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酣畅淋漓的一场战栗交缠,沈言欢躲在被子里沉沉睡去,只露出能滴出血来的耳朵和布满草莓吻痕的颈子。
“嗯,看来你真的很想我。”厉以琛好笑的摸摸她红热的耳垂,然后手又开始不老实。
“不来了……”沈言欢下意识拱了拱,呢喃道,“我没力气了……”
“今天就先放过你,小东西。”厉以琛在她后颈一吻,满意的感觉到她敏感的颤动一下。
厉以琛看起来恢复得很好,但毒瘾发作只是时间问题,沈言欢当时也是,前两天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可是之后……
厉以琛换了一间套房,趁沈言欢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叫来了时月。
“老板,之前的那个戒毒医生不能用了。如果这件事泄露出去,肯定会有人大做文章。”时月严正道,“我会尽快找可靠的人来。”
厉以琛微微晃晃食指,毫不在意道:“不用了。最近你留意下公司,有情况告诉我。”
“老板,”时月对他无所谓的样子很担忧,皱眉道,“那可是高纯度的——”
“还有件事,你去办。”厉以琛修长的十指抵在一起,嘴角一挑,笑得有些冷厉。
时月本能的挺直腰板,“老板您说。”
“该跟言家收点利息了。”厉以琛闲闲往沙发上一倚,语气淡漠,“那个言雪柔,很碍眼。”
时月眼底浮上狠意,冷冷道:“是。”
时月转身刚要走,就听身后人突然开口。
“对了,带副手铐来给我。”
时月一愣,猛地回过头去,看见厉以琛虚弱的闭着眼睛,手背青筋隐隐鼓动。
……
言雪柔小心翼翼的在家窝了一星期,生怕沈言欢会报复她。可是这一星期过得风平浪静,言雪柔连个陌生人的人影都没看见。
也是,她自己没什么本事,至于她老公,哼,不过是在青岬湾有几分薄面罢了,离了那,还不是个没权没势的穷小子!
“嗡——嗡——”
言雪柔的手机响了,她神情紧张的拿起来一看,松了口气。
“什么事,说吧。”
“瞧堂姐说的,没事我就不能打电话了?”言雪棠做作的笑声从话筒里传出来,“反正堂姐现在也不上班,应该很清闲啊。”
言雪柔不动声色的揪紧了衣服。
这个言雪棠,魏立雄一死,她立刻以魏太太的名义继承了他的股份,现在在魏氏,她也算是个不小的董事了。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不就是想耀武扬威么!
呸!什么东西!言雪柔心里发着狠,暗恨当日李玉晶下手太狠要了魏立雄的命,不然哪轮得着言雪棠在她面前作威作福。
不过李玉晶最近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言雪柔在心里犯嘀咕。
“堂姐?”言雪棠许久没听到她说话,夸张的道歉道,“瞧我这张嘴,戳到堂姐伤心处了?那我给堂姐赔个罪,请堂姐赏脸,我们姐妹一起吃个饭吧。”
言雪柔冷笑道:“吃饭就不必了。你要没正经事,我先挂了。”
“哎哎哎,堂姐别急啊。谁说我没有正经事了?眼下,我就有一件再正经不过的好事要恭喜堂姐呢。”言雪棠咯咯笑着。
言雪柔厌恶的把手机拿远了点,十分瞧不上她那种张狂样子,“有事就说,别跟我绕圈子。”
言雪棠那边开着免提,反正现在别墅里除了她,也就是几个爬过她床的佣人,没什么可避讳的。她放下修指甲的小矬子,从梳妆台上挑了一款祖母绿的指甲油,边涂边跟言雪柔说话。
“堂姐,财务总监的位子,你就不想夺回来么?”
言雪柔一愣,沉声道:“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言雪棠笑道,“我现在是魏氏的大股东,我说入资言氏,他们屁都不敢放一个,到时候我在爷爷跟前说话的分量,可就大不同了。”
“你为什么要帮我?”言雪柔狐疑道,“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堂姐还是老样子,这么谨慎。”言雪棠笑她,“不过我也不怕告诉你。”
言雪柔竖起耳朵凝神听着。
“让沈言欢不快活,就是我最大的好处。”
言雪柔心头的疑虑打消了,她知道,言雪棠的确是这样的人,愚蠢而且极其偏执。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跟爷爷提这事?”言雪柔问她。
“唔,这个嘛,我正想跟堂姐你商量呢。怎么样,出来吃个饭,咱们聊聊?”
“好,老地方,我一会儿就到。”
挂断电话,言雪棠吹了吹手指,满意的看着幽绿的指甲。
她张着爪子的样子配上阴森森的祖母绿,就像电影里的老妖婆。
“沈言欢,我要送你一份大礼。”
言雪柔选了最新款的品牌冬装和自己最好的首饰赴约。她就算没有职位,也依然是言家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就凭一个不知道哪里抱来的弃婴言雪棠,也配跟她一较短长?
“哼,天真。”
敏感时期,言雪柔信不过别人,自己开了名下的一辆宝马低调出去。
约定的老地方是一家会员制咖啡厅,言雪柔是这里的常客。眼下是工作日,所以来喝咖啡的人并不多。
只不过今天尤其少而已。
言雪柔没在意,停好车子,要了自己常订的那个包厢。
推门进去,里面没有开灯。
“怎么搞的。”言雪柔一边皱眉,一边摸索着墙上的吊灯开关。
突然,她身后的门被带上了。
言雪柔后背一紧,心头漫上不好的预感,言雪棠那个贱人敢阴她?
她连忙转身去抓门把手,可根本拽不动,门是从外面锁上的!
“啪!”
包厢的吊灯猛地亮起来,言雪柔下意识伸手挡住眼睛,忽然她太阳穴一凉,被什么东西抵住。
枪!
言雪柔僵硬的偏偏头,看见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打火机。
“你!你是青岬湾的……”
“记性不错。”时月冷冷挑起嘴角,“不过很快就没什么用了。”
他冲言雪柔身边的那个黑衣人抬抬下巴,黑衣人面无表情的给枪上了膛。
“你、你别杀我。”
沈言欢那个窝囊废丈夫可能不足为惧,但青岬湾背后老板听说深不可测,时月作为主管,肯定也不是善茬。她可不敢向吼沈言欢那样吼他。
“你要什么?只要我有的,我都可以给你?”言雪柔故作镇定的跟他谈判,“你是要钱么?我可以立刻给你开支票,我的包里有……”
“别动。”黑衣人冷冷出声,手里的枪顶了顶。
言雪柔喘着粗气,颤抖的提醒道:“时先生,我再怎么说也是言家的人,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时月嗤笑一声,挑眉道:“讨价还价,跟我?”
言雪柔冷汗不停的冒,“一切都可以商量。”
时月把打火机往桌子上一扔,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支注射针管,里面盛着一种蓝中透紫的诡异液体。
“那我就看看佛面。枪,还是针,你选一个吧。”
言雪柔咬着下唇,“这、这是什么?”
“LSD、******、***和******的混合溶液,纯度在99%以上,道上叫它‘美金’,言小姐听过么?”时月一边若无其事的解释,一边满意的看着她脸上浮现出惊恐的表情。
“我要是不、不选呢?”言雪柔脸色白得像鬼,死死抓住自己的手包。
时月重新倚回沙发上,微笑道:“那我只好帮言小姐选了。”
“姓厉的是他自找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时先生,言家还比不上一个没权没势的穷小子重要么!”言雪柔不甘心,狠狠瞪着时月。
时月耸耸肩,文不对题自顾自的说道:“但我有选择恐惧症。算了,就先注射美金,等你爽过了,再开枪好了。”
时月朝黑衣人打了个响指,那人立刻松开言雪柔,上前去拿注射针管。
言雪柔瞅准机会,立刻冲向门边,把手还是转不动,她使劲拍着门板,尖叫道:“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
“啧啧。”时月怜悯的摇摇头,“还不请言小姐坐下?”
黑暗的角落里立刻走出两三个黑衣人,拎着言雪柔扔在地上。
本来时月或者其中任何一个人就可以搞定的,可时月绝不会让事情出一点纰漏,更何况,敢对老板动手的人,他怎么能痛痛快快的让她吸毒或者枪杀。
那太便宜她了。
“等等!”言雪柔盯着拿针管的黑衣人,“我自己选!”
她颤巍巍的伸出手,握住了针管,她本想摔在地上的,但后果她承受不起。生死和毒品之间,她选择保命。毒可以及戒,但命不能再有,更何况她根本不会注射,说不定侥幸注射错了地方,她还可以逃过一劫。
这样想着,言雪柔看着时月,“是不是我注射了,你就会放我走?”
时月微笑着耸耸肩。
言雪柔一咬牙,“好。”
她避开血管,就要扎下去。
那黑衣人眼疾手快,握住她的手纠正位置,然后狠狠往下一按,言雪柔猛地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那蓝中透紫的液体准确无误的输送进自己的血管里。
“啊!”言雪柔尖叫着想拍掉黑衣人的手,不过徒劳罢了。
时月笑笑:“我的手下,都是助人为乐的绅士。”
言雪柔的身体立刻飘乎起来,眼前的人事物像陀螺一样转动着,时月的话在耳边,不停的回声,回声与回声重叠在一起,她听不清他说了什么。言雪柔有一种********的感觉,她忍不住迷醉的轻哼起来,双手挥舞着。
时月弹了弹身上的灰,“人带来了?”
黑衣人点点头,从屏风后揪出一男一女两个人,猛地推倒在言雪柔面前。
言雪柔眯了眯眼,手已经迫不及待的摸上了,她仔细辨认着那个女人,“李……玉晶?”
李玉晶被胶带封住嘴,呜呜咽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旁边那个男人有一双阴阳眼,正是当日给沈言欢注射毒品、诬陷她杀人的男人!
时月拿起桌上那把枪对着那个男人,朝地上的言雪柔踢了踢,简单利落吐出两个字:“上她。”
那人惊惧的摇头,连忙给时月磕头。
时月一脚踩在他后脖子上,阴冷道:“你也有两个选择——上,或者,死。”
阴阳眼之前被喂了药,现在正难受,他在地上抖了一阵,终于点了头。
黑衣人递上李玉晶的手机,时月冷笑道:“你的任务,是录像。或者,你想替她也行。”
李玉晶疯狂的摇头,接过自己的手机开始录。
时月厌恶的瞥了眼那对上下抖动的男女,留下一个人善后,自己整整西装,带着人走了。
刚走到咖啡厅外,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喂,宋戈……你说沈青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