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长拿上卖给方元镇乡亲东西所得的钱前往方元镇,他要把钱还给他们,所以他早早来到方元镇,来到镇长家,给镇长讲自己要归还乡亲们钱的事,镇长吃惊的看着陈道长,好半天才说:“没想到你真的是在骗人……”
“对,我是骗过你们,但我想改过自新,所以我来还钱。”陈道长已经预料到方元镇的人得知真相后会怎样,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如果你说了真相,方元镇的人会打死你,你还是快走吧。”镇长说道。
“如果我怕的话,我就不会来了,麻烦你召集乡亲们,我一人承担。”
镇长派人将乡亲们召集到一起,说是陈道长有事要说,但乡亲们显然还不知道陈道长昨夜离开的事。乡亲们都知道陈道长昨晚为方元镇的人捉了僵尸,保住了方元镇人们的安全,于是分分拿出家里的食物用篮子装着去给陈道长。
乡亲们一看到陈道长,就一窝蜂的上去把手里的东西塞给陈道长。
“陈道长,这筐鸡蛋送给你吃了,感谢你为我们方元镇除僵尸啊。”
“陈道长,这是我们自己做的,您拿去吃!”
……
“不用麻烦你们了,你们拿回去给孩子们吃吧。”陈道长忙拒绝道。
“陈道长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就收下吧。”众乡亲们都说道。
陈道长心里五味杂陈,他骗了方元镇的乡亲们,他们还把他当好人,他忍不住的说:“乡亲们,其实……其实方元镇没有僵尸,是我找人假扮的。”
在场一下子安静的下来,众人看着陈道长,说道:“陈道长您可真爱开玩笑,要是僵尸是假的,那晚我们看到的僵尸是什么?你们说对不对啊。”
“是啊,是啊,我们那晚都看见了。”乡亲们说道。
“真的是我找人假扮的,我是为了骗你们的钱。”陈道长又说,“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还你们的钱,无论你们怎么责怪我,我都接受。”
乡亲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碰巧张问来了,众人问张问:“张师傅,那晚你和陈道长一起去捉的僵尸,刚才陈道长说的是不是真的。”
张问听说陈道长又回来了,以为陈道长死心不改,便前来看看,没想到陈道长向乡亲们坦白,张问看着陈道长,陈道长坚定的告诉张问,说出实情。片刻,张问缓缓说:“陈道长是骗了我们,但……”
没等张问说完,众人就朝陈道长冲了上去,妇女就朝他扔篮子中的东西,场面一时混乱,张问忙拉开众人,众人被制止后,张问才把陈道长拉出来,他看着被狼狈的陈道长,说:“你这是何必呢。”
陈道长喘着粗气,说:“不然我良心过不去。”
镇长忙吆喝众人散去,陈道长撑起身子,把一袋装有钱的袋子递给镇长,拖着身子离开方元镇。
此时他不能回家,不能让小峰和孟树看到他这个样子。
他身上的道袍已经被扯的破烂,背后的八卦图也残破不堪,哪里还像个道长?
他决定去山上。
时至午时,树林里也到处投满了光点,他经过一条山路时,发现小道旁边有一个被乱草遮住的石路,,拨开乱草,是一个平台,上面长满了青苔,到处都是水泽,上方高达的树遮住了这里,阳光照进不来,他小心翼翼的在青苔地上走着,地面很多坑坑洼洼,看来是人工开凿的山台,前面黑压压的一片,看来路还很长。
陈道长拿出火棒,纵使点燃能见度也很低,他小心翼翼的走着,石台周围都是高大幽暗的树,若不是顺着地上依稀可辨的石砖,恐怕他早就迷失在这暗林里了。
大约走了二三十步左右,一个小洞口出现在他眼前,旁边还有一块倾倒的石碑,上面写着“道光十二年林县县令徐子工之墓”。
“看来这座墓已经被盗了。”陈道长说道,然后俯身从洞口进去,大约二十步左右,陈道长就进入了一个墓室,墓室很小,很暗,火棒也只能照到一小块地方,陈道长慢慢摸索着前行,随后有一阵腐朽的气味迎面而来,陈道长围着墙走了一圈,发现墓室里已经没什么东西了,正中间的棺材有一副棺材,但已经被打开了,连棺材盖也翻在地上,陈道长走上前,一阵臭味扑面而来,棺材中的尸体已经腐烂的不成人形,有的部位还露出了森森白骨。
“死了也没留全尸。”陈道长手扶在棺材边上,腐朽的棺材一下子散了架,死尸顺势倒在了一旁。
这时,陈道长发现棺材下面还有东西,他将已经散架了的棺材移开,下面俨然又是一个棺材,不过棺材身是和地面平行。
“双棺叠尸!”陈道长惊讶的叫出了声,没想到在这个小小的墓里发现了这个东西。
双棺叠尸,顾名思义,是由两副棺材叠在一起,但却又没那么简单,古时候,有些人生性暴戾,在不正常死亡后常常会变成厉尸祸害人间,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发生,人们就用双棺叠尸这个办法,以生性更暴戾之人压住他,方才平安。
陈道长心不由得紧了紧,这里面恐怕是个厉害的主啊,怎么遇上了这个个东西。
正当他考虑要不要开棺时,他发现棺面上好像有字,他拂去上面的棺木碎屑和灰尘,一行行字就显露在了他面前:林县县令徐子工,贪赃枉法,滥用职权,欺压百姓,生性暴戾,喜好取人腕骨,后为除害者杀死,变厉尸,以双棺叠尸之法镇压。
“看来你也是个狗官,活该去死!”陈道长对着棺材吐了口唾沫,但他转念又想到,“上面写着,这个狗官已经变成僵尸了!”
陈道长想着,然后将棺材盖缓缓打开,刚开了到缝,棺材里面就冒出许些黑气。
“看来你还挺凶!”陈道长用力将棺材盖掀开,里面果然躺着一具尸体!
尸体头戴孔雀翎官帽,身穿青天白鹤补服,俨然一副清朝官员打扮,它的身上都积上了一层厚厚的灰,额头上贴着一张已经泛旧的黄符,全身被红绳紧紧绑着。
陈道长将黄符捻起,看着尸体的脸,尸体的脸已经又黑又皱,他又看了看尸体的手,干瘪的手已经长出了长长的黑指甲……
獐鼠眼,玄耳,三宫呈紫黑色,牙齿有尖獠,正是僵尸之兆!
陈道长心念一转,手将黄符取下,只见僵尸吐出一口黑气,獐鼠眼缓缓睁开,尖牙吐出,身子拼命的挣扎,陈道长赶紧将黄符贴上。
“看来已经成黑僵了,生前一定做了不少坏事,不然也不会变成这样。。”
陈道长所说的黑僵是指已经成形具有害人能力的僵尸,如果一个人生前暴戾,死后也比一般人厉害。
陈道长从包中拿出一道黄符,准备烧掉僵尸,他知道如果这只僵尸不烧掉,日后让他出逃危害人间,那他的罪过就大了,但他却放弃了烧掉这只僵尸,他想炼化这只僵尸!
“待我来炼化你成僵尸王!”陈道长说罢,离开墓室,准备到树林中捉些蛇来喂僵尸。
好半天才回来,随手将麻袋扔在地上,看着僵尸,说:“这山林里竟然还没有蛇,才捉到两条。”
说完,陈道长从麻袋里取出一条蛇,蛇很小,不知为什么,附近都没有蛇了。
陈道长将棺材盖掀开?,露出僵尸头部,他起身一跃而上,坐在僵尸身上,俯下身子,撕掉僵尸额头上的黄符,僵尸獐鼠眼一睁,鼻子不停的嗅着,棺材身也被推的直响。
“你给老子老实点!”陈道长恶狠狠的说了一句,身体用力,镇住了棺材,然后拧下蛇头,蛇头断处立刻涌出了小股鲜红的血,陈道长将蛇对着僵尸,僵尸前一秒还在挣扎着要从棺材中出来,在闻到鲜血后头不停的扭动,努力使自己能喝到鲜血,獠牙不断吞吐,脸部沾满了鲜血,陈道长又拧下另一条蛇,继续喂僵尸。
“这蛇没有多少血,看来明天得去趟集市买点畜生来喂它了!”陈道长自言自语道,那僵尸喝了血,性情更加暴戾,虽然被陈道长压住,但它头向上一夺,将陈道长手中的蛇咬在了嘴里,企图咀嚼出更多的鲜血。
“你个畜生!”陈道长骂了僵尸一句,拿起黄符对着僵尸贴上,僵尸立刻不动了,嘴角处溢出蛇血,还拖着半截蛇的尾巴。
陈道长这几天都没睡好觉,只感觉身形疲惫,合上棺材盖就势躺下睡着了,他并不在意睡在自己下面的僵尸,棺材里的僵尸刚吸食了鲜血,并不会再有精力残害自己,更何况还有灵符镇尸。
心窍迷失,嗔念据心,道心皆乱,人理皆断,罔生歹念,已入邪道!
陈道长在墓室里过了一夜,他并没有回家,他觉得自己不配再回去。
第二天,陈道长就离开了墓室,他并不担心僵尸会出逃,虽然僵尸已成黑僵,毕竟有高级灵符镇顶,况且被束缚了这么多年,僵尸的能力也会下降,而且还要红绳紧束着僵尸,他有一百个理由可以放心。
陈道长准备去东村的集市买些动物用来喂养僵尸,原先他准备去方元镇的大集市,但经历了那些事后,他对方元镇也就有些畏惧了,不是畏惧方元镇的乡亲,而是那个张问!
他觉得张问并非常人,虽然昨天张问并没和众人站在一起指责他,但他感觉张问骨子里是瞧不起自己的。
陈道长一想到张问,心里就愤愤起来,心想:张问,方元镇,待我僵尸养成之日,定报你们辱我之仇!
他必须得让方元镇的人们尝尝教训,让他们知道这世间并不是时时太平,就算是人为祸害!
东村的集市虽然不大,但也有很多东西卖,陈道长在集市上吃了早饭,就去寻找卖动物的,他经过一个摊子,地上摆满了竹笼,陈道长上前问:“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蛇!各种蛇都有!”小贩回答道。
“哪里捕得这么多蛇?”
“我家独传一门捕蛇手艺,这些蛇都是在附近的山上捉到的,有的卖给药堂做药,有的卖给人家做菜!”
陈道长一惊,怪不得自己在山中苦苦寻觅都没找到几条蛇,原来这山下还有一户这样的人家。
“这里的蛇我都要了。”陈道长冲小贩说道,然后从怀中取出几枚大钱。
“好好好!”小贩将蛇都装进一个竹笼,递给陈道长,陈道长接过来时,手不由得一沉,这么重!
“敢问道长要这么多蛇干什么?”小贩看见陈道长身穿道袍,好奇的问道。
“有你生意做就行了,问这么多干什么!”陈道长背起竹笼,抛下一句话,留下小贩赔罪的笑,生怕他反悔把蛇都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