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眼中,两个人看来倒也确实是璧人一对。众人都想一睹这位和风公主的真容,只可惜,她只是将面纱掀开了一个角,而且是向着内侧掀开,外面的人,只能抻着脖子,极尽想象之能事。
貌似,经过了这样的一个简短的仪式,这个仪式就礼毕了。所有来宾或许都在心中嘀咕,这也太敷衍了事了吧?虽然福临还没有登基成为清帝,可是就算是一个王爷贝勒,大婚的典礼,也都要比这隆重走心好不好啊?
可是,当然没有人会跑出来惹着个嫌。大家反正鼓掌叫好就是了。
这时,仪式到了尾声。大家都静等着,应该轮到新郎官福临出来说几句话了。
应该说,只有福临,才是今日最重要的主角。因为同为主角的女一号和风公主,在这样的场合下,恐怕是不能站出来说话的。那么自然是男一号福临,要给大家一个感谢和对未来的展望吧。
果然,喝完了合卺酒的福临,深深的看了一眼和风公主。大家留意到,他的一只手,仍牵着和风公主的手,没有松开。两个人,显得恩爱而又般配。有的人看看台下的叶士元和司水流,也觉得有些好笑,这两位也是手扯着手,可是好像就差距那么大呢。
“各位贵客,感谢大家来参加我福临的婚事。其实,今日的婚事,并不简简单单的是一场婚礼,它也是一个见证,各位作为见证人。我们大清,与东瀛日本国将联手一道,结为盟友,共同对付敌人。而我福临,也在这里郑重的宣布一件事情。”
说到了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用目光环视了四周,很多人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停留了一下。离他不远的豪格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这个小兄弟,福临他几乎天然就有着一种领袖的气质,这一点,却在平日里被他隐藏的足够好。
每个人都静静的等待着,看福临会宣布一件什么样的重大事情。
“我,爱新觉罗。福临,今日在这里,在我父皇太极的陵寝面前,郑重的发誓。若是来日我登了大统,做了大清的皇帝,必将立我身边这位东瀛国的和风公主为皇后,若是我二人有子嗣,只要有儿子,必将册立他为太子。如若违背誓言,让我大清国永受诅咒,万劫不复。”
所有人听了他的话,几乎都是目瞪口呆。
这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结个婚,用得着发这样的毒誓嘛?
不过是刚刚认识几天,怎么这东瀛人就有这么大的魔力,让福临把未来的储君的位置都确定了?他自己连王位都还没坐上去呢!这年头,不到最后,一切都还存在着变数啊。
所有人都搞不懂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又昭示着什么。福临说出刚刚的那一番话,面上表情风清而云淡。
而张敬轩则是眉头紧锁着,他并没有过多的去看福临,而是更多的留意着多尔衮的表情。从这个半老的满清皇族第一人脸上,他看到的是一丝震惊,可是那震惊,并没有如何突然,也没有太过震撼。
张敬轩知道,纸条上的另外一些事情,果然发生了。那纸条上面本身就是寥寥数语,在结尾草草的写了几笔,明显是时间太过匆忙,没有写完,只写了“福临被……”三个字,剩下的,就只能靠张敬轩去猜测了。如此看来,福临是被掌控了?还是被要挟了?或者是被那位和风公主迷惑住了?好像都有可能。
张敬轩知道,世上有一种武功,更多的像一种法术,可以控制人,让他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说话。如今和风公主和福临两个人五指相扣,手握在了一起,也许和风公主就使用了这种邪术,在控制福临说出了之前的那一些话么?
不过张敬轩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结论。
看福临说话时的状态,应该仍是清醒的,不像是被人控制而被动的发声。
而且,他看得出,福临好似并没有什么异状,他甚至于发觉,福临的嘴角,还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以他对福临的了解,此时此刻的福临,好似做了一个什么重大的决定。而他偏偏隐瞒着,好像在做一个恶作剧一般,不肯对别人说出来。
张敬轩的眉头微微皱着,又观察了一下另一边,大明朝的代表程隋珠,按说她对于福临的这种表态,总应该有点表示吧。可是,偏偏她喜笑颜开的,就好像看到了一场大戏到了高潮一般,没有手舞足蹈,就已经是很克制了。张敬轩只觉得微微有点头疼,对于这个谜一样的女子,他打内心中不想跟她打交道,可是偏偏又避不开。
正在他甩甩头整理思路的时候,却听福临又继续说道:“好了,我亲爱的福晋,我的这个承诺,是不是能让你感到开心和满意呢?”
张敬轩只觉得,他话语中,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是越发的明显了。可是旁人,却恐怕听不出他的话语有什么不同。
和风公主一直都显得很是温良贤淑,这个时候,想来她也是很高兴的吧。任何一个女子,被未来的满清皇帝,也是自己的夫君,如此的恩宠,都会发自内心的喜悦吧。不过在当下的场合里,她怕是不方便开口说什么的。
身旁不远处的安倍月凡轻声的说道:“福临王爷一言九鼎,说出来的话,就等同于大清帝国的承诺。我代表日本天皇,向您表达感激,感激你对日本国的尊重。从今而后,我们大家就是一家人了。既然您的态度已经表达出来了,也请放心,我们东瀛人,也同样是言出必践的。”
也许张敬轩觉得自己有点吹毛求疵,可是他仍然感觉到,安倍月凡的这话语当中,也夹带着一些其他的意思。本来,若是他的大弟子六合在场的话,这些事情或许还能帮他分担一点,而现在,腾蛇喜欢在白昼当中隐形,坐在那里,就如同并不在场一般。而天井,终究是一个无法登堂入室的存在,撑不起大场面。所以,安倍月凡的出面,多少也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