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错。”荆南坦诚,“一开始接触你,我的目的便是为了芸儿。你是芸儿亲自选择的献祭人,作为他的未婚夫,我自然要替他达成这个愿望。将灵石送给你,是为了让芸儿吸收你身上的灵气,以后复活时,才能更好的掌控献祭之人的身体。”
“祁阳山别院那次呢?它吸我的血,是因为你的芸儿已经苏醒了吗?”亏我傻乎乎的以为他送了件宝物给我,原来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荆南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确定,“照理来说,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可能是芸儿感受到我的气息,想要跟我问好吧。”
我冷笑,“用我的血和你打招呼,你的芸儿可真是爱你啊,荆南。在你眼中,我白单耳狗屁都算不上,这些年的帮助和照顾,其实都是为了芸儿的复活做准备。她复活之日需要我的身体,所以你便千方百计的跟在我身边,只是为了保护芸儿以后要用的躯壳。辛辛苦苦的四处寻找药材,也只是为了芸儿的将来做打算。看着我被你们玩弄于鼓掌间,你很得意,是不是?”
“单耳,我也不想这样。”荆南无奈的叹了口气,“眼看着芸儿的魂魄就要消散,突然之间有了合适的献祭人,我高兴得一晚没睡,第二天便服了返童丹,变回婴儿大小,只为能更好的跟在你身边。可这些年,和你接触得越多,我就越为自己当初的决定后悔。芸儿已经死了,就算她复活,我和她之间相隔的也不是一个百年那么简单。我们之间多了一个你呀,单耳,就算没有芸儿,我楚荆南一样会照顾你。”
“别说了。”我摇头,“现在说这些都太晚了,不是吗?你的芸儿已经赖上我了,你看……”将手腕伸到他面前,翠绿色的手链下,有一道深深的血痕,“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吸我的血,这么多年,我早已经习惯了。难怪独耳短命,说的便是这个,迟早有一天,她会吸干我的血。芸儿复活之日,便是我白单耳命丧之时。”
“不会的。”荆南惊慌的看着我,“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不是说这劫难可以破吗?明天我就去皇宫讨要凝神珠。”
“我若不死,你的芸儿便永远不能复活。”我起身,淡淡的看着他,“兔族的大仇不能不报,在这之前,希望你的芸儿能好好呆着。否则,就算玉石俱焚,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默默的转身,我拂袖而去。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细密的小雨“唰唰唰”的飘落,眼泪和着雨水从眼角滑落。得知自己重生成兔子我没哭,知道独耳短命我没哭,离开兔族我没哭,兔族惨遭灭族父母身亡我没哭,却在看透荆南的欺瞒后哭了。我白单耳何其有幸又何其不幸,是是非非谁又能看破呢?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开始,也谈不上结束。既然如此,就让我狠心做下决断吧。你助我报仇,我还你芸儿。
时间就这样匆匆而过,每日在果老那里呆上三个时辰,学习一些必要的东西。至于一品居的生意,则全部交给双影和觉浅打理。我一心沉浸在法术的研习中,极力忽视身边的人和物。荆南和以前一样,依旧在皇宫与学校间徘徊,不同的是,每次见到我时,再也没有原来那般热络,甚至连个最简单的招呼都吝啬。我的心越来越凉,彼此间的距离也越拉越远。
直到有一天,他在图书室不远处的小树林叫住我。依旧是一袭黑衣,往日的欢笑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疲惫。
“有什么事儿吗?”我停下脚步,淡淡的看着他。
“你过来。”他冲我招手,“我只是想和你说件事儿。”
我警惕的看着他,“你说,我能听见。”
“哎。”他无奈的摇头,“单耳,我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
“说正事。”见他朝我走来,我皱了皱眉,终究还是忍住了后退的脚步。
“你放心,我会将凝神珠偷出来的。不过,现在还缺少一把钥匙。”他在离我三步的位置停了下来,“少了这把钥匙,就算我有三头六臂,也带不走凝神珠。”
“和我说这个干什么,我又没有钥匙。”我不解的看着他。
“你有。”他笃定的说,“祁阳山别院那次,菱香儿送了碗莲子羹过来,钥匙就在那个食盒的一个荷包里。”
我突然想起了那晚的事情,菱香儿似乎还送了个荷包过来,里面有一个钥匙形状的金属片。由于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回到清风城后,便随便扔在了阿生的书房。这么多年了,也不知还能不能找到。
“就是那个啊?”我恍然点头,“明天回城西的院子里看看,找到了就拿给你。”
“好,我明天这个时候还在这儿等你。”
“其实你用不着这样。”我抬起头,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我迟早会死,你的芸儿会回来的,何必为了我去盗那个凝神珠呢?”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烦躁的看着我,“我不是为了心安才做这些事儿的。白单耳,你知道吗?我不想你死,我要你好好活着,我想让你白单耳活着。”
接着,唇上一暖,一个软软的东西覆盖了上来。微微愣神后,我便明白了眼下的状况。有些吃惊,但更多的却是愤怒。楚荆南,你个王八蛋,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不是你眼中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女人,我有自己的思想,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不要你的怜悯。
唇上湿滑的东西逐渐深入,轻轻敲开我的牙关,向更深处进发。我的抵抗,在这个男人眼中,根本算不上什么。双手更是被他禁锢在胸前,根本使不上力。愤怒驱使着我的思想,我毫不客气的咬住他的舌头。有淡淡的铁锈味在嘴里弥漫开来,我一慌,他摆脱我的牙齿,继续挑/逗着我的舌尖。
我一愣,赶快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接吻可以,再往下就不可以了。他似乎有些不满,声音嘶哑的问道,“弄疼你了?”
我面红耳赤的摇头,软软的瘫在他怀里。
他轻笑,“想不到你还挺主动的。”
我讪笑着看向他,“你的味道也不错,不过技术有待加强。是第一次吧?”他和芸儿没有成亲,这些年更是沉浸在思念中,这具返童后的身体,应该是第一次触碰女人吧。
闻言,荆南脸一黑,愤愤的看着我,“难道你还有别的男人?是谁?”
冲他勾了勾手指,我戏谑道,“人家的初吻早就被你夺走了,你不知道吗?从那以后,一直倾心于你,哪有闲心找别的男人。”
“谅你也没这个胆量。”他点头,宠溺的捏了捏我的脸蛋,“你个伶牙俐齿的兔子,差点儿咬断我的舌头。”
想到刚才的举动,我一阵害怕。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哪儿能想到那么多,下口肯定很重,若不是那淡淡的血腥味,说不定真要咬断他的舌头。
嘴唇轻点我的额头,他半开玩笑道,“便宜你了,一般人可没这机会喝龙血。”
我佯怒道,“那是,一般人也没这机会被龙非礼。”
“呵呵,你说的都对。”他将我紧紧搂在怀里,“一般人可没我这般好运遇见你。”
“荆南,送我回去吧。”将头倚靠在他肩膀,疲惫的感觉一阵阵袭来。
“好。”他点头,将我抱了起来,“闭上眼睛,马上就到。”
我依言闭上双眼,耳边有呼啸的风声。不过片刻,便听到一阵轻呼声传来。不解的睁开眼睛,待看到眼前的情景时,我立马尴尬的从荆南怀里挣脱出来。怎么忘了这茬,宿舍里可不只我一个人,还有维维呢。
“好啊,单耳,快老实交代,你们都做了什么,嘴唇肿得这么高。”维维夸张的指着我的双唇,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前段时间你俩还跟个陌生人似的,这才几天呀,就进展到这个地步啦。”
“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明天老地方等你。”荆南微微一笑,替我捋了捋耳际的短发。
“好。”忽视掉维维惊愕的眼神,我赶紧将他推出了门外,“快走吧,这里可是女生宿舍。”
再次关上门的时候,维维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一副抓奸成功的表情。“嘿嘿,怎么样,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很爽啊?”
“爽你个头。”我狠狠的瞪她一眼,“没见我嘴唇都肿了吗?”
“你们没那个啥?”维维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小圈,左手食指在右手的小圈里来回摩擦。见我逐渐黑下来的脸,声音不禁越来越低,“就是那个啥?”
“你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