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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密谈

玉衡道人道:“不瞒李将军,此等异相,贫道也看不出所以然来,但料想会有鸿运加身吧!我探查此子,发觉其根骨极佳,灵性十足,定是个习武修道的奇才啊!可是,这孩子的丹田,却很奇怪。”

李渊和李建成在听到丹田时,都好奇地问是怎么回事。

玉衡道人不答反问道:“何为先天,将军可知?”

李渊不由自主地一惊:“先天?是,在下略知一二。一般武者修炼的是后天的内力,只有那些天赋极好之人,将内力修至极致,再打通任督二脉,才可成就先天之威。不过,据说初生婴儿似乎也会带有些许先天之气。”

玉衡道人道:“嗯,不错!婴儿初生时,都会自胎中携带出一丝先天之气,只是过于稀薄罢了。而且还会随着时间而消逝,一般也就三五个月便会消散殆尽。可这个孩子,身上的先天之气远比其他婴儿浓郁,这可是难得一见。而且,这孩子的经脉,韧性很强。这些都说明此子天赋了得。但是他的丹田,却如一潭死水,粘滞无比,并且毫无五行亲和。这恐怕,将会无法修行,即使只是修炼内力,怕也是事倍功半啊!”

李渊父子听到此言,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赶忙道:“还请道长看在与这个孩子有缘的份上,帮扶一二吧!”

玉衡道人为难道:“贫道第一眼看到这个孩子,确实就已深为喜爱。可是,像这种情况,贫道也是首次遇见。无论对于此等异相,还是这个孩子的命数,实在是参悟不透啊!”又低头略微沉吟:“这样,我这有一块护灵宝玉,可维系此子先天气息不散。如此,或许将来另有机缘也未可知!”

说着便将一块莹白圆形玉佩轻轻抛出。玉佩出手后,在空中缓缓飞过,在即将到李渊面前时,更是自动减速,最后居然悬浮在李渊胸前一尺的空中。

李渊对这一手很是震惊,立即用双手将玉佩托起。偷偷瞄了一眼道士,又觉得这在对方眼中仿佛是再平常不过似的。这一想法,在李渊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先天强者虽然是稀有至极,高不可攀,但李渊毕竟还是见过的。至少李家祖上就出现过。只是出现过几个,到底强到什么程度,却是不知道的。这不怪李渊了解不深,实在是这些祖宗们有意瞒着他们这些后人的。一方面是怕后人产生依赖心理,一方面是担心遭致其他势力的注意,第三就是担心打扰自己的修炼。

所以,李家的先人只要修至先天便声称要去游历四方,接着就再也不见踪影。就这样,李家仅有嫡传的几个核心人物才知道的那些强者的存在而已。

先天强者,真气外放,虽然也能使让物品悬浮空中,但那场景绝对是真气汹涌澎湃,身上释放的气势更是让后天武者退避数丈,不敢近得身前。可这位道长,竟然如此的云淡风清,不着痕迹,控制得简直是妙到毫颠,身上更是丝毫看不出运气的迹象。这说明,他的修为肯定远高于一般的先天强者。

李渊手捧着玉佩,和李建成一起躬身向玉衡道人郑重道谢,但起身后却发现面前已经空无一人,只是在房中回响着虚无却又清晰的声音:“此间事了,贫道就不久留了。这个孩子还是要好好教导成人啊!呵呵!嗯?李家果然是底蕴深厚啊!哈哈!”

李渊和建成面面相觑,这来无影去无踪的道行,真是不浅啊!

“渊儿,速来见我。”突然,李渊耳边响起了似曾相识却又久不曾问的苍老声音。他微微一惊,看到建成却浑然未知地将玉佩用绳串起,系在了已经安宁的入睡的小家伙颈前。

李渊对建成吩咐道:“建成,与我一同前往密室。”又看了一眼孙儿,道:“把孩子也带上。”

建成不解的问道:“父亲,怎么突然又要去密室”随即又恍悟道:“噢!孩儿明白了。不必了,孩子看起来很好,也许是那位道长看错了。况且这块玉佩如果真有那么··”

李渊不等说完,抢道:“休要多言,速速与我同去。”“是!”李建成忙抱起孩子,跟着李渊后面离开了房间。

两人来到屋外,众人仍旧在守候,在从几名婢女口中得知屋内莫名出现一个道人后,就更不敢离开了。还是李世民比较沉稳,阻止了众人,不然,恐怕早就都冲进屋里,衷心护主了。

其实也是李世民想得周全,一个道士能够鬼神莫测的潜进房中,而众人无一得知,那么等知道了再冲进去多少人也没什么帮助。况且,要是真发生不测,还指不定是不是好事呢!

李渊父子三人又回到此前的密室,惊讶发现,密室内已经有三个人在墙边的凳子上等着了。

一位看起来年过五旬却很壮硕的黑脸汉子,一位身形高瘦,面容冷冽的老者,而坐在中间的则是一位看起来仿佛没有半点武艺,坐在那丝毫不会引人注意的白发老人。这位白发老人的气质倒有几分与玉衡道人相似,也是有种飘逸出尘的气质,只是少了分安详,多了分肃然。

李渊很快想起来,坐于中间位置的老人正是自己的曾祖父,李云山。而另两位却是不认识的。于是立即屈膝便拜:“拜见曾祖大人!拜见两位前辈!”李建成和李世民见状,立刻也跟着拜倒:“拜见高祖大人!拜见两位前辈大人!”

李云山“嗯”一声,算是答应了:“都起来吧!”接着指着旁边那位黑脸大汉道:“来认识一下你们的这两位先辈。这位是曹占,乃是当年跟随你祖父的结义兄弟。这位是李昭,是我堂叔的重孙。在他那一脉,排行老四,你就叫四叔吧!”

李渊三人立即躬身行礼。对于祖上近几代的强者,他们还是知晓的。

李云山接着说道:“刚才我等本在闭关,突然发现府中出现了修为极强之人,待我以灵识查看时,却已经不见踪影。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李渊忙将前前后后,原原本本向李云山禀明。李云山略微沉思,又轻手接过孩子。再以真气探查一番后,就是皱眉不语。又拿起小承道颈前的玉佩,只是端详了一小会,就漏出了惊讶的表情:“护灵玉!那道士出手竟然如此阔绰!

李渊不解问道:“敢问曾祖,这护灵玉乃是很贵重之物吗?”

李云山嗤笑道:“你们见识还是太少了啊!这护灵玉乃是用灵玉,再以复杂的阵法刻于其中。不止能护持灵气不散,更能作为先天巅峰强者冲击金丹期的护身宝玉啊!”

李渊和两个儿子惊讶得合不拢嘴,这个道士倒真是出手大方啊!

李云山将玉佩翻转过来,看到背面的“天元”二字时,竟然发出惊呼声:“什么?这、这个是!”那两位先天强者也和李云山的反应一样。

李云山将玉佩又掖进小承道的襁褓内,再对李渊三人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位玉衡子说的,就照着做吧,其他的不要问了。总之,目前来看,应该是善缘。”

那个时代,对于本领高强的道士,大家还是喜欢在其道号后面加上一个“子”字,以示敬重。

李云山的语气稍微缓了一下,又说道:“你等几人欲逐鹿于天下,若能成功,这对于我李家绝对是有着极大的好处的。本来我打算只让一位先天为你掠阵,但眼下时局复杂,所以,我决定,不止这两位先天都留下来,我本人也亲自给你助阵。不过,尔等仍需勉力行事,如非必要,我们是不会出手的。”

李渊立即一躬到底,千恩万谢。虽然几位强者只是居于幕后,但是,有了这几张牌,争霸天下也就有了十足的底气。

李建成和李世民也是深深行礼,直到李渊起身,才慢慢跟着站定在李渊身后。李渊虽然好奇这几位到底什么修为,却没敢问出口来。

在离开密室后,众人已经散去,各安其事。李渊和李世民在又安慰了几句李建成之后,也都各自回返。

李世民并非长子,又已成家,所以在李渊府第附近,安置了家业。只是无论是大小,还是装潢都比将军府要差得多。不过隐含的气势,却似乎与将军府如出一辙。里面的卫兵看起来比李渊的卫兵还要雄壮。

李世民每日处理完要事,都喜欢到书房中,理一理一天中发生的事情。这可以防止有所遗漏,也可以算是总结。这一日也不例外。他进入府中之后,屏退左右,独自一人来到书房。

“嗯?”李世民进到书房内,赫然发现一个老道士竟然坐在自己的书案前,笑呵呵地看着自己。这个道士不是别人,正是玉衡子。

李世民见那玉衡子不请自来,虽然心中惊异莫名,脸上却只略微震惊一下,旋即恢复如常。他走上前去,非常有礼的问好:“世民见过道长!不知道长此番前来,有何见教?”

玉衡子笑容可掬,道:“指教不敢当!贫道是专程来向二公子讨教!”

“什么?向我讨教?”李世民都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根本想不出这个看起来笑容可掬的道士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道长说笑了!世民何德何能,还望道长不要再消遣在下了。”

“非也!”玉衡子缓缓摇头,站起身来,直视李世民,正容说道:“贫道并非消遣二公子。请问二公子,你对这天下大势怎么看啊?”

李世民心里是暗骂不已:这个道士看着仙风道骨,与世无争,如今问出这话,再想到偷偷潜入我的书房,只怕他绝不是单单念经炼丹的普通道士,莫非还想在这乱世,横插一杠不成?

但他脸上却不见动容,道:“世民愚钝,只想着帮助父亲保卫边疆,不辜负圣上的恩典。还望道长指教!”说完抬起头看向玉衡子,但却看到玉衡子正冷笑地看着自己。心中突然冒出一种完全被人看透的感觉,似乎自己已经没有半点秘密一般。想到这,背后不由冒出一丝冷汗。

玉衡轻笑一声,然后就严肃的说道:“天下大势,分分合合,已成必然。我二十年前,夜观星相,推算出我中原大地将会国运昌隆,繁荣安定。”

顿了顿,看到李世民漏出一丝不解,又接着说:“但眼下却是朝廷分崩离析,群雄割据。所以,日前我又重算一卦。根据我的判断,大隋杨家气运已尽,而目前的乱局,正是为了孕育更加强大的王朝而进行的准备。正所谓,不破不立。所以,贫道游历天下,看尽各方英豪,却始终没有发现真正能够力挽狂澜,将天下重归一元的明主。不过如今到了太原却是不虚此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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