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笛听了袁帆的冷嘲热讽,脸上表情却也没有什么变化,袁帆看在眼里,心想这个女人不露声色,还真的是有点儿危险,以前没意识到险些中招。但眼下既然都已经到了雨花阁,而且是奔着异物来的,虽然陈笛在这,但是还是得四处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不然岂不是白来一趟了?
然而东看看,西看看,地上的野草,雨花阁的砖瓦、墙壁之间,丝毫都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后来袁帆跟着摄像的师傅进了雨花阁内部,发现里面明显被收拾过,除了无法搬走的佛像,其他几乎都没什么东西,袁帆又走出门,仔细观察了一下房顶四个屋檐上的镇脊神兽,如此离得相对近一些,再加上光线好了许多,看得自然是比那天傍晚更加清楚明白了一些。
袁帆观察了半天,又把正在院子里观察杂草的金贝勒叫了过来。经过和金贝勒的探讨,袁帆的金贝勒一致认为,那个香炉把手上的狼,和这个屋檐上的镇脊神兽,除了姿态相似,其他特征并无相似之处,并非同一个创作风格。
得出了这个结论之后,袁帆瞥了一眼陈笛,见陈笛也正不远的地方看他——很明显,陈笛一直在注意着袁帆的动向,袁帆心想陈笛发现自己在这儿左看右看,肯定会把自己的行动回去报告她的组织,袁帆跟陈笛说的话大半都是真的,只是不知道陈笛的组织会不会相信袁帆的话。现在依旧让袁帆有些困惑的是:如果说陈笛的组织想找的是满清宝藏,那么为什么还非要来故宫里拍这个照那个?难道说,满清宝藏的藏宝图就是故宫地图?可是故宫地图全天下都知道,为什么非要进来拍?又或者说,他们认为在故宫的建筑之中,隐藏着满清宝藏的线索,这才派人来采集信息?这个袁帆倒是认为很有可能。
正推测猜想之际,袁帆却见金贝勒凑到了袁帆耳朵边上:“哎,帆子,你过来看。”
袁帆见金贝勒神秘兮兮,以为金贝勒有什么发现,便跟着金贝勒往院子的杂草从之中走了过去,金贝勒扒拉了一下杂草,指着泥地上一个三个手指粗的洞口:“你看这个。”
袁帆看了看,见那洞口在杂草之中,乍一看倒也没什么特别的。袁帆折了一根草棍,往洞里捅了捅,没捅到底。或许是老鼠洞,或许是蛇洞,袁帆没太明白金贝勒神秘兮兮的意思,便问:“这个怎么了?”
“异物会不会藏在里面?”
袁帆看了一眼金贝勒:“你为什么会觉得异物会在这里洞里?”
“你看洞口,正好比异物稍微粗那么一点儿。有可能是个老鼠或者那个,那个……旱獭什么的,在这个地方捡到了异物,然后藏到了洞里?”
尽管对金贝勒匪夷所思的想法早已不感到意外,但是每次金贝勒提出他的想法之后,袁帆还是会感到一种扑面而来的‘你怎么会这么想’的感觉,于是反问金贝勒:“它们把异物藏在里面干什么?修仙么?”
“也有可能哦,老鼠修仙,然后练成了精,变成个妃子什么的,然后导致大清灭国了……”金贝勒说这个话的时候一本正经。
袁帆正想回话,却听身后一声“你们在干嘛呢?”传来,把他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说话的人却是陈笛。
袁帆闪电回忆了一下刚才所说,他不确定陈笛究竟听见了多少对话内容,便随口说道:“我俩研究这洞里有什么。会不会有妖精。”
陈笛‘噗嗤’一笑:“你俩还真是有童年,看着洞都能看半天。”
“说不定这个洞是当年什么妃子太监藏宝时候留下的记号呢。”金贝勒还是一脸一本正经。
“你可以挖挖看哦。”陈笛笑着说。
金贝勒双手一摊:“你以为我不想挖?刚才我问了我兄弟,他不让我挖。”
陈笛从没跟金贝勒接触过,可能也没意识到金贝勒是个什么风格,见金贝勒说得一本正经,不由也是一愣,竟然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那个洞,然后说:“你的意思说这个洞在这儿至少一百年了?”
“怎么?有什么不可能么?这里一百年都没怎么进人。”金贝勒振振有词。
“好吧,可能里面真的有宝藏,你们慢慢找。”陈笛说着退出了圈外。
金贝勒还想围绕那个洞继续观察,甚至伸出手指抠了抠,抠下一大块泥土,最后袁帆担心捅了老鼠窝或者蛇窝,还是劝住了金贝勒。
两个人如此在里面转了几转,也没什么有意义的发现,陈笛他们还在继续忙碌,袁帆也懒得跟她打招呼,就跟金贝勒还有辉子默默地退出了雨花阁,辉子领着他俩走出了非开放区,一直送出了故宫,金贝勒和辉子说了好大一通不着边际的内容,这才和辉子告别。
两人从故宫里出来,金贝勒稍显失落,而袁帆却认为事情在意料之中,同时也更加迫切地想去洛阳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