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
“林老伯,坐稳喽。俺小七还没玩够呢,可懒得想那些事儿,哈哈”。
阮小七一边驾着车,一边与前面的晁盖与鲁智深说说笑笑,插科打诨,一路上倒是笑声不断,使得整个路程也显得不那么漫长了。
在林老爹的强烈要求之下,阮小七等人也随即改了口,称呼其为林老伯。依着林老爹的话说,大家便是一家人了,称呼林老爹不免生分了。
这改口倒是小事,称呼的问题而已。只是这一路上,林老伯似乎变了个人。兴许是想到不久便见到数月未见的林冲,心头畅快,一路上不住地询问阮小七是否已经有了家世。
得知阮小七还未曾娶妻,一路上偶尔调笑阮小七,要这个精壮的汉子开始考虑成家的问题。而且说到这里,又开始有板有眼的嘱咐,这次全家团聚之后,一定要让林小娘子与林冲抓紧给他们老林家添丁。
林老伯这么一说,顿时惹得一旁的儿媳羞红了脸,林娘子又羞又臊,却又不好直说,只得满脸羞红地点点头。这一幕,顿时又引出林老伯一阵畅快与满足的长笑。
见状,晁盖也不由暗笑,想来这老人都是如此么。之前自己突然横死,后来还阳,福伯也来了这么一出,想来是经历了这些人世间的大磨难,不由使得这些老者开始重视起这个问题了。
“咦”,晁盖忽然一脸犹疑:“似乎有什么动静?”
闻言,鲁智深等人顿时噤声,不由勒住马,开始四下打量起来,但鲁智深等人皆未发现有何异常。
不过,此时的晁盖却相信自己的判断。晁盖早就发现,自从他来到这个水浒的世界,似乎在身体素质上远远超过常人。
之前他却是听到附近又细小但却又非常清楚的人声传出。想来是有人发现自己等人,故意隐藏了起来?
“哥哥莫不是这几日有些操劳过度了?”,阮小七打量了半晌,却并未发现什么动静,继而看着晁盖说道。别人不清楚,但阮小七却清楚晁盖心中实则在担心着什么。故而一路上,他总能发现晁盖眉宇之中,似乎有这些难以察觉得忧虑之色。
“不”,晁盖闻言,微微摇摇头,刚要说话,脸色却猛然一变,顿时驱马往前而去:“前面有人!”
见状,鲁智深也勒马赶了上去,见得路上并无什么人影,不由大喝一声:“何人在此鬼鬼祟祟?速速出来!若是慢了些,教你吃洒家一禅杖!”
鲁智深话音落下,晁盖却翻身下马,走到树林边,朝着前方一处茂密的树丛中说道:“出来吧,你身上有血迹,藏不了的”。
闻言,那树丛中传出一声沉沉的叹气声。见得真有动静,鲁智深也急忙翻身下马,来到晁盖身旁。而此时,从树丛中颤颤巍巍走出一名男子,一手捂着腹部,身上到处是血迹斑斑,一手拿着一把腰刀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蓬头垢面,脸色霎时苍白,不是孟仓是谁?
“嗨”,鲁智深见到此人,不由一脸诧异地说道:“你这厮究竟是何人?怎得伤得如此言重?”
孟仓眼神有些迷离,见得眼前竟然是个大和尚,不由暴怒,大叫着举起腰刀,仿佛用尽平生的力气便朝着鲁智深看了过去:“你这淫贼,我孟仓跟你拼了!”
鲁智深见状,一览诧异之色,一把握住那眼前孟仓的颤颤悠悠的毫无力道的手臂,有些不满地说道:“你这厮发的什么疯?洒家与你有何仇怨,一见面便要杀了洒家?”
鲁智深本就嗓门大,这一声大喝,顿时喝得迷离的孟仓回过神来。孟仓仔细一看,见得眼前的胖大和尚果真不是之前那惠广,不由丢掉了手中的腰刀,忍着剧痛对着鲁智深抱了抱拳:“好汉恕罪,适才却是小人看错了人”。
“哎呀”,鲁智深见状,急忙将虚弱不堪的孟仓扶住,坐在地上:“你且坐下,洒家不怪你便是”。
那孟仓刚刚坐下,双眼打量一番见得眼前的晁盖与鲁智深,俱是威风凛凛之人。顿时,孟仓扑通一声对着眼前的两人跪倒在地:“孟仓恳求两位好汉救我家小姐一救”,说着,那孟仓便要叩头。
“壮士有何便请讲,不必如此”。
晁盖一把扶住眼前的孟仓,虽然他早就一头雾水:此人如何受得这般严重的伤势?但一者他现在手头没有救命的良药,二者毕竟是萍水相逢,他也不好打听别人的恩怨是非。
“两位好汉有所不知,小人孟仓,乃是清风寨花知寨手下差官。我等护送我姐小姐前去济州郓城县,不想在昨日遇到一个淫僧,那淫僧端的厉害,一出手便偷袭杀了我两个兄弟。接着又重伤了小人。我家小姐见我等合力抵不住那厮,为了救我,便以自杀威胁那厮放了我,自己却落入了那厮的魔掌。想来我家小姐落入那厮魔掌,岂能有好?”
“还望两位好汉救救我家小姐,孟仓虽……虽死也叩谢大恩”,说着便要给晁盖,鲁智深再度叩谢,虽被两人扶住。
晁盖两人尚未说话,孟仓又急忙看向两人:“小人恐怕不行了,还望两位好汉务必帮小人这一次,那贼人武艺高强,未免累积两位好汉,便请两位速去……去清风寨报个信,便说花知寨小妹被一个淫僧撸去,望他速速前来搭……搭救”。
“花知寨?”
晁盖一听,顿时反问道:“你说的莫不是清风寨武知寨,小李广花荣?”
“正是”,见得晁盖知晓花荣,孟仓也不奇怪,花荣之名,江湖上谁人不知:“若是我家主人前来,定可救出花小妹。”
原来是花荣的妹子被撸了。晁盖此时方才明白过来,急忙说道:“竟是如此,若是花荣前来,定可敌得过那强贼。不过此去报信,再等得花荣前来,恐怕你家小姐早已遇害了。”
“这……这可如何是……是好?”
之前说了许多话,加上此时再一激动,孟仓不由大口地喘息起来。只是他何尝不知道这些,但眼下那淫贼武艺高强,自己能眼看是不行了,能够让被人帮忙报信都已经很够意思了。若想要人家搭救,万一敌不过那贼子,反连累他们,岂不更加惭愧?
“你莫着急,我等早闻小李广花荣之名”,晁盖怎会不了解眼前孟仓的心思,直接说道:“我等这便前去搭救你家小姐。你且说说那淫贼适合容貌?往哪里去了?”
闻言,孟仓顿时大喜,一边大口喘气,一边给晁盖等人描绘之前那淫贼的特征?
“头陀?”
鲁智深闻言,蓦地站起身来:“是不是头戴箍戒,使两把镔铁戒刀?”
鲁智深现在知道刚才为何这孟仓会直接朝他拼过来了,敢情是惠广那厮?
“正是”,孟仓艰难地点点头,似乎用尽个最后一丁点力气:“你……你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