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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天门搬救兵

知理见不到若兰,不愿离开江家。他瞧出江仁轩包藏祸心,怕一旦离开,再也见不到若兰。

他点破黑屋子的秘密,把江仁轩也难住了。

放知理走,便不好对若兰下手。两个人一并放了,他们出去又未必会放过江家。

事已至此,只有一条路可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知理也弄死。然后把他悄悄埋了,若邵家来人寻找,便说没见他来过。

但如此一来,想慢慢把若兰折磨致死,便不能够,只能报个暴病身亡。

江仁轩做着涿州的通判,管得便是刑讼,凭他在涿州的势力,只要邵家拿不出证据,他可以让案子不了了之。

不过,邵家在京里颇有些关系,如果惊动京城那些老爷们,严查下来,此事断无不暴露的可能。

除了邵知理,邵家只剩妇人孩子,要想不惊动京里,只能在邵家人没闹上门来之前,悄悄把邵家灭门。邵家在石头城孤门独户,灭门之后,再散布消息说邵家搬走,应该不会有人注意。

如果不出纰漏,这个计划再好不过。

江晨失了命根子,江家便没了任何指望,江仁轩已经万念俱灰,只剩下仇恨。而这一切全是庄若兰造成的,再深究起来,根源还在邵家。

江仁轩暗想,既然你们害我江家断子绝孙,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

江仁轩在知州任上多年,如今做着通判,千奇百怪的案子见识过不少,他要想设计一个天衣无缝的案子,并不难,而且设计出来,心里不仅毫无惧意,反而颇觉刺激,甚至有一种快感。

做一个规行矩步的人很不容易,做一个恶人却不难。只需要把心里的魔鬼放出来,便会有一只无形的手推动着,一步一步走下去,迈出第一步,就再也身不由己了,更毋须考虑结果。

留住知理后,江仁轩把自己逼上绝境,开始实施罪恶的计划。这个计划不能让外人知道,只能由他亲自经手,可是靠他一个人,显然办不到,他想到了狼五。

是的,狼五是最佳人选。当年是他拖江仁轩下水的,今日江仁轩也要将他拉下水。杀人放火这事必须狼五去做。

江仁轩找个借口,把家里所有的下人丫环全遣散了,嘱咐张氏照顾好儿子,便连夜赶往易州。

知理被绑进关若兰的黑屋子里。

若兰见他进来,惊道:“父亲,你怎么来啦?”

知理好大一会才适应屋里的黑暗,瞧着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若兰,问道:“若兰,江家为何要这样对你?”

“我家当年便是江仁轩害的。我答应嫁给江晨,为的是报仇……我把江晨那……传宗接代的东西给剪掉了!”

“啊,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知理叹道:“真是山不转水转,不是冤家不聚头。”

“父亲,江仁轩为何把你关进来?他究竟想干什么?”

“天门说你遭了难,我来探视你,定是江仁轩怕事情暴露,因此才留住我……”知理说到这儿,心头一闪念,道:“不好,他该不是要杀我灭口吧?!”

“他打算把我饿死在这里的……我已经两天水米未进了。”若兰气若游丝道:“既然把父亲绑了,看来情形不妙。女儿为报家仇,死不足惜,只是父亲若有个三长两短,女儿的罪过可就大啦……”

“傻孩子,这事不怪你,全怪为父太粗心,不该答应这门亲事啊!”

“父亲,既然姓江的敢对你图谋不轨,母亲和天门他们是否也有危险?”

知理想,江仁轩的胆子再大,不会真敢杀人吧?无论大清国的官场多么腐败黑暗,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总会有人查办。江仁轩不过地方上的小吏,岂能一手遮天,除非他赌上身家性命。

知理安慰若兰道:“我适才也是随口那么一说。要说姓江的欲把你折磨死,倒是有可能,要说他敢明目张胆杀人,我觉得不至于。”

到了第二天,院中静悄悄的,全无下人丫环的走动和说话声,偶尔可以听到张氏,亲自打水烧饭的声响。

若兰觉得奇怪,道:“父亲,女儿感觉不对啊,江家的下人们呢?张氏为何要亲自烧饭?”

知理也警觉起来,侧耳细听,四下里果然静得可怕。

父女两个关在熏房里,一筹莫展,陷入了恐惧之中。

知理进城,一夜未归,天门便觉不妙。

涿州城到石头城三十里地,照常理讲,知理断无在江家过夜的可能。他一天一夜未归,定是出了意外。

天门想借神灵的力量窥视天机,可是闭目凝神半天,天聪仿佛关闭了一样,全然收不到半点暗示。他将玉扳指捧在手心里,仍是不起作用。

严氏从未见天门如此坐立不安过,便追问缘由。

天门不再隐瞒,告诉她江家是若兰的仇家,若兰去江家是为报仇。

严氏道:“你为什么不早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报什么仇!这不是害了她吗?”

“若兰姐姐不让说。”

“你父亲去江家时,也没听你说啊?”

“那时没想起来……”

天门说完这句话,头脑中似乎有一块乌云,正慢慢飘走,一束耀眼的光芒照射出来。

倏然之间,他看到父亲被五花大绑,和若兰关在同一间屋子里,有一人冲着他狞笑。

他还没有看清那人的模样,接着又一道闪电划过,却是爷爷邵如林的面孔。邵如林手里捧着一个木匣,朝他点点头,放下匣子转身便消失了。

天门等了一会儿,再无任何暗示出来。

他想,看来父亲和若兰全遭江家软禁,这可如何是好。凭他们孤儿寡母的力量,根本没有可能把父亲和若兰解救出来。不仅不能,从那人冲自己狞笑可以看出,他离凶险也不远了。

天门问母亲:“爷爷的木匣子呢?”

严氏道:“你怎知爷爷留下一个木匣?哦,那是写给你的遗嘱,要等你成人后才可打开。”

“现在快拿出来,我要看。”

严氏犹豫片刻,从自己房中取来木匣。

天门打开匣子,先取出一本古书,看那封皮上写着《五神经法》,他翻了翻随手放到一边。再向下看,是邵如林手书的书信。

遗书共有两封,一封写得是邵如林研究《五神经法》的心得,天门也放在一旁。另一封遗书里,记载得是庄家被人陷害的故事。

原来邵如林从若兰那里,听完庄家的变故后,灵光一闪,知道此事有翻案的可能,两万两银子也可以追讨回来。但须得一个有胆有识,才具非凡之人才可办得成。

这个人无疑便是天门。邵如林认为,等到天门长大成人,思虑成熟,读了他的信后,只要他有意,定可帮若兰追回家产,让若兰后半生衣食无忧。

当然邵如林也有私心,他是怕孙儿成人后,万一经济陷入困境,好有个援手。若能追回庄家的债,不管多大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天门把爷爷的信读了两遍,并没有找出破解眼前危机的法子。可自己为何会得到这个提示呢?

天门握着邵如林留下的遗书,苦苦思索,猛然间,信中一句话提醒了他。那句话说,“自古兵匪一家,官商一家。庄家之败,败于官而非匪也。利益之下,权力如刀,杀人无形,吾孙切记……”

好一个“权力如刀,杀人无形。”既然庄家是被栽赃陷害,江仁轩徇私枉法办了冤案,只有找比他权力更大官才能翻案,案子翻过来,这个危机不就化解了吗?

天门认识的大官,只有京里的黄爵滋,可是他岁数大了,已经离任。再就是穆彰阿,若是他出面干涉,此案定能一查到底。

天门想到了穆彰阿,却不敢去找他,因他对天门动了杀心,寻求他的帮助,无异与虎谋皮。

想来想去,天门拿不定主意。天门决定去找黄爵滋,让他帮着想个法子。

天门要独自进京,严氏怎能放心。

严氏再三拦阻,不敢放他走。天门劝说道:“娘,放心吧,儿子已经长大了。京城不远,租辆车一直送我到黄府,见到黄爷,有他照应着,不会有事的。”

为救知理和若兰,严氏别无他法,只好如此。

天门上了马车,叫车夫加紧赶路。一路还算顺利,天黑之前便到了黄爵滋府上。

黄爵滋见天门孤身一人找来,一猜便是邵家遭了变故。赶紧端上饭菜让天门吃着,打问事情经过。

天门诉说了庄家的冤情。把自己测知江仁轩要加害知理父女的事也说了。

黄爵滋拍案而起道:“一个小小的官吏,竟敢草菅人命,他眼里还有王法吗!”

天门说:“黄爷爷快想办法,救我父亲和若兰姐姐,晚了怕来不及啦!”

“这是自然,可是向刑部报案怕是不顶用,那些官僚,行事拖沓,一圈程序走下来,黄花菜都凉了。”

“找穆彰阿是否可行?”

“他那个人老奸巨滑,托他办这件事,他未必尽心,兴许适得其反。”黄爵滋想了一想道:“我去求求惠亲王,从前他跟你爷爷学过易经,有老交情在,想来他不会推托。”

黄爵滋带着天门去求见惠亲王。

惠亲王自从见了若兰,相思一场,也因此大病一场,早已心冷意寒,莫说一般闲事不愿管问,连军机大事也懒得理会。

惠亲王听说若兰家有这么大的冤情,如今又被涿州一个通判软禁在家里,生死不明。想起当年与若兰那段际遇,往事历历在目,心里忽得释然。他眼睛里竟然噙了泪水,叹道:“没想到庄小姐的身世如此苦。”

黄爵滋瞧着有门,便追道:“王爷,此事十万火急,稍有耽搁,怕知理和若兰便会遭到毒手……”

“这帮贪官污吏着实可恨!全然不把大清国的律法放在眼里。来人啊,速去涿州城,先抄了那个姓江的家再作理论。”

天门大喜,一揖到地说:“谢谢王爷救民于水火……”

黄爵滋道:“你要磕头拜谢才有诚意。”

天门面露难色。惠亲王笑道:“罢了,他见了皇上都不跪,何苦为难他呢。你们放心吧,这个案子,本王要亲自追查到底!”

惠亲王派人去抄江仁轩的家,结果把江家翻个底朝天,却没见到邵知理和若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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