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还没等多尔衮想好如何去息事宁人,安倍月凡却更是咄咄逼人。
“大清朝,明明是朝气蓬勃,一片形势大好,内有精兵数十万,以一当十,外有我大日本国给予鼎力相助。而那明朝,不过是一具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或者是如一栋大楼,根基早就被白蚁侵蚀殆尽,手一推它就倒掉了。这个时候,你们大清就因为明朝给了一点小小的甜头,就将唾手可得的天下放弃了,这种做法,实在是让人觉得可惜而又目光短浅的可悲可叹啊。所以我此次西来,不得已为此事做了点推动,只可惜,你们是牵着不走,拉着倒退。呵呵,说起来,你们这块大陆上的人,可真的是都让人难以瞧得起啊!”
安倍月凡一脸的鄙夷,这一番话,几乎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得罪了个遍。
这位东瀛来的大阴阳师,看来是要一个人与在场所有人为敌了。而能算的上他的真正同伙的,也不过是那个闷着头好像原地消失了的腾蛇。此外,或许就只有叶妄韫和叶英九二人了。虽说这些人都是高手,可是要与这在场所有人为敌,未免也嫌力量薄弱了些。
安倍月凡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多尔衮若是还能忍下去,只怕就要被人看做缩头乌龟了。更何况,之前他们做的那些个事情,碍于面子,还没有与他们计较呢。
“啪!”多尔衮一拍桌子,终于开始发难了。
“你这东瀛的倭人,简直是胡言乱语,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大家都散了吧。”
多尔衮还是不想在这许多人面前跟东瀛人直接翻脸,可是言语当中已经很不客气了。他想的是,待这些不相干的人都退了,再想办法对付这东瀛人。
可是安倍月凡根本不让多尔衮如意。
“今天这个事情,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必须得当着这许多宾客的面,解决了。你本答应我东瀛国,要共同对付大明,双方订了盟约,又定了婚约。如今,这两件事,大明割地求和你们就出卖了我大日本的利益,另一方面,你们的福临王爷大喜之日却要去出家做和尚,那把我大日本的公主置于何地。呵呵,你们满清人办事情,还真的是叫一个绝啊!”
多尔衮不打算让安倍月凡继续说下去了。“你做的那些好事情,难道还要我一一道来嘛?哼,东瀛人,本就是不足以为伍,无耻下流之辈,狼子野心。多说无益,撤席。”
安倍月凡撕破脸了,可是多尔衮毕竟还要在这片土地上混下去,乃至要争天下,所以根本不想把今日事弄成一个天大的笑话,让天底下所有人去耻笑。
安倍月凡嘴角浮现了一个轻蔑的笑,“事已至此,难道你还想着能够善了嘛?没想到名震天下的多尔衮王爷,竟然还会如此的天真。”
说罢,他迈步向着多尔衮走了过去。
这一下,满清的阵营,都如临大敌。所有人都知道,这位相当于东瀛国的国师的安倍月凡,这位大阴阳师,绝对是一位可怕的人物。只是刚刚他的式神之一天井实在是表现出来的水准飘忽不定,一开始对付蒙古人显现出了绝强的实力,可是后来在程隋珠这个小姑娘面前,吃了个大瘪,这让一些人甚至觉得东瀛人毕竟登不了大雅之堂,不过如此。
一个满清阵营的高手见安倍月凡不但出言不逊,更是要动手,他顿时窜了出来。
这人乃是满清的一位高手,名叫查哈牧,一直以来都被闰孺流压了一头, 今日闰孺流被叶士元重创,他只觉得出人头地的机会,终于到了。他自觉得本身武功并不比闰孺流低,只是生不逢时,多尔衮不知为何偏偏将一个汉人闰孺流当做亲信,而自己身为满人,竟然得不到重用,起码地位要比闰孺流低,他一直都忿忿不平。
这是个机遇,更是个机会,只要抓住了,甚至于贵为满清的国师,都是有可能的。查哈牧深吸一口气,就迎上了安倍月凡。
可是,让他生气的是,安倍月凡根本就好像看不见他一般。查哈牧最讨厌的就是被人瞧不起,被人当空气甚至于比被人瞧不起更是令人恼火。他大喝一声,双拳如铁,对着安倍月凡就打了过去。
他的这一对双拳,比那精钢还要硬,比两头牯牛还要有力,他曾经一拳就将战场上一个方家子弟连人带马打成了肉酱。而且,他不但硬功了得,轻功更是他的得意武学。他曾经跳到御花园的池塘之中,落于一朵荷花之上,为沉疴之中的皇太极去摘取朝露拿来入药,他脚下的荷花,绽放如初,竟是丝毫没有损伤,这一手漂亮的引得那些个宫女都忍不住要鼓掌喝彩。当然,没人敢那么做,因为皇太极那时候已经病的要死了,谁敢在宫中喧哗吵闹,那必是死罪无疑。
查哈牧脚踩乱马步,双拳砸向了安倍月凡的上半身,拳力如山,却又飘忽不定,让人无从捉摸。
他对自己这一招“乱拳渐欲迷人眼”很是有信心,就算不能伤到安倍月凡,必定也能将其拦截下来,而那时,相信其他人也都该站出来了,就不信这个东瀛人能有什么三头六臂,现在怎么说也是我们满清人的主场,还能由得你如此放肆不成。
查哈牧的双拳,眼瞅着就要打到了安倍月凡的面前,安倍月凡好像才看到有这么一回事。他抬起了手,伸出一根手指,轻柔的在查哈牧的双拳上面分别点了一点。查哈牧感觉自己的拳法已经足够纷乱复杂了,哪里想得到,安倍月凡好像教自己这路拳法的师父一般,好像对着拳法套路了若指掌。他循着拳法的轨迹,轻轻松松的就点了过来。查哈牧面上狰狞一现,既然你如此,正合我意。他绝不相信,自己纵横一生的这一对铮铮铁拳,会敌不过对方那一根细弱的手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