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本来漆黑一片,一下子又亮如白昼。
看着苍鸩又要像上次那样把她丢在床上,诗寞快速攀上男人的手臂,张开嘴一口咬住他的手臂。
“死女人,你在干什么?”
苍鸩不悦地皱了皱眉,他真是怀疑这个女人有暴力倾向,动不动就要打人,这回,换成咬人了。
他快步来到床边,腾出一只手来,紧紧捏住诗寞的下颚,迫使她松开嘴,苍鸩的力道终究是要比诗寞大,坚持了一下,不得不松开嘴。
男人古铜色的肌肤上出现了一排不算太深的牙齿印,上面还残留着她的口水。
诗寞惊奇地看见,男人的脸上赫然显现着一个大大的“川”字。
她讪讪地扯了扯嘴角,手撑着床慢慢地向旁边移,脚也配合着跟着动。
“你想去哪?”
苍鸩结实有力的臂弯一把勾住她的腰身,轻轻一提,她就坐在了苍鸩的面前,与他硬挺的胸膛撞了个正着。
诗寞揉了揉头,暗暗腹诽着:这是什么东西竟是比石头还硬。
刚抬起眼,就碰上了苍鸩久久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他的眼眸深邃不见底,瞳仁深沉得犹如在墨中洗涤过一般,永远不知道他心中想些什么。
“今天,这些账都要连本带利地还来。我说过了,不要把我的忍耐当做一种仁慈。”苍鸩声音喑哑着道。
他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将手指插入诗寞柔顺的发丝中,准确无误地擒住她的唇,他没有像第一次那样粗鲁地啃噬,而是动作轻柔的。他想,这个女人吃软不吃硬,他也不喜欢强逼,或许换一种方式能让她更顺从自己。
诗寞瞪大了眼睛,她下意识的就要去推抵在身前的男人。男人反应在她前面,单手握住她的柔夷,举过她的头顶,紧接着松开她发上的手,抱着她的腰身一起滚到床上,继续攻略城池。
诗寞全身动弹不得,毫无还手之劲,整张小脸憋得通红,她感觉似乎快要喘不过气来,头也晕晕沉沉的,缺氧的难受。
亲了一会儿,苍鸩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抬起头,只见诗寞微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双颊绯红,眼神迷离。
苍鸩只觉得很快有了反应,咽了口口水。
诗寞只感觉眼前的事物变得朦胧,苍鸩的面容似乎也变得模糊起来,她难受地阖上眼帘,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什么。
苍鸩定睛一看,才知道她说的是“我困了”。他抿了抿唇,看着她不像是装的,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最讨厌别人这副模样了,倒他的胃口。进行了强烈的心理斗争后,才冷冷地说“下次再找你算账。”
再看诗寞时,她已经睡着了,鼻翼轻轻翕动着,看来真是累得不行了。
“怎么这一下就不行了,真没意思。”男人小声嘀咕了一句,抱紧了诗寞,感觉舒服了点,也沉沉睡去。
一夜好眠。
六点钟,生物钟准时报到,他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他仍然搂着她,只是诗寞背对着他。
“喂,起来了。”
苍鸩推了推身旁的女人,只是她动也没动一下。
他不禁有些恼怒,怎的还这么贪睡?
“你不是死了吧,叫你也没个反应。”
苍鸩将诗寞翻过来平躺着,吓了一小跳。
只见她脸色苍白得如纸一般,嘴唇干裂的发紫,像是死了一样。
苍鸩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有微弱的呼吸,还好,活着。
他又摸了摸诗寞的额头,很烫,如火烧一般。
“喂,醒醒。”
他拍了拍她的脸,指尖冰凉的温度与她的火热形成鲜明地对比,诗寞吃力的抬起眸子,只见苍鸩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嘴唇微微张了张,嗓子干得难受,她无声地说“水,水······”
“女人真是麻烦,这么一下就要死要活的。”
有一瞬间他想让诗寞病了就躺着得了,又不会出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不行。男人皱眉,万一这要是把脑子给烧坏了、傻了,岂不是得成天面对着这么一个癫痫的人?弄不好也把自己的智商给拉低了。
苍鸩把黑白纹格被盖到诗寞身上,起身走出卧室。
他拿起手机,按下了私人医生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the number······”
再打。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靠!你他·妈的胆子真大敢关机!”
苍鸩对着电话一阵狂吼,随手扔到桌子上。
“廖姨······廖姨?”
无人回应。兴许是出去了吧。
“真晦气!”
男人气鼓鼓地去拿杯子······
诗寞看见男人走进卧室,手里拿着一杯水,还有一瓶药。貌似是退烧药。
诗墨努力撑起身子,身体轻飘飘的,仿佛窗外一阵风就能把她刮走了。看着诗寞瘦弱的身躯,苍鸩也不知怎么的就发不起火来,他坐到床边,宽大的床明显就陷下去一块,“吃药。”
苍鸩从瓶子里倒出几片药放到左手手心上,右手拿着杯子,一起递到诗寞的面前。
诗寞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想拿起那几颗药,哪知手似乎不听使唤似得,试了几次都拿不住那几颗药,急得头顶直冒冷汗。
“真蠢。”
苍鸩收回手,把那几颗药,放到装满水的杯子中,等它融化了,仰起头,含上一口水,把杯子放回到桌上。
诗寞莫名其妙,他又没病,干嘛把她的药给吃了?
诗寞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前倾,苍鸩单手抱住她的柳腰,将口中的的水一点一点地灌入她的口中。
什么鬼药,这么苦。苍鸩皱了皱眉,待到口中的水全部灌出去了,他才抬起头,用拇指指腹轻轻擦了擦诗寞嘴角漏出来的水,然后在诗寞震惊的目光下又用同样的方式把药灌入她的口中。
诗寞咽了口口水,虽说有点恶心,但喝都喝进去了,还能吐出来么?
诗寞垂下眼帘,算了,这笔账以后再跟他算。
见到诗寞的脸色没那么白的吓人,苍鸩撩起她的一簇秀发放在鼻子前轻轻闻了闻,“连吃都不会吃,还要人喂,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
他轻笑了声。
诗寞很想推开他,手上却没有任何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