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今天按说是该连夜赶路的,但不知为何,托利多陛下的部族竟然分成两支,一支继续向前追上大部队,另一支则选择了一个有水、地势也便于防守的位置驻扎了下来。而索索……索索他,便是后一支队伍的其中一员。
在驻扎的命令下达时,他和朵拉同时也得到了另一个命令。
美狄亚。
美狄亚公主她,要求索索前往她的帐篷。
……
索索与朵拉相视片刻,不知为何,愁闷的尽头竟然是双双发笑、不知所谓。
“我们可以往好了想。”
朵拉凄哀大笑道:“说不定,公主殿下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是吗……”
索索也笑。
她笑,他便笑。
“你快去快回。”
在通信的使者离开后,朵拉为索索整理了一会儿衣服,又帮着他将下面的扣子拽松:
“我也想要。等会儿,我会去水源点打个水——你快点弄完,咱俩一起随便洗洗,然后你还得……”
“我会的。”
索索只感到可悲。
他是男人。
作为男人,他却没法让自己的女人感到安全。这是身为男人的,最大的悲哀。
他在她脸上轻轻一吻,然后,便深呼吸一口气后,缓步沿扎营后留下的小路往美狄亚公主的那顶帐篷找去……
……
……
朵拉。
朵拉。
他摇摇头。
现在,他知道自己现在已不该再想朵拉。
一时间,他竟蓦地回忆起了欧丹。倘若是欧丹,倘若是她面对和朵拉相同的状况,她会怎么做?简单思索后,他发现对方倘若是欧丹,那她绝对会在一方面要求索索尽快满足美狄亚的同时,再在暗地里琢磨该如何让两人显得更不显眼…倘若是她,她一定会选择与朵拉相同的选择。所以啊……所以说,倘若你们要求我绝对不行、绝对不做,倘若你们能更信任、更信赖我一些,我明明是可以找机会带你们逃走的……可为什么?
为什么……
一时间,郁闷与烦躁充斥了他的心海,他踟蹰不前,竟是有些不想再往前走了。
“索索!”
但是,一个声音却突然喝住了他。
美狄亚……
美狄亚公主,她……
“殿下。”
“来来来,咱俩一起走。等会儿,我还想继续听你说那些关于索菲的事呢!”
此刻,公主殿下身边还跟着三四个男人。
他们有说有笑,同时也表现得非常拘束、谨慎。
几乎是理所当然的——那个之前曾见过,索索甚至还在他婚礼上出了席的拖勒卡,自然也在这里。
“来,拖勒卡!你还记得自己上次说的话吗?”
美狄亚哈哈笑着,她突然将索索一把揽入怀中:“嗯,你看。我和他相不相配?”
“很配、很配……”
“就像是车轴和车轮。”美狄亚打趣道:“轴子想转,轮子就得跟着走;但要是轮子想转,你们觉得轴子跟着一起转呢?”
“呃……”
“啊哈,哈哈哈……”
男人们面面相觑,可不一会儿,他们便相继笑出了声。
“我觉得会。”美狄亚又道:“既然插进去了,那无论谁想转,另一边都必须得按着对方的步调来。”
“殿下,您说的挺好。只是,被插的那个不是您吗?”
“嘿,瞧你说的。”
美狄亚继续开玩笑道:“我被压倒,被插的就是我。但和这么一个小家伙搞……嗯,无论怎么看,我都不觉得有什么好吃亏的。”
“诶,可就算是这样……”
“殿下。”
眼见着大家还想继续开玩笑,拖勒卡连忙结束了这个话题:
“殿下,我上次只是随便说说,你可别……”
“别什么?”
美狄亚凤眼一抬:“你以为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还是说,你觉得我会拿捏不好这其中的尺度?少说笑了……我带你们出去杀人、劫掠,还带着你们一起打仗。都是泥巴里面钻,草原上面跑的差不多的孩子——你难道就忍心,看着我一直因为个找不着边儿的英雄就和谁也不接触?”
“殿下,让您见笑了……”
兴许是感觉美狄亚可能要生气吧,拖勒卡连忙先陪了个不是。他向美狄亚微微点头,而在他间或看向索索的目光中…呃,这目光中……
羡慕?
好像有,但非常少。
索索小心分辨着这几人的感觉,渐渐地,他看出来了。
他们在怜悯他。
就像是在看什么笑话一般,这几个迪达特部族的男人,对一个外邦人抢走了他们的公主这事不仅没什么抱怨或嫉恨,他们竟反而是…反而像是……
嘲笑?
就像是说。哈,你是个男人,可你究竟哪儿像个男?
哪儿像个,男人……
“殿下,既然您有了想干的事。我们就不打扰了。”
其中一个略有些矮,但却非常壮的大汉盯着索索抠了抠鼻孔,这才道:“我现在想先回帐篷,最好能赶在公主殿下您开始前,好好搞搞我的那几个小****……”
“怎的?”
美狄亚放声大笑:“你准备想着我干?”
“诶、别!殿下您可别这么说,我哪儿敢啊……”
如此说着,壮汉先向美狄亚点头哈腰,继而便将咸湿的视线放在索索身上一直瞄个不停。
“我就是…想想他。”
“注意你的言辞。”在摇曳着微微火光的黑暗中,美狄亚沉声道:“索索将来是会成为萨满的人。我可以随便调弄、取笑、玩乐他。你得注意自己的身份。”
“呃——!”
此言一出,这汉子不由得有些窘。他又看了几眼索索,犹豫片刻,这才小声道:“是这样的话,那可真对不起啦。我脾气就这个样儿,和他们这帮聪明的不同,一直有什么就说什么——我没冒犯的意思。还希望您……”
“够啦!”
美狄亚突然不耐烦的大嚷道:
“还有完没完!你们是非得让我憋死不成吗?!”
此言一出。
此言一出……短暂的宁静,继而群起大笑。
他们各自道别后,便各各离去了…其中,拖勒卡在临行前,走过来拍了下索索的肩膀,又往他手里莫名塞了个比较柔、还比较韧的玩意儿。因为美狄亚现在在看,索索没敢瞧自己手里被塞了个什么。不过,凭着手感……这莫非是什么动物的皮?
“哎呀,索索。今天白天的事,真对不起……”
美狄亚娇嗔着,她轻伏在索索耳旁,并缓缓往他耳朵上吹气:
“我总这样。什么事一做完,就容易没耐心。”
“嗯?”
索索诧异的微微抬头:“殿下,您说的是什么事?”
“都怪我。”她趴在索索肩上,小声道:“早上只有我爽过,你还什么感觉都没有。这怪我。”
“……”
“你回去以后,朵拉有说什么吗?”
“她说……她说,我占了天大的便宜。”
“那当然。”显然,美狄亚对这话颇为高兴:“我是公主,又长得这么漂亮。能跟我睡觉,这是多少人做梦都得不来的福气——还有。你今天晚上过来时,朵拉有没有让你早点儿完事儿,过会儿再回去满足她一顿?你说,她有没有?”
“殿下……唔!”
不知不觉地,她的手指已悄然抓住了他的要害。
“殿下,还在外面…………”
“没人敢看的。”
美狄亚嬉笑着轻咬索索的耳垂,片刻后又道:“朵拉她一直这样。小时候,我好多次借了她布偶,她都追着要我当天就还回去。等我还回去了,她就一直紧紧抱着、紧紧攥着,就像生怕再来个谁再把她这布偶拿走——可你说,除了我。谁还能弄走那小气鬼的东西呀?”
“殿下、别……”
她的手,越来越放肆了。
“这不是都到了嘛。”不知为何,今天美狄亚的声音似乎格外兴奋:“要不,你也摸摸我?”
索索没说话。
他只是一个劲儿的喘着气。他的声音,似乎令美狄亚更加兴奋了——她临时腾出左手,又在掀开自己帐篷的帘子后,同索索一起走进里面。再就此将他顺手放开:“今天朵拉可得独自守着。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择在今天扎营吗?我是为了你。”
说到最后,她显然是更加亢奋了。
这姑娘莽撞的走向矮桌,并在一屁股坐下后顺势踢掉靴子,再把酒袋从一旁直接一拽:
“现在,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