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影剧院的纨绔有不少新面孔,除了曹波和马昂,邓子豪之外,还有七八个新面孔。纨绔之间多有走动,这帮家伙平日里也都沾惹一些风气,喜好附庸风雅。因为能在影剧院看到各个行首,所以纨绔们慢慢在这里聚集越来越多。谁和谁有些闹矛盾或者有些不对付,但是大家的追求都相同,来这影剧院里也是三三两两的各自扎堆儿。
“这次的大戏居然没有行首,估摸着没多大意思吧?”马昂晃了晃头说道。
“白吃还嫌枣核大?”韩清斜眼看了看他说道:“没让你买票就进来,白看一场大戏居然还挑三拣四?”
“咱哥俩兴趣形同,都是奔着俊俏的娘子才来的。”马昂一副贱兮兮的样子说道。
“谁跟你兴趣相同?”
“你嘴上说不是,可是心里却想的是!老子一眼就看穿!”马昂不屑的翘起二郎腿,抚着下巴四处乱瞅。
这马昂曾经在闻香燕酒肆最初碰见过韩清,所以他就认为韩清一定是和自己是一路货,嘴上不承认罢了。但是自从他的爷爷马知节帮着韩清躲过了当时开封府尹慎从吉的暗算,韩清就与这厮走得很近。
韩清正要数落这厮一顿,看见自己的连襟蔡齐也到了,就招呼他过来坐到自己前面。这是大戏首演的观摩会,坐在靠前两派看得清楚认真,所以这帮家伙都没去包厢里。
“怎么才来?”韩清随口问道。
“临来之前,小儿哭闹,我哄孩子费了半天劲!”蔡齐擦了擦汗说道:“等孩子睡着,赶紧塞给娘子,这就急匆匆赶来了。”
秀儿在去年给蔡齐生了一个男娃,让蔡齐高兴老半天,这让秀儿很是欣慰。因为宋人不喜好男孩,反而对女孩情有独钟,原因就是儿子娶亲要花费极大地钱财。有的人家给儿子娶亲,基本上能要了家主的半条老命。
秀儿生了孩子,竹娘反而变得郁郁寡欢。韩清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就经常地安慰她。
洪波儿坐在红色的座椅上,旁边紧挨着的就是蓝色座椅。她看见韩清忙着和别人说话,就逮了个空档问道:“韩大官人,这影剧院的下一步可是有什么打算?”
“打算?马照跑,舞照跳呗!”韩清随口答了一句。
洪波儿眨了眨眼,对这句话有些难以理解,不过她并未纠结在这句话,直接就问道:“韩大官人去西剧院的次数极为有限,看来对西剧院不甚喜欢?”
“洪妈妈看来是担心你那红绫坊的姑娘吧?”
“东京城最聪明的人就是韩大官人,果然能猜的出奴家的问意!”
韩清心里说道,这不是废话吗?你这老鸨子平时露面少,总往西剧院跑,这现在开始找我,谁还猜不出意图啊。
洪波儿看韩清并未接话,就往他跟前凑凑了说道:“现在水蝶和蓝蛾已经在京城里声名鹊起,我红绫坊感谢韩大官人的抬举,但是眼看着西剧院近些日子有些凋零的感觉,不知...”
“这事你找顾大家就可以啊。”韩清打断了她的话说道。
“唉,这些日子里,顾大家几乎都不怎么来影剧院,那些助教和艺人都往南剧院转移,这我让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啊。”
“那你可以找楚克雄啊。”
“唉,韩大官人你现来影剧院次数少,不知道这里面的的事。”洪波儿说道:“眼看着西剧院人都往南剧院跑,那楚克雄也根本不管不顾,这岂不是要把西剧院给毁了吗?”
楚克雄本来也是应天府的学子,因为科考落第而被韩清收留。但是让这个满脑子诗书礼教的学子去组织人演三级片,恐怕打死也想不出怎么去做。所以洪波儿找楚克雄谈过几次都是无果而终。
韩清倒是知道这个事,但是他现在的差遣是提举学事司,很多时间都在耗费在太学馆和国子监方面,对这影剧院倒是疏于关注。
本来他是想让竹娘继续来管,竹娘自从被顾若兮给撵出了影剧院,一直咽不下这口气,虽然她没怎么表达过,但是韩清能看出她对顾若兮的气恼。可惜自从京郊的房子落成之后,竹娘带领着一帮小娘子忙得不亦乐乎,反而对影剧院没有多大兴趣了。
不过他也只是询问了竹娘的意思,毕竟这时候有楚克雄在管事,竹娘如果真的要重返影剧院,谁说了算还真不好安排。
“这...”韩清有点犯愁。
“韩大官人,奴家可是给你带了好礼,你享用这好礼之后再作答复如何?”洪波儿凑到韩清脸跟前,眼神瞟了一下自己的旁边,并努了努嘴。
“什么意思?”韩清心里突然开始咚咚跳了起来。
“韩大官人不是喜好这冰清玉洁的姑娘吗?”洪波儿在欢场上打滚一辈子,最会察言观色。她看到韩清脸色立刻变得有些红,就得意的笑道:“这是奴家专门给你找的清人。”
“清人?”
“还没破过身的清人啊。”洪波儿吃吃笑了笑,用扇子掩住口低声说道:“韩大官人放心,这俩都是已经驯化过的乖马。”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听了之后,虽然心里激动地跳个不停,但是不明白这老鸨子怎么认为自己喜好这一口的。
“韩大官人你忘了?”洪波儿有些奇怪道:“你可是曾经问过奴家,我那红绫坊可是有冷若冰霜还不接客的姑娘。”
他听了这话,哑然失笑起来。自己确实是问过老鸨子这话,但是他只是好奇而已。因为自己在前世看过太多的古装剧,每一部古装剧里都有青楼,而且每个青楼里都有拒不接客还高冷的奇女子,所以就这么一问而已。
其实他自己也是被一些影视剧的俗套所影响,比如一看到剧中人物咳嗽并且用白手绢捂嘴,不用问就知道肯定会有血;如果正派人物偷听反派人物说话,临走时候必定要弄出点声响惊了反派追杀;沿街逃跑必定要弄翻百姓的笸箩之类的;多聪明的男主角见到女扮男装的女主角都会辨不清雌雄,俩人摔倒定是要嘴碰到嘴;人快死的时候不是先喊大夫,而是抱着说一堆有用没用的废话,等人死了之后就开始撕心裂肺地喊大夫了;最最重要的一个俗套就是最后的大反派死于废话太多!
就是因为受到这些俗套的影响,他随口问了老鸨子这么一句。哪知道老鸨子真还上心了,专门找了俩没破瓜的姑娘贿赂自己。看来人要是逼急了,真有人舍得用花瓶砸耗子。要知道没破瓜的姑娘那可是在青楼里是摇钱树,光是这名声就能吸引各方豪客竞标。
“洪妈妈真是费心了。”韩清笑个不停,然后摆了摆手说道:“我家里有娇妻美眷,谢谢洪妈妈的好意!”
“韩大官人看不上?”老鸨子有些疑惑。
“不是不是!”他摇头解释道:“姑娘是好姑娘,洪妈妈不用我往这里费心思。至于那西剧院之事,近些日子我会给你个答复。”
开玩笑!家里现在已经让他有些应付不过来,那还想着在外面采野花,虽然家花没有野花香,但是架不住采花之人体力不支。
要说到这方面的事,那就不得不说的的竹娘。因为秀儿生了孩子,这让竹娘愈发的着急。她询问了很多的秘方,也拜过太多的寺庙,无奈肚皮仍旧不见动静,于是她剑走偏锋,开始注重于房事技巧方面了。
首先第一步要做的,就是问他和李奕蕾是怎么个行房,因为李奕蕾已经生了孩子,这就说明韩清用在了李奕蕾身上的法子并未用到自己身上。韩清被她的这种逻辑弄得哭笑不得,但是禁不住她的央求,就只好告诉她并无什么异样。竹娘听了之后要求照做,问得极为的细致之后才开始。
第二步就是开始练习各种房中术,并且软硬兼施的问他究竟喜欢隔壁那狐媚子哪里。等听到紫鸢能和韩清玩出的各种花样之后,红着脸啐了一口,但是当晚就把问到的那些活花活挨个试了个遍。要知道竹娘在三位娘子中是最为传统的一个女人,要是在以往,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法她定然会坚定地拒绝,可是现在求子心切,韩清要怎么施展她都是极力的配合,甚至能自创一些高难度的技巧。
第三步就是索要无度了。只要是韩清在竹娘这屋里过夜,一晚上绝对会被折腾的精疲力尽。以前是早晨起床时候韩清有想法,竹娘都是推开他,觉得白日宣淫太腌臜。现在是早晨韩清被她给挑逗醒,等到了火候之后,竹娘就翻身上马。
好在他勉强能够应付,原因是李奕蕾自从生过孩子之后,就开始拒绝与他同房。他觉得自己作为丈夫应该行使自己的权利和义务,但是每每都被她拒绝。有时候她倒是答应了,但是要求去旁边的睡房行事,说是怕孩子看到。等二人到了旁边的睡房之后,他已经没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