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银杏胡同,王枫府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王枫娶琼雯进门并没有特别铺张,除了自己龙卫军里头的将领外,朝廷百官中也只宴请了方以智和倪元璐等几个知己好友,不过流水席摆得并不少,前院后院都热闹滚滚的,美食佳肴不断送出,阖府尽欢。
王之熙为了这侄子的婚姻大事,还特地从金陵赶来当主婚人,新认的干爹田弘遇来担任女方主婚人倒也合情合理,两人拜过了天地后,新娘子先被搀回新房,王枫则是继续留在前厅和王之熙、田弘遇、陈彬还有……太子等人饮宴。
红娘子的眼神狠盯着,坐在厅内宴席上的田弘遇不放,她放在桌面下的手,却紧紧地十指交扣著不停颤抖,不住地压抑内心的激动。
在一旁安排筵席的秋月,见红娘子一副神不知属的模样,一脸担忧地问道:“叶姑娘……你身体不舒服吗?”
红娘子的眼神急忙收回来,见秋月一副担心的模样,红娘子抱以一个微笑道:“不,我没事……谢谢你,我只是不习惯那么多人而已。”
“喔……”秋月一副奇怪的表情看着她,却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嘿嘿……玉堂你这家伙真无情,这媒人酒你也不请我来喝,不过……我做人可不能无义,所以我就特地出来喝了这杯喜酒。”朱慈烺一身崭新锦袍,头上戴着六和一统帽,手上拿着一杯春蕊龙井,笑盈盈地晃了几下。
王枫本就长得俊逸挺拔,加上玉面被酒精醺得微红,配上一身喜红的状元袍,更显得神采俊美,他见朱慈烺特地出宫挖苦自己,也只能苦笑道:“太子殿下……您真的不是擅自出宫?”
朱慈烺白了他一眼道:“当然啦!要不然早被范太傅和倪太傅给揪回去了,哪还能坐在这边呀?”
方以智也坐在同桌,闻言粗眉一跳:“敢情把我当木头是吧,好歹我也是个春坊侍讲。”他看见站在太子身后的海大富,一直在那边遮遮掩掩的模样,他是打死都不信太子是得到恩准才出宫的,便给王枫一个眼神暗示。
王枫本就有所怀疑,见好友暗示那是更加确定,不过他和琼雯能修成正果,也多亏是这个小太子出面说项,这才有了今日赐婚之事,王枫见朱慈烺一副兴高采烈好奇的模样,也只好继续装傻充愣,让朱慈烺可以尽兴一番。
不过太子尽兴其他人可就拘束了,王之熙可从没想过有机会可以和当今皇太子同桌吃饭,言谈间的动作举止不禁有些太过拘谨的呆板,其实除了王枫外,其他人也是如此,就连方以智和田弘遇这种和太子相熟的人,都有些刻意扮成老沉持重的模样。
王枫见朱慈烺犹不自觉的模样,仍旧兴致勃勃地谈论一些好玩的事物,他看了看这席上的尴尬气氛,不禁暗笑:“看样子今晚除了洞房外,就这件事情让我感到好玩。”
众人尽兴后,王枫将宾客们都送出府门后,走到后院经过新房却没进去,自迳绕到跨院的书房内,王之熙见自己侄子怎又绕到书房来,不禁笑骂:“你这兔崽子怎又来书房了?”
王枫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才想到了什么,当下双手抱胸撇嘴道:“呿!二叔你当你镶金的呀?我没事干嘛放著新娘子不去温存跑来这找你,还不是想看你把我交代的事情办得怎样,你当我很闲来着?”
王之熙见王枫一副盛气凛人,十足神气的模样,不禁微笑打趣道:“哟!是有点官威了喔……敢跟二叔摆官架子了?”
王枫放下严肃的表情,微笑道:“呵呵,谁叫你老把我当雏儿。”
王之熙先把头探出房门看了看四周,然后把房门关了起来,转身正色道:“坐吧,你交代我的军械装备我都带来了,我已经叫人直接送入军营,你现在深得皇宠,叫我拿这些配备……你是想和东厂和锦衣卫作对?”
王枫翘著二郎腿,用手支著下巴,沉吟了一下道:“作对说不上……不过我是不想让他们可以轻易摆布我,毕竟我是藉厂卫出头的,这层关系不是说断就能断的……不过,二叔你怎能确定南镇抚司肯定和锦衣卫不和?”
王之熙表情负有深意,娓娓道:“傻瓜,不然你以为二叔真得有办法独自把这批军械运上来?那是郑大人有意放行的,他和骆提督一向不合,我看郑大人也是有意搭你这条船,看能否藉你之手除掉骆养性,况且我和郑鸿逵共事十多年,他的为人我清楚,他不是那种表里不一的人,他这人可以信任,不然我也不会找他帮忙。”
王枫点了点头,他虽然不甚赞同二叔的说法,却也不怀疑他的判断,眼下的确也需要南镇抚司的帮助,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王之熙见王枫不表达看法,便道:“枫儿,你现在统领军职,这方面的人手你还需不需要?要不……我在调几个好手上来听你调用?”
王枫闻言微笑摇摇头道:“不用了,我现在不缺这方面的人,我倒是要二叔带几个人回金陵去。”
王之熙问:“嗯?什么人?”
王枫道:“我在京师认识了一个姓戴的工匠,他擅于制造火器,我想让他到南镇抚司的军器局内任职,南京城西的罗寺转湾有个叫孟步兰的西方传教士,我想让他也一并进去任职,二叔你就另外帮他们安排新的住处,千万别亏待人家,他们可是帮我研究新式火器的重要人物。”
王枫沉吟一会续道:“另外小邓子在我身边也待了好几年,书也读得不少,为人也算机伶,我想安排让他去南京国子监唸书。”
王之熙见王枫自己有安排,便也不勉强道:“嗯,这几件事情都好办,我回金陵就着手去做,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王枫表情有些尴尬,迟疑地问:“嗯……二叔。”
王之熙见自己侄子那副婆婆妈妈的模样,不禁也好奇问道:“怎样?”
王枫搔搔头,表情一脸讪讪地问道:“香坠儿过得还好吗?”
王之熙嘴角微扬,嘲笑道:“你也真够会忍的,现在才问起她的事情,放心吧!有你二叔我关照着,哪会有什么事情?不过那小妮子三天两头就问起你的事情,你这小子也别没心没肝的,有空就写封信送过去,省得她整天提心吊胆地胡思乱想。”
王枫想起李香君那甜美可人的笑容,半晌才道:“侄儿知道了,这阵子我也是太忙了,一直忽略了她。”
王之熙眉头微蹙,嘲弄道:“小兔崽子,多情种,洞房花烛夜的……你这小伙子居然想着别的女人,你把媳妇儿放哪去了?你这小子还算是个人吗?”
王枫靠在椅背上,二郎腿还抖了几下,理直气壮地道:“二叔!我这是跟你学的!”
王之熙撇嘴啐道:“去你的!媳妇儿都娶了还没个正经,你可还有事情要交代给二叔去办的?”
王枫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口气慵懒地道:“嗯……没有啦!二叔就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
王之熙诡异地笑道:“干嘛这么急着走?难得叔侄俩可以碰面,再陪二叔好好聊一会。”
“神经!”王枫很不客气地睨了王之熙一眼,自迳开了房门走出去。
“对了!二叔……你做事要小心点呀!”王枫人在门外,突然远远冒出一句话来。
王之熙人老心不老,见后生晚辈担心自己,没好气地道:“呿!我做事还要你这兔崽子教?你赶快去生个胖儿子出来才是正经。”
“哈哈哈”王枫畅快无比地大笑着。
王枫走进新房,梳妆台上燃著一对红囍字的蜡烛,苏琼雯盈盈端坐在喜床上,一身凤冠霞披,上头还盖著红头巾,王枫大步走到床前,拿起摆在桌上的绑着红丝竿子,沿着床沿而坐,轻巧巧地把红头盖给掀了起来。
在一身喜衣凤冠的衬托下,露出一张娇美可人的容颜,双眸荡漾著晶莹的光采,顾盼生姿,唇边甜美的笑意令他目眩神迷,看得不由得痴了。
苏琼雯俏脸嫣红,手指拈著艳红的嫁衣,用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眸瞟了王枫一眼,咬著红唇幽幽地叫了声:“相公……”
王枫被她那迷人眼眸瞟得心跳加速,忘情地伸手紧紧拥住了她,温柔地叫了声:“雯儿。”
琼雯靠在王枫的胸膛上,素手紧紧环在他的腰间,两人相拥许久……琼雯才叹息似地腻声道:“相公……你说……雯儿是在作梦吗?”
王枫牵起她的纤纤玉手,磨蹭自己的脸庞,温软细语道:“你瞧……这才是梦吗?”
苏琼雯眼波流转,闪著媚惑的目光,贪恋地凝视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她的手指轻轻抚着王枫的唇,痴痴地道:“雯儿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人家一直觉得这是个梦……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人家心里欢喜极了……”
娇美若仙的脸庞,凤冠已被王枫摘下,一头青丝瀑布般泻下,更添几分柔媚,烛影摇红,映得琼雯脸蛋像是涂抹上一层胭脂,眉目含情。
“娘子……陪相公喝了这杯合卺酒。”王枫斟上两杯花雕酒,把其中一杯递给琼雯,她和王枫各自抿了一口,又把残酒递还给王枫。
这合卺酒分别斟上两杯,给新婚夫妇各饮一口,再把这两杯酒混合,又分为两杯,取“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之意。
只见王枫把两杯残酒合在一杯后,一口干尽,然后一搂着琼雯的柳腰,一手扶住她的细肩,低头对着她的樱唇轻轻一吻,缓缓把酒轻渡了过去,王枫俊脸一副狡诈的模样,嘲弄问:“味道好吗?”
琼雯被王枫这一吻,吻得脑袋晕陶陶地,让人心荡神驰,如入仙境,迷迷糊糊呢喃应着:“嗯……”忽然脑袋清醒过来,雪白的瓜子脸上荡著几丝红晕,她轻咬著嘴唇,眼波盈盈,一声轻吟,羞涩窘迫地把脸藏进王枫怀中。
王枫被她可爱表情逗得哈哈大笑,把人温柔地抱上绣著鸳鸯的锦被上,琼雯已羞得掩住发烫的脸庞。
琼雯脑中“轰”地一阵空白,娇躯一下子绷得紧紧的,紧跟着就完全瘫软下来,令王枫征服的欲望越烧越烈。
王枫把人亲吻爱抚地晕陶陶,琼雯迷迷糊糊间,小衣、亵裤一件件不翼而飞,盈盈腻腻、粉嫩的娇躯刚刚呈现出来,柔腻如水的动人曲线还不及细看,琼雯一声嘤咛,红著脸紧紧搂住了他,彼此裸身交叠。
苏琼雯气喘吁吁躺在王枫身下,脸儿滚烫,呼吸也滚烫,腴嫩丰盈的****被王枫****的胸膛一阵厮磨,迅速坚挺起来,****高耸,弹性十足,滑腻如春水一洼。
琼雯湿润的眼波,媚眼如丝,朦胧如雾,含羞呢喃道:“相公……人家……人家……心里欢喜极了……”
王枫温柔地一吻,在她耳边轻声道:“傻丫头……相公也想你……想好久了……让相公好好爱你……”
绣帐轻摇,帘上一对戏水鸳鸯宛如活了一般,垂络幔帐律动似水,有如鸳鸯拨水般湖水轻轻涟漪……
一夜风流阵仗,千万风情,王枫一阵风骤雨狂,难为苏琼雯新婚又痛又美,********,彼此如春风和雨,心灵交融,夫妻俩人在心满意足的酣畅淋漓后,交颈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