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实在都不相信二哥能说出这番话来,尽皆惊愕不已,默然无声。
“我们的一切,都是那个该死的父亲造成的,如果没有他,或者他没有抛弃我们还有母亲,我们现在也不会成这个样子。”
说罢,老二似乎哽咽起来,咬着牙看向老大,似乎是在征求他的同意。老大也没有说话,而是低着头哄着正在哭闹的五弟。不是他不愿意说,而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他天生便是没有主见,所有的一切都是由老二做主。
“二哥说的有理,我听二哥的。”
急性子的老三首先同意,
“我觉得二哥说的也有道理,我也听二哥的。”
老四也表起态来。老二又看了一眼老大,见他并没有反应,于是说道:
“既然如此,雨停了我们就出发。”
众人都知道父亲爱赌,所以老大和老三几乎跑遍了城里的赌坊。没有收获的他们,垂头丧气的一言不发,回来的时候,老二看到他们的样子,便知道没有找到。于是说道:
“既然如此,也算那老家伙命大。”
“二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老二吴脚听罢,垂头沉吟了一会儿,默而不语。老大这时却说道:
“既是如此,我们便先回去,从长计议。”
众人一听有理,纷纷点头答应,于是五个人费了半天劲,依旧没有结果,只得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也是无巧不成书,就在他们回去的路上,终于遇见了恨得他们牙痒痒的父亲,不过,却不是活人,而是一具死尸。旁边杨树下的阴影里,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正蹲在那里呕吐。
“姑娘,夜深至斯,何以不回家?却留与此地,你父母呢?”
女孩没有说话,而是掏出绣着荷花手帕,擦了擦嘴角,面无表情的走开了。老二吴脚见状,大声说道:
“罢了!大哥,由她去吧!反正该死的人也都已经死了,还管这娃儿做甚?”
老大也是心里不落忍,一个孤零零的小女孩儿,在这清冷的夜里,独自走动。怎么想也是不放心,于是老大依旧关心着的,看着女孩的背影,渐渐远去。
也就是在视线的边缘,女孩儿却突然倒了下来,就像被黑暗吞噬一样,一声不吭的倒在了地上,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里。老大见状,急忙跑了过去,三步并做两步,片刻间,便已经到了女孩的身边。
见女孩还有呼吸,于是他把另外的几个人也叫了过来,
“老二快过来,看看她怎么样了?”
老二被老三老四抬了过来,看了女孩一眼,然后把了把脉,说道:
“没事,还没死。我们来时,见到她在呕吐,估计是被死人吓到了。”
老二此时又看了老大一眼,说道:
“大哥,我知道你的意思,带她一起走吧!”
于是,五个人就这样救下了杨妍,从此以后,五个人就成了杨妍的好朋友,莫名其妙的加入了北武灵殿,替她办一些收集情报的事情。不过,五个人的存在,北武灵殿的高层是不知道的。
杨妍治好了吴手的伤,收拾好了行装,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利用自己高超的易容术,把自己打扮成了男儿的模样。背上佩剑,走出住所,一路向东而来。
一路无语,几天后,她来到了蓬莱山下,吴子城中。
知道其余四个人是在城中的客栈中歇脚,于是杨妍打听好道路,来到了客栈。客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算是个中等。两层小楼,站街当中,左边是个染料房,右边是个成衣店。
她还没有走进去,就远远的听见店小二招呼的声音,
“客官里边请,”
店小二做出个请的手势,将杨妍请了进来。里面靠墙的位置,还有个空座,于是杨妍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公子,需要些什么?”
“一壶酒,两盘素菜。”
“好嘞!”
店小二应了一声,转身走向后厨。不一会,只见店小二端着一壶酒,走了过来,
“客官,你要的酒。”
店小二把酒放下,转身欲走,杨妍急忙唤住他:
“止步,转来。”
“客官,还有何吩咐?”
“我问你,店中可住着残疾人?比如瞎子,聋子什么的。”
店小二一听,面露惊奇之色,
“客官如何晓得?”
杨妍讪讪一笑,淡淡的说道:
“略懂一些算命风水罢了。”
店小二顿时面露喜色,想要求上一签,不料,却被老板发现,
“虎子,做甚么呢?还不去招呼客人。”
虎子只得无可奈何的应了一声,唯唯诺诺的去了。得知吴氏兄弟正在此地,杨妍心中的石头也算是放下了。
到的傍晚,杨妍也从那间客栈租下了一间客房,打听到吴氏兄弟就住在自己的隔壁。安置好行李之后,只身一人敲开了隔壁的门,
“什么人?”
杨妍听得清楚,正是吴老二的声音,
“是我,开门。”
里面先是喧闹了一阵,似乎听出来是杨妍的声音,五个人都很高兴。
开门来的是吴老四,也是在她意料之中,由于吴老四四个聋子,除了大哥,其余的几个人都拿他取乐。
当吴老四打开门,看见杨妍的一瞬间,惊喜之情溢于言表,惊喜之余还不忘跪下行礼。杨妍急忙把他扶起来,用手势说道:
“告诉你多少回了,我们是朋友,不是主仆,不用行礼。”
吴老四也用手势回应道:
“在我们心中,你就是我们的老大,我们的主人。”
其余三个人见状,除了腿脚不便的吴老二,其余的两个人急忙跪下,口呼“主人”。杨妍只好无奈的应了下来,走进屋内,关好门,凝重地说道:
“老大受了伤,估计半个月内是过不来了。”
吴老二会心一笑,点头道:
“明白了。”
吴老二转动了一下他自己制作的可移动的椅子,面向杨妍,说道:
“属下又负主人重托,实属该死。”
说罢,竟掏出匕首,划向自己的脖颈,准备自刎。杨妍急忙扔出一枚“金钱镖”,打落了吴老二的匕首。
“你们兄弟几人是商量好了吗?”
环目四看,除了吴老四,其余几个人尽皆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