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神间,一只冰凉的手覆上我的脸颊,睁开迷离的双眼,依旧一身梦幻般洁白的玲儿坐在我的身前,眼神忧伤的凝视我,轻柔的开口:“不哭”
我这才注意到她指尖一滴晶莹的泪珠,失落的一笑:“我好失败,还是没能坚持住”
“不是你的错”她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半阖着眼眸,掩去眼中的情绪。
“我可以,抱抱你吗?”我真诚的看着她,恳求道,她微微一笑,伸出白玉般完美无瑕的双手,体贴的抱住我的双臂,让我靠向她的怀中。静静的依偎在她怀里,才发现她不仅晶莹,纯净无暇的如白玉,身体也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更如玉一般,我连心跳都感觉不到,虽然早就想到她不是人类,可还是有些惊讶,仅仅是惊讶,没有一点害怕,恐惧,觉得无论她是什么都无所谓。
此刻原本刻意深深压抑的疼痛,迷茫,无助都已消失,只有宁静,发自内心深处的安宁,是在茫茫大海中飘荡已久的水手在大雾迷蒙的清晨,在缕缕晨光中,隐隐约约的看见远处的灯塔,正发出安详,温馨的光亮,终于照亮回家的路。
“我好想家”我趴在她怀里,轻声说道。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她的力道恰到好处的拍着我的后背,我此刻竟然有些恍惚,觉得她像我的妈妈一样照顾我,包容我,又像一个姐姐一样爱护我,教导我。她没等我的回答,稍稍停顿后说道:“我告诉过你,皇上会让你帮他做件事,你可以借此向他提要求“
“记得“我点点头,恍然大悟的直起身看着她,试探的问道:“你是说,让我向皇上要,水云石”
她只是笑着看着我,只是看似纯洁认同的笑容背后仿佛还有些什么我读不懂的东西,她的眼神同上次一样,深邃,幽深,如深渊古井,探不到底。
“他会同意吗,水云石可是”我有些不相信,毕竟水云石是那么珍贵,采自极寒之地,千年方能得到一块,世上仅有的几块水云石据说都在云国的皇陵里,更神奇的是,它能在人尚存最后一丝气息时把人救活,争取到更多抢救的时间,而且口含水云石,就算在赤道这样炎热的地方,尸体也不会腐烂,会像是一个熟睡的人一样,肌肉都是有弹性的,所以云国每代皇帝驾崩时,在进入皇陵前都是口含云水石的,七七四十九天后再移到皇陵。水云石可以说是时间最为宝贵的宝物,云国更是以国宝视之。
“你不试试,又怎会知道”她依旧微笑着,胸有成竹道
“可是就算拿到水云石,它也不一定能帮我回到现代啊”我再次发出疑问:“风逸,的师父说过”“我可以帮你”她打断我的话,轻盈的说道:“拿到水云石,我就可以帮你”
“真的”我抓住她的双臂,惊喜的叫道,轻轻的点点头,她的笑容渐渐扩大,连一向沉寂,没有感情的眼中也溢满笑意,眼角微微上翘,美丽至极,让人情不自禁的沉溺在这样的笑容中。
“太好了”我也真正开心的笑到,突然又想到,急忙看向她:“可是皇上要求我什么?”
“你不用着急,他要求你,自然会来找你”她有些好笑的看着我,宁静悠远的声音立刻让我安下心来。
“对哦”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刚才恍惚的感觉再次袭来,更加强烈,在她面前我就像个只会调皮贪玩的小孩子,老是跟在她身后,完完全全的依赖她,甚至是个笨小孩,当然不是刘德华的那个笨小孩,只是觉得她会帮我解决所有的问题,我可以任性的由懒变笨。
她静静的看着我,看得那么仔细,眼中有不可言说的沉重和无奈,突然微微一笑,释然道:“你要懂得,要得到一些东西,你必须失去另一些”
“嗯”我不自觉的点头,可觉得这句话虽然是说给我的,更像是说给她自己的,我好像读懂了她此刻的眼中的情愫,那些割舍不掉的东西,那些和生命融为一体人,那些无法释怀的过往,我无法想象她曾面临过多么残酷,痛彻心扉的抉择,她的痛,像她的眼神一样,我探不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