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我知道……极北脊梁的守护兽,叫虬蛟来着,可是又不像,难道是化龙之后的虬蛟?”酒问天看到第三只蛮兽的时候,喉咙滚动,说话间,竟然有些惊讶得说不出话。
虬蛟化龙,有古语流传于世,上至九霄云外,下达十八地狱,乃风雷布雨之司命。
关于“虬蛟化龙”的传说在画天机的脑海中迅速闪过。
“老小子,另外一头蛮兽你知道是什么吗?”画天机面色阴沉万分,似乎对另外一头蛮兽有所了解。
酒问天沉着脸,短暂的回想过后,不确定道:“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
“应该错不了,不然怎么解释连我们都没有见过的生物,甚至都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画天机接过酒问天的话。
忽然间,画天机的目光一凝,惊讶的看着那个“御兽”的少年虚影身上。
“这个人形虚影怎么会是世凉?”画天机不解道,“老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世凉的虚影会和两个这么远古的蛮兽同时出现。”
酒问天没有回答,并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他也想知道为什么。
突然间,两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惊恐的看着对方异口同声道:“难道,这两只蛮兽想要吞噬世凉,占据身体的主导权?”
此刻的周世凉生命垂危,命悬一线,正是最为脆弱的时刻,二老想到的不是不可能。
现在周世凉的自主意识近乎完全消失,如果这两头蛮兽现在想要厮斗占据周世凉的身体主导权,那么,等待周世凉的,就只有死亡。
“师兄,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画天机盯着空中的虚影,对酒问天说道。
酒问天无奈的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做些什么?现在的我们能够做什么?到底能够做些什么?”
听到酒问天的话,画天机心中满含不甘,却没有说话。
……
周世凉的意识之海。
“这里是哪里?”刚刚清醒的周世凉拍了拍脑子,怀顾四周,足足想了一分钟钟,惊讶道:“难道这里是我的意识之海?”
“不错。”一道轻缓且让人心旷神怡的女子的声音徐徐响起,如细水长流,无孔不入。
“是谁?”周世凉大喝一声,旋即反应过来:“你是……舞?你不是应该在「流年剑匣」里面么?”
舞的声音显得略微无奈道:“世凉,在你跨入武道三境之前,只怕你我这是最后一次精神交流了,我其实挺佩服你的,我只是稍微闭关了一会,你就能给我捅出这么大的窟窿。”
“最后一次精神交流?你……你怎么了?”周世凉并没有在意自己闯了多大的祸,反倒是对舞天妃的精神状况格外关心,这是一种潜意识的表现,就连周世凉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舞的声音依旧虚弱,只是她并没有给周世凉解释自己的状况,叹息道:“趁我还能坚持一会,就告诉你一点吧,你可知,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周世凉一头雾水,似乎除有一点什重伤,自己没做过什么事情啊。
“这事儿,不能怪你,却是你自己种下的因果,所以,这苦头,还得由你自己去尝。”
“什么意思?”
“你本不叫周世凉,你有另一个身份,而种下这一切恶根的人,就是你的另一重身份。”舞天妃沉默了一下,“此刻你的身体正被三方争夺,一是你自己,二是虬蛟打入你体内的一缕残魂,三……是你灵魂中残缺的一部分。”
“残缺的一部分?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
“人的灵魂生下来本是无形无色无杂质的,但是随着人性的成长,使它有了形状,有了颜色,特别是凡武者,他们的灵魂强大,比一般人更加能够体现灵魂的美丑,善良之人的灵魂圣洁美丽,邪恶之人的灵魂肮脏丑陋。”
周世凉一脸懵逼,显然没有听懂,但是他也识趣,没有打断舞天妃,只是静静的聆听着。
“至于你周世凉,是个异类。”舞天妃话锋陡然一转,“你的灵魂中曾分裂出多个人格,其中有一道人格被人夺走,所以你的灵魂是属于不完整状态。”
“卧槽,这么吊?”周世凉心里猛然一惊,特么老子灵魂不完整居然还活着。
舞天妃似乎是看透了周世凉的心思,没好气的说道:“现在争夺你身体控制权的第三方,就是你灵魂中遗失掉的空洞部分。”
“我怎么感觉你在讲故事一样。”周世凉到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但是这话出自舞天妃之口,周世凉出于本能的想要去相信。
“你的灵魂中被抽去了一道人格,就存在了一道空洞的角落,因为你体质特殊,经过时间的繁衍,这空洞角落产生异变,拥有了自己的意识,你可以将它看做你灵魂中的劣根性。”
周世凉顿了一下,还是选择了相信舞天妃,刚想开口说自己一定会帮她重塑肉身,可是话到嘴边,周世凉的意识就一阵晃神,好像身体里面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舞天妃沉睡了,周世凉不入“武道三境”的话,将无缘再和她交谈,哪怕是意识交流也做不到。
周世凉心中懊悔不已,舞天妃毫无动机的帮助自己,最后却落个这样的下场,周世凉恨不得立刻抽自己一个耳光,为什么自己这么不争气?
实力。
我需要实力。
只有拥有了强大的实力,自己才能唤醒舞天妃,才能帮她重塑肉身。
周世凉心中的强者之心,在这一刻,不明所以的颤抖着。
……
“师兄,你看,虚影上又出现了一个人。”画天机双目紧紧盯着虚空。
虚影中出现的人,是一名女子,轻纱白衣,惊为天人,倾城一笑好像能将日月比下去,女子莲步款款,毅然站在两大蛮兽的面前。
“她是谁?”酒问天眉目一挑,这女子人,不简单。
只见虚影之中,女子右手食指轻轻点在自己的额头之上,轻纱之后的嘴唇微动,像是再念着什么古老的咒印。
仅仅一瞬间,酒问天和画天机眼前一黑,然后……所有虚影都安分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