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太子就等我的好消息吧。我尚且不能出来久了,就先回去了,万一叫人瞧见,可就不好了。”
夙倾画瞧着没怎么动过的满目佳肴,什么也没在意,只是觉得这个太子心思实在是深沉,若是自己不答应了他,怕今天还出不去这太子府了,倒不如先答应了,先把这个鸿门宴过去了再说什么旁的。
“公主既然肯做出正确的选择。”萧齐骞再一摆手,那些刀剑的人们就退了下去,原先他们虽收了刀剑,可总归有些吓人,现在都退了,可叫夙倾画松了一口气,“那本宫也绝不会亏待了公主,本宫答应过的,定会用了全力助公主完成公主所想。”
夙倾画微微点头,心里都是不屑,脸上却要平白装出激动的样子,也是有些心累了。可这太子却话多的很,话匣子一打开就跟关不上一样。
夙倾画干脆站起来了:“那太子,我还是先走了。”
说完了,夙倾画头也不回的,摸着袖子中那盛着药丸的锦盒,就摇摇摆摆的走了出去,没想着留些什么面子,也没想着真就答应了他。
出去了门口,夙倾画才注意到,这整个太子府都叫那些乱七八糟的侍卫包围了个遍。看来这太子的仇家不少,平白开罪了不少人,要不怎么也用不着这样多的人,来守着这天子脚下的太子府。
而萧齐骞这边,他冲着身旁的李敬危说:“我瞧着这夙倾画的表情,总是怪怪的,说不上是哪里别扭,先生你说,可是我想多了?”
李敬危面露微笑,洋洋道:“太子,这亡国公主,毕竟在逍遥王府中待了不少日子,估计也怕着什么,神情有些不对也实属正常,我们只需要静静等着,看看这亡国公主的做法 ,再时常叮嘱着,叫她知道,上了我们这船,就没的机会退了,到时候,她再不愿意怕也没什么选择了。”
萧齐骞哈哈大笑,道:“先生的话,我总听着高兴。”
萧齐骞背着手走到了门口,看着远处那越走越远的背影,心里想着,自己有了这样一个助力,真真是上天助他。
而至于萧承徹死了以后,这夙倾画自然也留不得,看着样子还像是想着她那复国的春秋大梦了,倒也是难得的异想天开。
他萧齐骞,怎么说也是北阳的太子,怎么会助旁人复国?
而萧齐骞棋错一着,没叫人跟着,自然也就不知道夙倾画一出了太子府,甩甩手就将那药丸扔到了地上,镂空的银质锦盒,丢在地上格外的突兀。
这夙倾画没走两步,又折了回来,去找那方才被扔了的药丸。这药丸她自然不会真给萧承徹用,可这样随意扔了,万一被哪个不长眼的小娃娃,当做糖豆吃了,就不好了。
夙倾画左思右想,觉得这等祸害人的药丸,还是得想法子处理。
这才将药丸又带回了王府中,进了房间,夙倾画吩咐碧萝将房门关好,连窗子都关好。
“公主,你神秘兮兮的,这是要干什么?”
“别说话。”夙倾画满脸神秘的看了碧萝一眼,弹指打开锦盒的盖子,将药丸用水泡了,随意就倒在了地上。这样总不会还有什么人去吃土吧。
可是另一边……
“王爷,娘娘出了太子府后扔了一个锦盒,那锦盒小的很,不知道装着什么。属下本想等娘娘走远了去看,可是娘娘没走两步就又回去检了回来……”
“捡了回来?”萧承徹看着自己派去跟着夙倾画的暗卫,心里大是不解。
为何她去太子府却不告诉自己?自己有那么不像她的夫君,她的依靠么?那么夙倾画这般丢了东西又捡回来,明显是心中有什么动摇了。
那太子一直以来都将自己当做了眼中钉肉中刺,纵使自己都已经装傻了也没放过自己,她是要帮着太子来对付自己么?
萧承徹摆摆手:“这段时间一直跟着她,小心别被发现了。”
“是。”那暗卫微微颔首,退了出去。
这萧承徹就自顾自的,陷入了自己心中的小剧场了。
到了晚上,萧承徹才敲了夙倾画的房间:“小娘子?你可睡了?”
夙倾画正在桌子旁喝着茶,听了萧承徹的声音,明显吓了一跳,差点噎住了自己:“啊,我正躺着,你且回去吧。”
“可是,我想你了。”
“今儿个白日里不是才见过了?”夙倾画一想到今天那萧承徹拿倒了书,满脸的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样子,便忍不住摇了摇头。
“那你今儿个出去,可买了什么称心的物件?”萧承徹就这样站在门外,两只手都握成了拳头,只是希望夙倾画能对他说哪怕只有一句实话。
“今儿个出去逛倒没瞧见什么,也没买什么,这王府里毕竟什么物件都有,也用不着再添。”
“倾画,你把门开开,让我瞧你一眼吧。”萧承徹有些心凉。
“你今天是抽了什么风?”夙倾画这样说着,脚步却没忍住,走向了门口,把门打开了。
萧承徹在开门的一瞬间,看到夙倾画微皱的眉头,有些冷漠的眼神,分明就是夙倾画平常的样子,此刻见了却又莫名的觉得有些遥远。
“我将门开开了,你怎么又不说话?还等着我开口?”夙倾画冷傲的眼神看着萧承徹,萧承徹嘿嘿一笑,硬生生的挤了进去,又是一副平常里痞气十足的样子。
“可是,小娘子,自打你我从洵州回来,我就觉得没再跟你好好相处,我心里也难受啊。”萧承徹扯着夙倾画的袖子,眼睛在努力的瞟着,希望能瞧见夙倾画从太子府里带出来的小锦盒。听着暗卫的描述,那锦盒,应当是显眼的很的。
“你得知道,我早晚是要改嫁的。”夙倾画万年不见怎么变化的脸此刻仿佛有些变化了。
“若本王,偏不让你改嫁呢!”萧承徹道。
夙倾画歪头,看了看满脸无辜的萧承徹,想着这个天天装傻的王爷,实在是想不出来他还能有什么筹码挟着自己。
像那太子,自以为抓了夙倾画的软肋,还妄谈什么复国?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若不是因为那是太子的地界,夙倾画定然要给他来上几拳的。
夙倾画甩开了萧承徹的手,问:“你可渴了?喝两杯茶水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