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七,我……你喜欢我吗?”彭燕面含羞红,扭扭捏捏的说道。
“干嘛,想以身相许?”我警惕的瞥了她一眼,这女的犯花痴了?不由得感到好笑。
彭燕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压低声音说:“我~,如果你没意见,你找人来说媒……”
“还没有睡醒吧!在说梦话?”我看着意打扮一番,专门冲我来的彭燕冷冷问道。
彭燕惊讶,有些语无伦次的说:“你喜欢我的是不是?”
“喜欢你?谈不上,你不是我的菜。”
失望的表情挂在彭燕脸上,她双手扶住柜台,要不是柜台阻隔特么的就扑进来了,她好不容易压住情绪低声道:“你不喜欢我干嘛对我那么好,还抱我回家?”
“你用点脑子好不好,但凡是双腿走路的有那么点人性的,都会出手相救,更何况,你是我的客户,我要在你手里拿报酬,你死了谁给我?所以,必须帮你一把。”
“你牛什么牛?不就是阴阳师而已,每天都跟死人打交道,浑身都是死人的味儿。”彭燕气急,口不择言,颤抖着手指着我骂道。
“死人怎么了,死人比活人单纯,不像是有些人,大逆不道胡作非为。”
“你混蛋。”彭燕气呼呼骂道。
“我混蛋我乐意。关你屁事。”
彭燕大哭双手捂脸,呜咽着跑了。
送走一个彭燕,正惬意的眯眼,在掐算爷爷跟小胖的归期,柜台铃铛响。一股冷风,一个冷噤,我睁开眼看,是一小女孩,长得白白净净干干净净的,扎翘辫子,大眼睛,双眼皮,小嘴唇,整个长得水灵灵,活脱脱就跟卡通娃娃似的。
这女娃长大又是祸国殃民的美女。
“小美女,什么事?”一般来我们这里的女娃很少,因为我们这里不是糖果店,也不是商店,而是专门为了去世人做事的地方。抬头看天,天灰蒙蒙的好像在飘细雨。
可小女孩头发丝上也没有水珠——她是怎么来的?
小女孩踮起脚看向我,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冲我说道:“哥哥,我想喝水。”
“好,哥哥给你端水。”
我去倒杯水来,递给小女孩。她像是渴坏了,不由分说端起水杯就大口大口的喝。
一杯水眨眼功夫底朝天,她又说:“哥哥我想喝水。”
“你吃什么了,怎么那么口渴?”
“哥哥我想喝水。”
“好,好,哥哥去给你倒水。”
我转身去倒水,倒水的时候,不经意间看了一眼水杯。手一抖,水杯差点失手掉下,疑心自己看错,再次定睛细看,水杯里有一根蛆虫,还有血——
怎么回事!
刚才倒水明明是干净的水,血跟蛆虫怎么来的?疑问一出我回转式看女孩,柜台前空荡荡的,哪还有女孩的踪影,我急忙放下水杯走几步追去看。
因为太早,加上在下雨,湿哒哒的路面,没有人行走,一串细小的脚印至柜台延伸到街面上不见了。
我心中一凛,刚才的女孩她不是人?
“捉鬼抓妖我最在行,来来来,凭你妖艳女鬼还是妖魔鬼怪,哥照单全收……”这是自己设定的手机铃声,手机一响,我立马想到会不会是爷爷打电话回来了。
接起一看,是一组陌生号码。
陌生号码不是外地,就是咱本地区的,不由得皱眉头,沉思片刻还是接起。
“喂——麻五丧葬店,你家里有去世的人,告诉我身高、体重……”
话还没有说完,对方迫不及待打断我的话问:“麻五在不在?”
“不在,你是哪位?”
“局子。”这是接头暗号,对方说是局子,那就是局子里有人找我们。
而去是找爷爷的?
我惊了一下,急忙压低声音说:“爷爷不在,我能行么?”
“你是小麻七?”
我最不喜欢人喊我小麻七,听起就像小麻雀。
我不乐意了,冷哼一声道:“我不是小麻雀,是麻七。”
“麻七,这里有一件事需要你来看看,如果没有把握,你就别来。”
“来。”我喜欢挑战性的工作。放下电话,水杯的事还存在脑子里,去看水杯,水杯又干干净净的了,刚才是眼花了?可能吗?明明看见血跟蠕动的蛆虫,尽管用手指去仔仔细细的摸了看,看了摸,我想以后再也不能用这个水杯喝水了。
要去局子,心里无比激动。一般局子里的事,不比民间的事,喊我们去,都是超难办,他们没法破获的疑难杂案列。特别具备挑战性,爷爷不在我独自操办了悬梁自尽女人的善后事,还接到局子里的电话要求去看看。
车子没有修好,我只能走路去,走在雨蒙蒙中。风鼓动衣服一掀一掀,跟御风而行还有那么点豪情万丈的感觉。
局子距离我们家有老远一段路,我还得赶公交车,转两站路才能到。
路上有人打招呼问:“小麻七(小麻雀)你爷爷回来没?”
“你家死人了?”
“打死你。”在打招呼的人瞪我一眼,赶紧跑路。
然后再也没有人给我打招呼,看见就当没有看见。
上车赶车转车,再下车,就到了局子门口。
我手指捏着一张纸片,蛮紧张的朝门口走去。
门口有人看我一眼,伸手——
我把纸片递给他,他拿起看一眼,朝我挥手,我顺溜的进了大院。
院子里停放了几辆警车,有几个警察在忙碌什么。
这里没有我熟悉的面孔,一切都得从今天开始。
有人朝我招手。
我走过去,看此人,身材高大就像一座山,方脸膛,浓眉大眼,眼神犀利表情威严。
“麻小七?”
感谢他没有喊我小麻雀,我不卑不亢的站定,应了一句:“是的。”
“你好我是法医张科。”
法医,是我最崇拜的职业之一,想每一天跟死人近距离接触,死者身上的某一处细节来判断案情,寻找真相,跟我们殡葬师工作比较相近。
只是,我好像跟他不在一个起跑线上。
我属于编外人员,是专门针对特殊事例而存在的。
“张叔叔好。”
“好,我带你进去看看。”
张科带着我七弯八拐,来到一处比较幽静的白色房子门口,他站在门口对我说:“在里面,你去看,我就不打扰你的思路。”其实我还想从他口里探听点死者的情况,人家是法医,我没有资格问。
进得门,一股子怪异的气息膈应人,我顿了顿,察觉张科并没有离开,而是在默默注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