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包会就怕这个牛高马大,长年累月靠拉锯伐木材的继父公公,她不敢去,把房门用东西抵住大气不敢出就那么坐着到天亮。她满以为继父还在睡觉,却没想到继父走到她卧室门口敲门喊她开门。
她吓住,哪敢开门。
继父见一计不成生二计,二计不成只好灰溜溜的离开。
包会也锁了门,打算去找婆婆,把这事说一下。可没想到,继父公公比她还快,早就添油加醋把这件事告诉了婆婆。
“我后悔不改听一面之词,老东西来跟我说,媳妇不给他吃饭,把饭菜倒了,还是他苦苦求饶才开门进屋里睡一觉,肚子太饿也没有睡好,一大早跑来姨妹家诉苦。”
“然后你对媳妇的想法更加不好了,变本加厉刻薄她,挤兑她?”
郑开母亲泪水涟涟点头嗯了一声继续说道:“这一点也有,还有就是包会跟开儿结婚后,许久都没有怀孕,我肯定嫌弃,就唆使开儿跟她离婚,她不离,就想方设法赶走她。”
“然后,你去找来******放在她药瓶子里,让她一点一点的吸,最后中毒死亡?”
“不,不是我,我没有药死她,我没有……”郑开母亲颤巍巍的站起,朝我们扑通一声下跪说:“求你们,只要让我儿子好好的,我承担所有罪责都可以。”
“阿姨,你的故事还没有讲完,我也不知道怎么帮你。”
秦简有些不耐烦,催促道:“麻七你搞什么鬼,不做事来这听故事?”
“只有把故事听完才可以救张科长。”
“为什么?”
我没有答复秦简的话,鼓励郑开妈妈把心里的故事讲出来“阿姨,你没有药死包会,其实说她的问题,因为长期受到家庭成员的排挤加上不公平待遇得了严重的郁郁症,从而产生了畸形想法,用自己的死来报复家庭成员。”
“你,你是活神仙,活神仙啊!我也不明白她怎么会死,老头子酗酒,离家出走无数次,她跟开儿想用心感化老头,可老头不但不领情还变本加厉对她,我该死,真以为儿子不可靠,只能靠老头子,也顺着老头的意思对两个孩子百般刁难,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老头子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孤苦伶仃的我,越发怕失去儿子,开儿是孝顺孩子,在我以死相逼的情况下,他终于听从我的安排要跟包会离婚,却没想她得了不治之症,离婚的事只好搁浅……想等她死了,要办的事就顺理成章了,可是她好死不死偏偏去了那种地方死。”
“阿姨,你知道包会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死吗?”
“不知道,那是你心里有一个无法释怀的阴影,是郑开告诉你,在某次施工的时候看见你老伴儿也就是他继父的一只鞋子,他虽然没有亲手杀害继父,却也是直接导致继父失踪的关联人之一,卫生间那具尸骨就是你老伴儿的,也就是郑开继父,郑开可能知道了卫生间挖出尸骸一事……”
我话还没有说完,秦简电话急促的响起。
打电话来的人是唐科长。
唐科长来电话说医院有情况。
我们不能丢下郑开母亲,就带上一并朝医院奔去。
在去医院的路上,郑开母亲才坦言说:“之前那个卫生间出事的女孩是郑开的新女朋友。”
我跟秦简无语了。
这包会的事还没用完,尸体都还在殡仪馆,郑开没有哀伤,没有悲痛,在母亲的唆使下已经打算另找新欢。难道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属品,就是用来繁衍的生育工具,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单纯就是用来传承后代子孙的?
郑开母亲把郑开当成自己的使用物品,就像一部书,叫做巨婴。女人利用母爱束博自己的孩子,控制欲日渐膨胀的母亲,把这个在自己肚子里孕育长大成年人的儿子当成婴儿,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受到她的控制。
母爱伟大,却也可怕。
在去医院的时间里,我跟秦简都默默无言用眼神交流。
郑开母亲就像得了魔怔,盯着一个地方发呆,嘴里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但愿我的开儿没事。”
自始至终,她还是担心自己儿子,而对于那个即将成为自己媳妇的生育工具丝毫不感到痛惜。
医院里郑开女朋友命悬一线,面如死灰,僵硬的躺在病床上。
检查结果;自杀没有成功,不存在失血过多什么的后遗症。身体症状检查基本正常,没有因为激动造成其他并发症,总之人就躺那,浑身僵硬形同尸体。
唐科长也是被守在医院里的警察喊醒,急匆匆赶来的。他赶来医院,看见这种情况也是束手无策,最后迫不得已给秦简联系,看我们有没有什么办法。
“你们都出去一下,我一个人可以对付。”
秦简不放心,也不愿意走,低声道:“你真能行?”
“嗯。”我答应一声,看秦简转身,我又嘟哝一句说:“你尽快找到迟欣蓉。”他不明白的看我,我点头说:“怕她出意外,就算帮我吧!”
“呀!开窍了?”
“走你,现在没时间给你解释,你赶紧去找她。”
有警察协助,病房里没有了闲杂人等,洁白的墙壁,洁白的病床,躺在病床上的人也是白色的。就像一具透明的瓷器娃娃,只是在瓷器娃娃的手腕处,有轻微的搏击,还在一下一下的跳动。
我一定心神,念咒打诀,元神出窍。亲眼目睹自己的元神离开本体,看见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这个世界很空旷,可以说空无一物,就彷如到了一片沙的海洋,我漫步在沙的海洋,找不到方向,很迷惘。
“孩子你来错了地方,这里是一片净土,你要找的人没有资格来这个地方,所以你要去的地方没有这么干净。”
看不清楚是谁在跟我说话,声音慈祥,充满关切之意。
“哦。”我微微闭眼,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睁开眼,一道黑得彻底的布幔阻挡延伸的视线,我本能的伸手去拉,手却穿透黑色布幔,手指触不到低,有感觉指缝间凉飕飕的风刮过。
来不及抽回之际,一双酷似冰柱的东西圈住我的手腕,没有喊出声整个人已经被拖了进去。
这是拖进地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