官木子什么话也没说,唉了口气再度把脸别过去,难道他也认为自己的妻子有罪吗?
“狗屁列祖列宗,我呸!上官木子,你不是人!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我要和你离婚!”
金枝奋力挣扎起身,一狠心将顾香莲推了个跟头,当然她自己也吃了很大一亏,顾香莲的手上扯下金枝好几缕头发,有一缕头发根上还带着一小块沾着血的头皮。
顾香莲撇见手上带血的头发很吓人,一慌神尖叫一声,将那些头发扔了出去,这一扔恰巧挂在了祖宗牌位上。
“好你个小****!真是不识好歹!”
村长抬起脚,一连几脚将金枝踢出上官家大门外,最后一脚,金枝被踢得瘫坐在地。
大门外,几个偷听的人一下子现出原型。
“哎呦,好惨啊……满头满脸都是血……”
“村、村、村长,我们路过,刚刚路过,不知您家发生什么事情了?”
村长冷哼一声,指着金枝就骂,“家门不幸,出了个孽障媳妇!真长本事了啊,居然提出和我儿子离婚?好啊,离就离,上官家留不得你这种畜生!既然都要离婚了,从现在开始就不得住在上官家,滚!现在就滚!”
没待金枝爬起身,顾香莲冲出门外叫道:“金枝,我告诉你,你生不出孩子根本就没资格呆在上官家,赶紧滚!从今往后都不要再让我们看到你!”
“滚!”
“行啊,你们上官家我算是彻底认识了!怪不得你儿子当不上村长,原来大家早就知道上官家是什么样的人!”
金枝忍着身上各种疼痛爬起来,站直身子立在邻居们中间,她这是想借邻居给自己壮胆,“这样的家谁稀罕呆下去?你们这样对待我,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
“个小****……”顾香莲还想上前揍金枝,却被上官村长给拦下了,那么多邻居看着,他不想让自己太难堪,他好歹是一村之长。
“上官木子,你不是男人!你今天这样懦弱无能,我瞧不起你!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金枝对着上官家门内大喊一通,放声痛哭跑向远方。
上官青把顾香莲拉回家,大门“砰”的一声关上!
门外,议论纷纷。
“这个上官青,怕是心里有气拿儿媳妇撒气吧!”
“幸亏我们没投他儿子的票,不然又没得好日子过了。”
“哎,可怜的金枝啊……”
夜幕降临,月朗星稀。
村庄周围,蟋蟀声声,各种虫子都出来活动。
金枝一边哭一边跑,跑了大约二里路也没个目标,她根本没想过自己应该跑到哪里去。为了嫁给上官木子,金枝与父母断绝了关系,如今又怎么有脸再去投靠他们?
投靠同学吗?也不行,她的老同学都住在城里,这个村子实在背,离城里足有60多里。
金枝的身上一没钞票,二没手机,坐不了车,打不了电话,就算能联系上老同学,这半夜三更的,老同学的家人也会有意见的。四年前的人生路可是她自己选择的,父母反对,同学不支持,当初已决定一意孤行,如今何必再去诉苦?
前方的道路坑坑洼洼,金枝借着月光,跌跌撞撞的行走。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下去,我要为自己讨个说法!”
金枝忽然想起前方再走五里路左右就是镇派出所,既然上官家如此欺人太甚,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撇去和上官木子的夫妻关系,她还在上官家做了四年保姆,说什么她不做事?奶奶可不就是她一人服侍的吗?四年保姆不能白干,就算一个月一千块,四年也有四万八呢,这个损失得要回来。
派出所里
金枝声泪俱下的哭诉着公婆的家暴,她的脸上和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派出所的人十分同情金枝的遭遇,一边做着笔录,一边开导安慰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