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迟欣蓉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细高跟的凉鞋,两条鞋带交叉绑在纤细的脚踝上,光裸的脚白嫩嫩的,脚趾甲上涂着猩红的趾甲油,上身是一件白色的v领的小夹克,短短的腰身和白色裤腰间隐隐露出一截白嫩的皮肤,从夹克开口处看到里面是一件嫩黄色的低胸小衫,露出一段白嫩的沟。
看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别开头,声音越来越低没有底气的嗫嚅道:“你这不是没有掉魂吗?”嘴里说,心里却调侃自嘲;我到快要掉魂了,就你穿这样,难怪小胖会对你想入非非。
“切。”
“切萝卜~我说的是真的,你看看,手臂上这一道疤痕,就是你开车不注意安全造成的。”我撩起衣袖给她看,她不看傲气的别开头,继续开车。
我闭眼满以为她不会在多话,没想到的是,几秒钟她想精想怪又冒出来一句话问:“麻七,你说街面上那些东西真是给死人的?”她问出来这个白痴问题,我才明白是什么东西吸引住了她的注意。
这不是鬼节到了吗?经营杂货店的老板们,抓住鬼节这一发财契机,把冥币,纸钱还有一切死人用的东西陈列摆放在显眼的位置。用我的一句话说,他们这是抢夺商机。
遇到这种特殊节气,丧葬店的生意也不会好到哪去。
这些只有在鬼节才大大方方摆出来卖的纸制品,不是我们丧葬店来的。而是杂货店老板大都跑到很远有批发各种纸扎品的市场便宜买来这些死人用的纸制品,再以高我们麻五丧葬店好几倍利润的价格卖给需要这些东西的人们。
迟欣蓉在等我答复,我瞄了一眼街面上的东西,随口玩笑道:“不是给死人的未必是给你的?”
“麻七找死。”
“怕了?”
迟欣蓉拍打喇叭,滴滴~喇叭声掩盖不住她语气里的不屑愤慨:“我才不怕这些封建迷信的说法。”
我看她侧面,侧面的她也是非常之漂亮的,不由得悄悄点了一个赞,这次真心实意没有把她跟韩小米比。就她刚才嘟哝的那句封建迷信,我想到一大串大道理,想说出来卖弄一下自己的口才。
看她没有吭声,双手攥住方向盘,算是认真专注了。就娓娓道来这个不算是我自编的大道理说道:“这不完全是封建迷信,咱中国古代鬼神文化溯源历史悠久,老一辈的灌输,下一辈的人传承。有一部分是寄托哀思,以此来思念去世的亲人,所以鬼节预示是去世亲人唯一的节日,家人们就会在鬼节每一天齐聚在家,专门搞一顿丰盛的午餐,晚上就是祭奠去世亲人的时间,他们把大把大把的纸钱,一起纸制品在这一天烧给去世亲人。也有善心如水的人们,会考虑到那些孤苦无依的灵体,他们会在这个时候去到十字路口烧一些东西给孤苦无依的孤魂野鬼。”
“如果是真的,我怎么就没有看到我妈妈?”迟欣蓉提到去世的妈妈,声音硬咽说不下去了。
我不会安慰人,面对她的难过伤心,只能沉默不语。
车里的气氛再度压抑,直到我在人群里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韩小米。”
迟欣蓉听见急忙刹车,问:“她在哪我怎么没有看见?”我没有理睬她,而是推车门直接下车,朝发现韩小米的人堆处跑去。不知道是我反应慢,还是韩小米实在是走得快,转眼间她就不见了。
“韩小米,韩小米你在哪?”我从没有这么因为一个人而失魂落魄过,找不到她,我就像丢魂似的上蹿下跳,东奔西走,还几次差点跟一辆车亲密拥抱,汽车喇叭声乱成一团。
有迟欣蓉催促的的喇叭声,还有因为我的横冲直闯差点撞倒车子,车司机生气狂摁喇叭的声音。最后,我站定在人多的地上,拳头攥住,目光扫视身边周围一切移动的两腿生物并且来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动。
没有韩小米。
刚才是我眼花,是太想她了产生的错觉?我沮丧的回到车里,迟欣蓉扬起手里的纸片对我咆哮道:“麻七你这个害人精,因为你遵守交通规则,不能半途下车,你强制下车,姐又遭开罚单。”
“多少钱给你。”
“你给我闭嘴。”迟欣蓉启动车子,一路人多了,狂摁喇叭终于冲出闹市区,进入一条幽静的巷子才松了口气说:“去林泰家,你别多嘴,该怎么做就这么做。”
“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
说话我别开头,看幽静巷子那些临街商店,都是一些较小自己开创出来的小型杂货店,这些店铺门口还是摆了不少香烛纸钱等售卖的纸制品。
“我看你是相思病了,提到韩小米你就手舞脚蹈得意忘形,跟我一起就跟吃火药似的,一点就爆。”
“我没有记错的话,是你发火好不好?”
“别说了,林叔叔在门口等你。”
我看,林家所在的富人区住宅楼到了,林叔叔左顾右盼万分焦急的样子站在那。
迟欣蓉的车子缓缓前行,到达****园富人区住宅楼停车,我下车她把车子继续开进地下停车场去。
“麻师……你来了?”
林叔叔明显憔悴不少,额头上好像多添了几道皱纹,整个人看起来没精打采的。
我上前一步礼貌的笑了一笑说:“林叔叔别客气,喊我小七就是。”然后皱着眉头问:“有什么事必须要我出面的?”说句不好听的话,懂得起的人一般不会找我,找我准没好事。
林叔叔眉宇间形成一个川字,就像刀刻的那样。“林泰情况不好,这件事不能对外,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只好找你来看看。”
“哦。”
“你那天看见了什么,可不可以单独告诉我?”林叔叔提起我进入迟骁封存空间那件事,让我颇感意外,这路来,什么都想到了,唯独没有想到他会耿耿于怀在意那天的事。
“林叔叔,你知道我是干什么吃的,在林泰还没有那个的时候,你找我,会不会欠缺考虑?”我说的是真的,我是殡葬师,专门负责死人一切善后事,如果你不怕晦气找我,家里总会不太安宁的。就如迟骁那件事。迟瑞强最先找我,我拒绝,结果迟骁死了。迟骁的灵体至今不知去向,我试图用搜魂罗盘查找,也是没有一丁点显示。
他灵体的失踪,是我修为不够造成的,还是别的原因,一时间我也不太清楚。起初我在想,迟骁灵体失踪,或许是巧合,当时我在林泰家,是小胖操作不当造成灵体丢失,对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对迟骁却很不好,他长此下去就会成为孤魂野鬼,除非来找到我重新灵体归位,安葬仪式完毕,入土为安之后他就顺顺利的去地府报道。
可惜的是,我等了一天一夜,迟骁的灵体最终没有出现。
现在听林叔叔讲林泰的情况恶化。他甚至于不顾什么禁忌,托迟欣蓉找到我。
我想,也许他也知道林泰无回天之力了吧!
迟欣蓉放好车跟我还有林叔叔一起进住宅楼。
林叔叔心事重重的样子,欲言又止,最后到了门口,还是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出来。我跟迟欣蓉换了鞋子,进屋里,一股子难闻出臭味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