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绝尘而去,掀起男人的衣角。
诗寞低下头,看着单膝跪地的男人。
男人气息紊乱,这个姿势实在是太累人了,苍鸩觉着手都僵硬了,腿也微微发麻。更可恨的是,一双手还贴在他的侧脸上,压的他透不过气来。
“女人,我的脸岂能是给你占便宜的?”
诗寞这才发觉,自己的手正死死地贴着他的脸,因为紧张过度,手心已渗出汗水来。
她尴尬的笑了笑,脸已经微微发烫了。诗寞动了动指尖,从他的脸上把手抽回,男人的脸上,还能清晰地看出有两个浅浅的巴掌印。
“还不快下来,想压死我吗?”
她慌忙地起身,拿好手里的包包,转身欲要离开。
“我救了你的命,你就这么走了?”
她只觉得手腕一紧,扭头一看,才发现男人死死扣住了自己的手腕。她想甩开,奈何他的力气如此之大,无论怎么样,他就是不松手。
“哼,想走,门都没有!”苍鸩就势抓住她的手腕一用力,整个人便站了起来。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诗寞,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理了理领口,又拍拍衣角上的灰尘,戴上墨镜,重新恢复了先前不可一世的模样,脸上的两个印除外。
苍鸩扳过诗寞的头,让她不得不正视着自己,然后,几乎是面贴面的:“看着我。”
那低沉的声音就在耳边回荡,具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性,逼的人喘不过气来。
诗寞只好转过头,对上他的眼睛。即使隔着墨镜,她也能看清男人潭底的冷冽,天气不冷,却也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但诗寞却谨慎地观察着他眼里的神情。
有趣,男人心里冷哼了一下。很少有人敢正视自己的这双眼,面前这个女人竟能盯着它一直不放,还没吓晕过去,真是少见。
多年以后,曾经有人问诗寞她为什么不怕这双眼睛,她给出的答案是,她也会惧怕,因为他的眼睛的确是如狼似虎般,令人胆寒。但是这其中的背后却是有着别人看不到的脆弱,他需要用这层保护色伪装自己。
我知道你不会说话,不过你不用怕,只用听我说就行了。男人贴着诗寞的耳朵,轻轻地说道。
诗寞几乎是绷紧了身体,耳边痒丝丝的,弄得她一动也不敢动。
苍鸩顿了一下,察觉到了她的紧张,轻轻拍了一下她白嫩的脸蛋,换上了略带戏谑语言:“听着,我现在不用你感谢我,你只用乖乖跟着我,做好你该做的事就行了······听懂了么,老婆?”
潜意识里诗寞成为他老婆已是毋庸置疑的,叫不叫都是早晚的事。
诗寞真是怀疑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这个从未谋面的男人先别说连名字都不认识,怎的还叫自己老婆呢?
一定疯子!没错,是疯子!
想到这,便猛地一用劲,狠狠地推开了身前的男子,掉头就跑。
苍鸩后退了半步,还没等诗寞完全转过身去,他又一个箭步冲上前,打横抱住她的腰,就要往车里走去。
诗寞一惊,她不能大声呼救,只好用包包使劲的锤男人的头,双脚胡乱地踢着,拼了命的反抗。
可男人就像是没感觉一样,自顾自的向前走。她又举起包包,死命的挥舞着,希望有人能帮忙报个警。路人都以为他们之间夫妻之间闹了矛盾,都只瞥了几眼,就走人了,对诗寞的动作熟视无睹。
诗寞气结,喘了几口粗气,怨恨的盯着男人坚毅的下巴,然后想都没想,一个巴掌就甩了出去。
“啪!”
响亮的声音回荡在空中,男人的脸上,顿时就出现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墨镜也掉到了地上。
就连诗寞自己都没料到,下手会这么狠,她紧紧地捏着自己的包,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腿,试图再次逃跑。
男人停下脚步,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里的阴鸷让人不寒而栗。
他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人有胆量扇他一耳光,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苍鸩低头狠狠剜了诗寞一眼,话语几乎是从齿间蹦出来的:“南宫诗寞,你,有种!看我待会不弄死你!”
诗寞看得出,苍鸩在极力隐忍着内心的愤怒。
他扛着诗寞,一把拉开车门,随手一丢,她便重重地摔倒后排座位上,诗寞撑起身子,顿时感到头晕目眩。
苍鸩也不顾了那么多,刚坐上驾驶位,启动车子就向诱情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