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鼻尖儿,黑桃J甚是无辜的朝好友努了努嘴,“兄弟,你可得保我平安啊!”他还没娶老婆,不想英年早逝……
黑桃J一边伸手去解锁链,一边不赞同的埋怨道:“冷,你没必要一个人担下所有的责任,那女人和小孩的出现完全是意料之外的,属于不可抗力。况且,最该罚的是梅花K那个整日精虫上脑的臭小子,你何必——”
“作为那次行动的最高负责人,我理应受罚。”冷奕酷酷的丢出这么一句,把黑桃J接下来的话统统噎了回去。
“可是你的伤……”四十鞭子外加禁食三天,光想想,黑桃J就已汗毛倒竖,脖后冒凉风了。
对此,冷大杀手愣是连眉头也未皱一下,“只是些皮外伤罢了,休息两日便可痊愈。”跟以往在生死线上徘徊的时候相比,这点儿小伤真的不算什么。
“皮——外——伤?”看着那些足以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的杂乱鞭痕,黑桃J严重怀疑他的好友其实是由钢筋水泥土堆砌而成的外星人。
试问:哪个正常人被打成这样还能心平气和的跟别人聊天?
“有任务?”冷奕试着活动了一下被吊了三天的僵硬身体,语气却格外的肯定。
“嗯,Joker命你去意大利刺杀一位大人物,具体资料已经送至你的房间。”交代完公事,黑桃J从兜里掏出一张印有个人简历的A4纸,“冷,你上回让我查的女人有消息了。”
冷奕接过那张纸,淡淡的扫了一眼,目光最终停在简历开头的名字上:Eberhardt·Eve。
“Eberhardt(艾伯哈特)?”两道眉毛逐渐拧紧,如果冷奕没记错的话,这‘Eberhardt’应该是英国皇家的专属姓氏……而那姓名下方括号内标注的王位第四继承人算是变相证明了冷大杀手的猜测。
看着右上角照片里的熟悉面容,冷奕的眼底不禁闪过一丝疑惑。
虽然那女人的皮肤的确非常白,但确实是黑头发黑眼睛的黄种人,怎么跟英国皇室扯上了关系?而且还是名次这么靠前的王位继承人?
那边,不知好友复杂心理活动的黑桃J单手托着下巴,自顾自的碎碎念着:“说来也奇怪,你明明是在游轮事件之后委托我收集这女人资料的,可那时却一无所获,直至最近才突然有了关于她的消息,就好像……”
“就好像有人刻意放出这则消息,将她推入一场没有硝烟的王位纷争之中?”冷奕将黑桃J的话补充完整,眉头皱得足以夹死一只苍蝇。
他当初之所以拜托黑桃J,主要是想通过那条线来获取某女的联系方式,但这结果,真的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冷,你跟这女人很熟吗?”好奇心占了上风,黑桃J终究忍不住问出这个一直盘桓在心底的疑惑。
据他对好友的了解,应该不存在脚踏两只船的可能,倘若那自称在临海剧院门口卖冰棍的大婶是好友的真命天女,那这照片上的女人又是何方神圣?
姐弟?母子?亦或者是纯洁得堪比初生婴儿的男女朋友?
无论哪种,貌似都不太靠谱……
仿佛猜到黑桃J心中所想,冷奕十分干脆的公布了正确答案,“她跟上次任务遇见的女子乃同一个人。”
对冷奕而言,这个比自己大了将近一旬的队友是他为数不多可以信任的人之一,遂不存在情报外泄的顾虑。
“同、同一个人?”黑桃J费了半天的劲儿才勉强接受大婶到女神的华丽巨变,难怪好友对妖娆性感的红桃Q不屑一顾,原来他的魂儿早就被这个眼角带着几分冷漠的绝色美女给勾走了。
胡思乱想了一通,黑桃J终于记起了那件被他忘在脑后的要事,“因为这女人的显赫身份碍了其他王位继承人的眼,已经有人暗地出高价对她进行悬赏。虽不知Joker为何拒接了这单生意,但那巨额的委托费着实吸引了不少同行。”
“然而,这女人的行踪一直是个迷,唯一确定的便是她有可能出席下周六在临海电影院举办的《夏之物语》的首映式。”说到这儿,黑桃J略显幸灾乐祸的笑了笑,“我想,届时一定相当的‘精彩’。”
“帮我订张下周五从意大利飞往临海的机票。”冷奕听完,只是简单的吩咐了这么一句,可那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的了。
明白好友用意的黑桃J不禁有些担心,“冷,你该不会是想用短短一周的时间去做掉一名叱咤半生的公司教父吧?”
意大利那边最近很不太平,几个家族的矛盾纷争激化到大白天就互相火拼的地步,要不是被逼急了,自诩立于公司之首的他们是不会雇佣杀手。
换句话说,好友此行任务的难度绝对超乎想象……
“冷,你已经失败两次了,若是这回再失败——”知晓好友和Joker之间约定的黑桃J眉头紧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放心,我是不会失败的。”
“那我随你一起去好了!”
“我会在五天之内搞定,你只需帮我留意临海那边的情况即可。何况,你来了也只是碍手碍脚而已。”
“……”尽管早就对好友这直言直语的性子有所了解,但黑桃J还是无比郁闷的蹲在墙角画了一连串的圈圈。
而另一边,不知危险悄然临近的吴莨看完晚间的《新闻联播》便侧卧在沙发上睡了过去。守在一旁的尤闽战见状,取了张毛毯,小心翼翼的盖在了她的身上。
刚收拾好厨房的祝乘飞看到这一幕,狭长的丹凤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他径自回房拿了一条‘干净’的毯子给吴莨披上,至于先前那条,则被他随手丢进了角落的垃圾桶。
因为某女还在睡觉,尤闽战刻意压低了以往的大嗓门,对跟前的妖孽男怒目而视,“喂,你干什么啊?”
瞥了眼躺在垃圾桶里毛毯,祝大明星只回了一个字:“脏。”
怒。
这是尤闽战此刻唯一的感受,脾气本就十分暴躁的他强压下节节攀升的肝火,咬牙切齿的低咒道:“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小白脸,没事嫌东嫌西的,不但乱扔我的东西,还说我的东西脏?有本事你搬出去住啊!”
“我为什么要搬出去?”作为按时交付房租的住户,祝大明星可谓是理直气壮。跟他一比,白吃白住的尤闽战的气势顿时矮了许多。
“即便你有住下来的权利,但也不能随便扔我的东西吧?”从早上至今,尤闽战已经有好几条毛巾被褥惨遭这家伙的毒手,若不是这家伙自己也丢了不少衣物,他决不会忍到现在。
面对红毛狮子的质问,祝大明星却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抱歉,我只是生理和心理都比较排斥你这个人罢了。”
“艹!”
论嘴上功夫,尤闽战似乎比对方嫩了不止一点半点。尽管如此,他仍不忘气汹汹的宣誓着自己的决心,“告诉你,这个女人我尤闽战要定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休想把她从我手里抢走!”
瞄了眼那像猫儿一般蜷缩在沙发上的女子,祝乘飞的唇角扬起一抹优雅的浅笑,狭长的凤眼中透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坚定,“非常凑巧,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个男人的视线在半空交汇,迸出‘噼里啪啦’的火花,那互不相让的架势大有就此一较高下的意味……
或许是被两人周身泛起的冷气骇到,又或许是室内的空调开得不够强,原本倒在沙发上的吴莨竟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她先是茫然的环视一圈,接着重重的叹了口气,“拜托你们俩把四溢的杀气收敛一些,不知道我对那玩应儿很敏感吗?”
由于吴莨的经历比较特殊,致使她的警觉性比常人高了几十倍,即便说那是一种主动探查周围情况的本能也不为过。
“女人,你、你这么快就醒了?”
“不是我醒的快,是你们实在太吵了。”揉了揉酸涩的眼角,明显状态欠佳的吴莨白了面前的两个男人一眼,“还有,你们下次告白最好选在我不在的时候,像刚刚那样叫我很难做出正常的反应。”
“切,你都不在,叫我怎么告白?等一下,告白?告什么白?”尤闽战整个人僵在原地,把方才说过的话重新在脑子里回放了一遍,这才后知后觉的忆起自己到底创下多么惊天动地的壮举……另外,这女人啥时正常过?
跟发愣的红毛狮子相比,先前有过类似经历的祝大明星倒是非常淡定,“小莨,布鲁斯夫人托我邀请你参加下周六在临海电影院举办的首映式,不知你那天是否有空?”
“下周六?”吴莨终于明白骆第天昨晚的那番话暗指何事,可由她主演的电影首映,跟那只大尾巴狼又有什么关系?
就在迟迟未等到答复的祝乘飞以为吴莨不愿跟自己一同站在聚光灯下之际,后者竟爽快的点了点头:“可以啊,反正我周末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