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陈大小姐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三个人的晚餐,没有人开口交谈。
饭间没有一个人说话,甚至餐具碰撞的声音的都没有。
那悠扬的小提琴声在此刻显得异常的唐突可怖。
此刻男士优先“Selina.第一次来大陆吧,感觉怎么样。”
“上学的时候,去过上海。”林Selina态度冷冰冰,面也如寒霜。
“都是我的不好,别气了。”
“我不气,也不愿意管这些事,但是你把我uncle的脸面当回事了吗?”
“这怎么还扯上林叔父,都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小妹还在这呢,别冲我发脾气好不好。”陈三少柔声细语,一边还把旁边的就餐未婚妻搂入怀里。
“别跟我来这一套,这次跟我回香港,家里说还是早点结婚吧。”
“嗯,早就想结婚,就怕你舍不得单身生活,不敢提。”说着还照着Selina的脑门上亲了一口。
“滚蛋。”
陈大小姐就看着这俩个人亲亲热热,腻腻歪歪。
行,真行,你俩个人拍拍屁股就走了。
独留我一人善后啊。
是的,真的独留她一人善后。
第二天陈樂桦就跟林Selina坐最早的一班飞机,飞港岛了。
陈大小姐也不慌不忙。
她先是叫来戚颖儿的父母,想必这些天的财务危机也够他们焦头烂额的,戚父戚母也不傻,为什么突然出事,他们可是最明白的。
所以见了面,陈大小姐只说几句话。
“叔叔阿姨,做生意不容易,和李家关系密切,却也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万事还得靠自己。”
“我跟戚豫儿是好朋友,豫儿就是聪明懂事的女孩,想着颖儿也不能太差,这是酒店的地址,叔叔阿姨赶紧把她接回去吧,这都多大了,还闹离家出走呢。”
陈大小姐说完这段话,老俩口就拿着地址去找戚颖儿了。
几天后
陈樂悦听戚豫儿说,她妹妹身体不好,流产了。
过了不久又有些小报媒体称那位丑闻缠身的女演员,现在一家精神疗养院生活,一些拍摄于她住院后的视频,画面里的她都是疯疯癫癫的。
看来着这戚家,也是一家子狠人那。
一个月后,大陈集团三子与政圈名媛高调完婚。
陈樂悦的生活也回归平静,累死累活得在美术馆劳动着。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美术馆迎来了尊贵的客人——馆长的女朋友。
郑娅刚一进来,就看见了像个傻子似的在那杵在大厅里的陈大小姐。
虽不解,还是礼貌的打招呼“陈小姐?你现在在这里工作?”
“嗯,是。”
“陆雚这是一个月给员工开几千万啊,把你都给留下了。”
“不为钱,只是为艺术贡献。”
“哦,挺好的,像陈小姐这样出身的人,果然跟我们思想高度不同,我先进去找雚了,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好,好。”
陈大小姐叹了口气,这郑娅怎么就来了呢,也对,她未婚夫的产业,她凭什么不能来。
哎…希望她说的中午一起吃饭,只是客气话。
俩个小时后,三个人现身在某高档西餐厅。
陆雚基本上没说什么话,只专注于自己前面的餐盘。
郑娅对陈大小姐可以说是极度热情,一会问还要吃些什么,一会又问来北京生活的习惯吗。
见身边人也不说个话,就轻拍他的肩头,样子亲密的不得了。“雚啊,你可别太实在了,什么活都派给陈小姐干,人家就是来体验生活的,差不多,得了。”
“我从来没要求过她干什么。”陆雚淡淡得回答。
“是呢,美术馆没有什么累活。”陈大小姐心里鄙夷道,没什么累活?自己都要被这俩次展览累成孙女啦。
“那我也是不安,家里供了这么尊大佛。总是不放心的,哈哈”郑娅看着她眯眼笑起来,满脸似开了花,。
郑娅的面貌并不出众,甚至可以说很普通,但是这一笑,却透出了一种精神美!想来私下里也是个很美好的女孩吧,这样的女孩配陆雚,应该可以照亮他心里那一块灰暗的角落吧。
席间,陆雚去了趟卫生间。
“陈小姐,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总小姐的,小姐的,太疏远。”
“当然可以啦,叫我cheryl吧,家里都这么叫。”
“cheryl,你知道我是怎么认识陆雚的吗”
陈大小姐没想到一开口,她就会问这样的问题
“不知道。”
“我第一次见他是在一个臭名昭著的高利贷公司,他一米八的个子,瘦到连九十斤都不到,像一骷髅架摆在呢,连眼睛里都没有光呢,看着感觉快死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是陆上将的孙子,因为家里投资的楼盘出了事,牵扯了不少人命,父子俩都判了刑,这人是才从监狱出来。当时他什么可以担保的东西都没有,光是个陆上将孙子的身份是贷不到任何钱的,他就跪在门口那发誓保证什么的,但是来来往往没有一个理他,想起以前在B市也是让人叫一声小爷的主,那时跪着他一定想死吧,后来我爸爸看不下去眼,就去帮他了。”
陈樂悦听到这些话,身如一桶冰水灌顶。
当年他居然沦落至此。
跪在门口求人施舍。
这还手拿画笔,厌恶庸俗的陆雚吗?
她闭上了眼,深吸一口气。
瞬间感到整个人都麻木。
是真的麻木,好像血液都不会循环了。
她僵得连嘴都张不开了,颤抖着,喉咙里发出类似语言的声音“原来~有这样的事”
郑娅没有理会她的异常,继续往下说“你知道他为什么去借高利贷吗?要借多少吗?他说他要去找弟弟,那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他要借几千块钱,买张机票去找弟弟,你说人生逗不逗,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京圈少爷,最后连几千块钱都拿不出。”
“对了,cheryl,你跟雚算是老朋友了吧,你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吗,他怎么会弄的那么惨。刚才他在场,我不好问,我一直都想知道,可是他不愿意提起呢?”
“cheryl.到底发生了什么。”
郑娅一系列的追问。
陈樂悦此刻就像失了魂,一块肉一样坐在椅子上,“我也不太清楚。”
“哦,这样啊,也是啊,那时候你也不大。”
“郑娅啊…我还有事…先走了。”她再也坐不下去了,她要离开。
“怎么就走了呢,等一下陆雚出来,让他开车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有司机。”陈樂悦摇摇晃晃得就出了饭店,明明天还没有全黑,但是在她眼睛里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