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法禅悟的东西,没有对错,没有是非,甚至没有正直,没有道德。
时今歌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颚。
见时今歌这样,江远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抽了张纸巾提到了她面前:“我不知道你离开的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想说,我也不问,等你什么时候想说,别忘了还有我这个忠实听众。”
时今歌感激江远的付出,她也很想给江远一个承诺,一个未来,毕竟两人都经历了这么多事,江远还能这样一如既往的守着她,对她好,她都懂,只是,感情这种事,强求不得。
时今歌到最后也没回应江远的话,只是埋头吃完餐桌上的面,最后拎包一言不发的离开。
其实,今天时今歌找到江远,是想了解下近几年姚淑珍的状况,没想到,却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时今歌拎包失魂落魄的回到住处,因为租的房子是老城区,所以楼道都是水泥砌成的,感应灯那种东西,在这儿更是不复存在。
时今歌拿着手机探路,因为是近视眼,手机的光每照到一个台阶,她才敢缓缓向前迈步。
她所居住的地方是三楼,刚走到二楼拐角,就听见楼上传来低沉的声音:“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闻声,时今歌顿住脚步,没再上前。
这个声音属于谁,她比谁都清楚,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不记得。
“怎么?不敢上来了?那用不用我下去接你!”廖尊声音清冷,像是压抑着很大怒气,仿佛下一秒就会崩塌。
时今歌刚搬来这儿,不想扰民,更不想被投诉,所以,虽然心怯,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上走。
走到楼梯处,时今歌还没有站稳,就被廖尊一把按在墙上,怒斥着责问:“这么才回来,你去哪儿了?”
“我去江远那吃了晚饭。”时今歌压低声音说着,伸手抵在廖尊胸口前。
“只是单单吃了晚饭那么简单?”廖尊半眯着眼,危险的味道弥漫在整个楼道。
廖尊越靠越近,时今歌明显闻到他今晚是喝了酒过来的,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也没有在继续跟他抬杠。
跟一个醉酒的人讲道理,是件很愚蠢的事情。
“廖尊,你今晚是不是喝酒了?你这么晚还不回家,于彤难道不会担心吗?”时今歌看着喝得烂醉的廖尊,小声询问。
“于彤?呵呵,自杀了,现在还在医院呐。”廖尊忽然松开钳制着时今歌的手,摇摇欲坠的向房门走去,半倚在门板上,嘴里嘟囔:“都怪我,于彤自杀住院,我妈怪我;我对你念念不忘,于彤怪我;被下药做了错事,你又怪我……”
廖尊哭的无助的像个孩子,蹲坐在门框处,时今歌的心一下一下的抽搐着,泛着疼。
时今歌一步步走向廖尊,半蹲下身子。
“廖尊……”时今歌不知道自己该和廖尊说些什么,但是她知道两个人恐怕以后想要回头是不可能了。
时今歌以为廖尊会抽自己两巴掌泄愤,却没想到廖尊收了手狠狠的把她拥进了怀里。
“今歌,为什么……”廖尊抱着白洛哭出了声,时今歌下垂着的手轻轻抚上廖尊的背。
“廖尊,别哭,你还有我。”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明明你想说你恨他,讨厌他,但是在看到他难过的那一刻,好像他所有的错,你刹那间都原谅了,你再也舍不得埋怨,舍不得责怪。
“今歌,陪陪我,好不好?”现在的廖尊,脆弱的像个孩子。
“好,我陪你。”
在廖尊和时今歌情绪缓和下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身处在了时今歌租住的房间内,四目相对有些尴尬,时今歌局促不安的低着头扣着自己新做的美甲,廖尊则是靠在桌子旁点燃了一根烟。
“那个,那个,廖总,你现在也好些了,要不,要不,我先回去吧?”时今歌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廖尊一眼,说话的声音就像是一只蚊子在叫,虽然时今歌也知道自己现在走的话有点不仗义,但是想到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本来就已经够尴尬了,万一再发生点什么,岂不是更加尴尬了。
“时小姐刚才不是还说要陪我吗?怎么才一会儿就又变卦了?”廖尊看着局促不安的时今歌心开始揪着疼,自己最深爱的女人现在却成跟自己形同陌路。
“那个,那个,这不是看见廖总现在好些了吗?呵呵!”时今歌笑的有些傻气,一边笑一边战战兢兢的起身开始向门口挪步。
“今歌,我是不会放过江远的……”廖尊不想骗时今歌,与其让她最后埋怨自己,还不如现在就告诉她好一些,起码让她提早有个心理准备。
其实时今歌一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廖尊是谁,孤傲性极强的人,几乎睚眦必报,更何况这次于彤还因为江远的话自杀住了院。
“廖尊,我就江远那么一个亲人。”时今歌准备开门的手止不住的发抖,她知道如果自己今晚不替江远求情,怕是过了今晚后连个求情的机会都没有了。
在时今歌心里,于彤发生这些事,其实跟江远一点关系都没有,江远只不过就是说了两句意气用事的话,怎么就把于彤的自杀责怪在了他的头上。
“今歌,我今天的心真的是很乱,都乱到了快要崩溃的地步。”廖尊走到时今歌的身边把时今歌握着门把手的小手拉了回来。
“我知道。”时今歌听着廖尊的话笑的有些无奈,笑完之后时今歌看着廖尊嗤笑着说:“那咱俩都克成这样了,你还要我吗?”
时今歌以为廖尊会松开手让她走,没想到廖尊却把她横抱在怀里坚定的说了一个字:“要!”
廖尊只是说了前半句,后半句却梗在咽喉,他想要,但是就怕要不起。
时今歌抿着唇笑,轻轻浅浅,月色下让人猜不透她此刻的想法,廖尊顺势起身将她打横抱进怀里,走进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