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和不急不忙:“别急,我问你,你是不是真想和赵雪结婚?”
张书胜说:“对啊,我是真要跟她结婚,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你真想清楚了?结婚可是两个人过一辈子,不是开玩笑的。”
“一辈子就一辈子呗,我知道啊。”张书胜说的轻松。
“你说的轻松,这可不是过家家。”
张书胜收起嬉皮的样子,正色道:“我知道,结婚不是过家家,是一辈子的事。我平时就算有多不成熟,有多不着边际,也不至于真的像小孩一样什么都不懂。”
“我知道这是真的结婚,要生活一辈子的,不可能过两年再离婚。离婚了就什么也拿不到,这是两个家族的联姻,我懂利害关系。反正我也没真爱过什么人,不为爱就为钱吧,为钱为利益,也算得其所。再说了,我还挺喜欢赵三的,跟她过一辈子,应该不会难熬吧。”
沈和深深地看着张书胜说:“好,既然是这样,你是要跟她过一辈子的,那么就更要随性不能装了。你装一个月装半年装一年的可以,还能装一辈子?所以我说随性而为,就是拿你本来的样子,你自己感觉舒服的样子。如果赵三喜欢你这个样子,两个人都舒服,舒舒服服过一辈子,何乐而不为呢?”
张书胜问:“那赵三要是不喜欢呢?”
“所以,你一定要让她喜欢上你本来的样子。”
“都是你说的,少说话装稳重是你说的,随性而为也是你说的。你说她喜欢的是成熟稳重有能力的男人,我太孩子气,又只会花钱不会干事,你说让她喜欢这样的我?那不是比假装成熟还难!”
沈和说:“别小看自己,懂得怎么用人,懂得如何判断选择做对的事,这也是一种能力。如果没有你的眼光和判断,我们的P11安全手机和智能陪伴机器人怎么可能做起来。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这样扑心扑肝的为摩派做事?这就是你作为一个领军人的魅力。”
“噢?”张书胜十分意外,继而惊喜,接着露出了得意的大笑脸,“原来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是如此的高大!”
沈和踹了他一脚,张书胜指着他说:“尊重领导哈,我跟你说!”
“那就说好了,就照你的本性,该说说,该笑笑,该表现就表现,不着痕迹的争取赵雪的好感,同时巩固你的强项,把两位杨阿姨照顾好。所有这些都把握住一点,不要太嗨。不要太嗨知道吗?收着点,这不是少帅会的派对,收着点。”
“明白,我也是明事理的人,知道分场合。”
两人迅速达成共识,然后一起走进客厅。
家宴是非常隆重的家宴,张书胜的父亲、二叔二婶也都到了,还有张书胜的小姑姑一家。这是沈和第二次将张家的成员见了个齐全,上一次是去年在张老爷子的寿辰上。
跟张书胜进去后,先去见了爷爷,然后回自己的位子上坐了。大厅里有三桌,一桌是爷爷和他的客人们,一桌是父辈们,上一辈的张氏兄弟及妹妹陪着两位杨阿姨,再一桌就是小字辈,张书胜、张重远、小姑家的女儿和赵雪,沈和也在这一桌。
爷爷那桌是吃素的,上的菜跟另两桌不一样。爷爷请了三位客人,第一位客人,当然是他最敬重的永福寺方丈。第二位客人是沈和的老熟人,司学红司医生。第三位客人是一位昆曲老师,一个四十多岁、保养得不错的女人。
那边爷爷隔着桌子在对杨阿姨说:“素娟哪,一会儿听董老师的戏,机会难得,你在京都都没机会听到。”
“是啊是啊,久闻大名,今天托老爷子的福。”
沈和低着个头,还是这个地儿,还是这些人,只是少了她。少了她在,还有什么意思呢。她现在是跟许辰在一起,他们在干什么呢?想象着他们亲昵的样子心里就抓狂,就要疯。
他这边惆怅难解,嫉妒成狂,张书胜那边是意气风发,要在美人跟前施展魅力。
张书胜在问赵雪:“明天想去哪玩儿?我给你安排。”
赵雪说:“不知道。”
张重远说:“去古城玩儿吧。”
张书胜说:“那种人造的景点有什么好的,当然是去东湖。现在荷花都开了,租一条船在东湖上划,到湖心亭看看,到长堤看看,多好。”
张重远说:“现在的天气,在湖上划船很热,又晒,不合适的。”
张书胜说:“船有棚子的,又晒不到太阳。”
张重远说:“毕竟是户外,湖上几个小时再有棚子遮着也晒黑了。古城就不一样了,有树荫,有房子,走走歇歇不怎么晒。”
他脸转向赵雪说,“古城虽然是人造的,但挺好玩的,走进去就好像穿越到了古代。大街上都是穿着古装的人,有卖艺的,有古代的各种铺子,还有铁匠铺,可以看怎么打铁,有官兵在街上巡逻,还有比武招亲。我认识古城的经理,你可以换上古代的衣服在里边拍照片,就像拍电影一样。”
“真的吗?”赵雪立刻被挑起了兴趣,瞪大了眼睛问,“好是好,但是衣服好看吗?别像景点拍照的那种古装衣服,又脏又难看,穿上像傻妞似的。”
张重远笑着说:“这个绝对不一样,都是演员的演出服,很精美的,到了晚上,古城有大型古装歌舞演出,票价要两百块呢。这些服装是演出服,都是新的,都相当精致上档次的,绝不是景点照相的那种地摊货。很多款式,还有头饰,还有化妆师,因为我认识的,你进去可以随便选随便玩,拍照片绝对好看上档次,拍出来就像剧照一样。”
赵雪兴奋了,连说:“好啊,好啊。那就跟你去古城。”
张重远微微一笑,挑衅的扫了张书胜一眼,张书胜回瞪了他一眼。
家宴第一回合落败,张书胜被赵雪无视,气不打一处来。他朝对面的沈和看,沈和却根本不看他,顾自闷头吃东西。张书胜更气了,心说:就知道吃吃吃,你还真放手了,真是随性而为,我看是随便而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