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曦一行人此刻已经在山中树林游荡不少时间,而这中间,完全没有停歇,就算茉莉体力不支,走路不停摇晃,也能看见少女的渴求,一个迫切寻找有关任何一切的线索。
直到被邪曦强迫在原地休息,让巴克留下保护茉莉,巴克起初不愿意放过任何有关收集邪曦的情报,最后依然不得听从邪曦的命令。
巴克开口准备拒绝邪曦的指示,结果被邪曦快速抽出红剑放在自己脖子上时,巴克瞬间妥协,点头答应,邪曦便独自离开,茉莉却不敢再说任何一句话,当她看见邪曦的举动,就已经明白自己不可以再开口要求继续寻找。
“小子,你是故意的吧?你想要本王做什么,说吧,本王等着。”鬼丑此刻忽然发出声音。
“这里有没有什么味道?我需要祢的帮忙。”邪曦听到鬼丑的声音,直接开口要求。
“你开玩笑吧,居然要本王帮你寻找魔物还是尸骸?你也太懒了,我不是教过你咒语,可以寻找一些蛛丝马迹吗?”鬼丑听到邪曦的要求,声音有点不高兴。
邪曦听到鬼丑的提示,虽然有点疑问,却也记得那句咒语,虽然使用次数很少,邪曦在某方面,其实很不愿意使用咒语的力量,而鬼丑也没有继续回答自己,无奈之下,只能使用那道咒语。
邪曦念完咒语,神情忽然呆滞,随即而来的是,发自内心的愤怒,开口大骂。
“混蛋,祢这个小丑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之前并不是这样的状况,为什么念完咒语,我的左眼居然跟右眼同样情况,我早该不能相信祢。”邪曦的声音相当愤怒。
“气什么气,这是自然现象,你搞什么,有必要这么生气?你想一想,那也是你使用咒语,才会这样子,这样夜晚你就不用仅存一只眼在跟敌人作战,这样有什么不好?反而是为了你打开更好的视野。”鬼丑懒洋洋的声音,随即回答。
“祢…祢…”邪曦此刻已经被气到说不出话。
就当邪曦施放咒语,左眼瞳孔猛然出现一道六芒星,印在瞳孔,邪曦浑然不知,要是有旁人在场,肯定会被吓坏。
邪曦不愿意在继续跟鬼丑开口说话,只知道自己已经上了贼船,内心的警惕更是加重几分,除了必要,邪曦没有在打算与鬼丑进行任何交流,甚至有点冲动,想要把红剑丢弃。
邪曦抬起头来,看了四周,赫然发现一个奇怪脚印,脚印有点巨大,就像是一只动物的脚印,好奇的走了过去,邪曦蹲下身体,看见仔细看了一下,顺着脚印方向看了过去,发现并非是四肢走路,而是双脚站立的痕迹,邪曦脑袋回想了一下,魔物?双脚?野兽?三种想法混在一起,随即想到河边那只魔兽。
邪曦顺着脚印不停前进,直到来到一个山洞前,邪曦迟疑一会,后方的草丛响起窸窣的声音,邪曦单手持剑慢慢走过去,用红剑把草丛一拨,发现一名少年,上半身裸体,下半身只用动物毛皮简单遮挡重要部位。
那名少年弓起身子,不停发出野兽的低鸣声,就像一只受到惊吓,摆出警戒姿势的动物,发出低鸣声,是在恐吓对方不要靠近自己。
邪曦眼神相当迟疑,这个这名学习动物习性的少年,该不会是茉莉口中所说的弟弟?就在邪曦还在犹豫思考,少年忽然往邪曦身上飞扑而去,邪曦急忙侧身躲开,动物少年直接跑去洞穴内。
邪曦转过身看见那名少年冲进洞穴里面,欲要准备进入山洞时,后方传来茉莉的声音。
“邪哥哥刚刚那一个人是?”茉莉被巴克背在身后。
“你们怎么跑来了?”邪曦转身看了一眼两个人,冷脸开口。
“先别问这个,你的眼睛…还有你怎么会来到这个洞穴,这个洞穴上次请审判所的人来查看,除了看见动物尸骸之外,什么都没有。巴克看着邪曦,一脸疑问。
“我的眼睛?恰巧而已,你们留在外面,我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邪曦疑问看着巴克,随即摆了摆头。
“邪哥哥,你的左眼,瞳孔上面印着六芒星。”茉莉的声音,相当害怕。
邪曦听到茉莉的疑问,没有回答,却很肯定这是鬼丑搞出的把戏,现在也不能当面跟鬼丑质问,只能闭口不说话,巴克则是相当惊讶,对巴克来说,普通人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自己相当清楚,这个现象肯定跟那把魔剑脱离不了关系。
“邪曦先生,你真的打算进去?可是我们没有火把。”巴克对着邪曦开口。
“我隐约可以看见黑暗中的事物,所以这点没有关系的,刚刚那个少年,是你们村庄的人?”邪曦随意解释一下,便开口询问巴克,刚刚那个少年的疑问。
“没有,我们重来没有人会来这里生活,刚刚那个人,也是今天第一次看见的,之前我们都没有遇见过。”巴克思考一会,才开口回答。
就在巴克刚回答邪曦,背上的茉莉直接跳了下来,往洞穴跑去,邪曦看见茉莉的举动,跑了过去拉住茉莉的手,茉莉没有回头,反而拼命挣扎邪曦的手。
“弟弟,那肯定是我的弟弟,他还活着…”茉莉的声音非常迫切。
“等等,里面很危险。”邪曦急忙开口。
“我不管,现在我看见一个希望,我绝不会放弃的。”茉莉倔强的回答。
邪曦与茉莉两个人不停拉扯当中,忽然洞穴内,传出一道兽吼声,邪曦一听见兽吼便立即把茉莉往巴克方向用力扯了过去,茉莉因为邪曦的力道忽然加强,手腕传来剧烈疼痛,就被邪曦甩向巴克,巴克急忙接住茉莉,就立刻把茉莉往身上拉扯,一脸紧张的往洞穴看去。
邪曦单手持剑,看着洞穴,随即洞穴似乎有什么东西准备从洞穴出来,邪曦立刻摆出战斗姿势,丝毫不敢大意。
短短几个呼吸间,洞穴忽然有东西急奔而出,巴克还没有反应过来,邪曦已经举剑横挡,铛,红剑被一个东西强力撞击,而邪曦手臂传来麻痹感,眼神一看,眼神有点骇然。
并非惧怕,而是这名魔物,似乎很面熟,除了头部之外,身体是蜥蜴的四肢与尾巴,手上拿着一把巨大的骨头,骨头被打磨的非常锋利,而对方的脑袋,或许从来没在梳洗,除了胡须与头发相当的长,整张脸又是黑漆漆的,完全看不到五官,除了一对蜥蜴眼相当显眼。
巴克看见魔物那一刻,双脚已经开始发抖,如果是一般怪物,巴克相当有自信自己或许可以存活下来,而面对这一刻,变异怪物,自己所认知的一切,瞬间瓦解。
邪曦与魔物互相角力,忽然,邪曦急忙转变格挡姿势,随即另一只同样外表的魔物也冲了出来,邪曦举起臂甲奋力格挡,后面出来的魔物,外表与前面的魔物一样,却有几处不同,女性的特征,脸上五官隐约看的出,是一名女性的头颅,依旧只有眼睛特征明显。
后面出来的母蜥蜴双手各持一个锋利骨头,就像是人类小腿的骨头被磨得相当锋利,邪曦一边抵抗,一边大声喊了起来。
“快跑,我不一定能保护你们。”邪曦大声喊了起来。
茉莉虽然很害怕,身体不停瑟瑟发抖,可是眼神却是相当惊讶,就算很难辨认原始长相是什么,虽然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邪曦面对这种情况,只能选择在依魔剑的力量,立刻喊了咒语,红剑再度发出红色光芒,这次红剑状态却有点不同,发出嗡嗡的声音,剑身不停颤抖,随即剑身出现一道咒语烙印,闪现而出,邪曦发现身上增益的力量增益更多,瞬间分神注意到红剑的外表。
就在邪曦分神注意到红剑那一刻,率先出现的男蜥蜴人已经张开大嘴,咬进邪曦的肩膀,邪曦喊出一声,左脚立刻弯曲,以膝盖撞击男蜥蜴人的腹部,而女蜥蜴人此刻也张开大嘴,准备啃咬邪曦的大腿。
邪曦急忙挣脱男蜥蜴人的啃咬,大腿却已经来不及防备,右大腿直接被母蜥蜴咬住,邪曦忍住疼痛,挣脱咬在肩膀的男蜥蜴人,双手握住红剑用力推开骨剑与骨刺,往右边大腿方向用力一砸,砸开母蜥蜴的嘴巴,立即往后退了将近七、八距离。
”混蛋,一公一母,可是攻击方式,怎么会跟昨天的回忆有点相像?”邪曦看着两个蜥蜴人的攻击方式,感到非常熟悉。
“它们…是父亲与母亲…”茉莉的声音非常颤抖,双眼已经止不住眼泪。
“什么?你说它们…是你的父母亲?”巴克瞬间被茉莉的话,完全无法相信前方那两个魔物是人类。
“对…我记得父母亲带我逃亡的时候,他们怎么击退追来的士兵…”茉莉眼神无神的,缓缓开口回答,随即跪在地上。
邪曦听见茉莉的话,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眼前两个人,居然是昨天那个回忆中的两个人?怎么会这样,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根据茉莉所说的情况,他们应该是已经死了。
“肉…肉…饿我饿。”男女蜥蜴人嘴巴不停发出人类语言。
男女蜥蜴人再度发起攻击,邪曦不停格挡,两名蜥蜴人不停攻击,完全没有留存体力,不停快速攻击,邪曦狼狈的闪躲与格挡之外,身上的已经出现好几道伤痕,鲜血的味道,刺激了两名蜥蜴人的嗅觉,攻击又是更加猛烈。
“小子,别再犹豫了,它们已经不会思考了,仅剩野兽的欲望,它们早就不是人了。”鬼丑的声音似乎透露出紧张。
“不…我下不了手。”邪曦刚格挡完母蜥蜴的骨刺,翻滚到另一边,闪过骨剑的攻击,才开口回答。
两名蜥蜴人终于发现眼前这名人类一直顽强抵抗,目标转移到另外两名人类。
巴克看见那两名蜥蜴人已经转头看往这边,瞳孔放大,急忙一把扛起茉莉往另一边方向跑了起来。
“小子,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下不了手就可以解决的。”鬼丑此刻终于现身在邪曦面前。
“可…昨天我想起了一些回忆,它们曾经是我的伙伴,刚刚你肯定看见了,那个小男孩,肯定是茉莉的弟弟,就算它们不知道为什么变异成这样,可也并没有吃了自己的孩子…”邪曦的声音很轻微,眼神非常透露出挣扎。
“那又如何?罢了,本王在告诉你一件事情,它们是被一个恶魔改造的,或许你之前跟我说的魔物,跟现在这两只,应该来自同一个人手上制造出来的。”鬼丑甩了甩手中权杖,口气无奈的说出了另一个事情。
“什么?祢说它们是被恶魔改造的?你们恶魔不是只能依靠人类才能在人间自由行动吗?”邪曦听到鬼丑所说的。
“是啊,祂有附身一个人类,而且对方也愿意接纳,所以才能这样肆意的改造,因为那个恶魔痴迷炼金术,而你确定要在这种情况下,继续跟我对谈吗?”鬼丑指了指一个方向。
邪曦顺着方向看了过去,发现那两名蜥蜴人此刻已经往巴克与茉莉的方向跑了过去,而巴克扛起茉莉不停在树林中穿梭,邪曦牙一咬,追起蜥蜴人的方向。
“我告诉你吧,恶魔很多,有许多不同的目的,那个被你消灭的雷克格,曾经也是一名人类,自甘堕落成魔,历代以来,被恶魔吃掉的灵魂根本数不清,而被强大的恶魔诱惑成为其中一员,也不是少数,你说,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不会有?不曾被人告诉的事情,不代表就不会发生。
到最后我也相信,你迟早也会面对那一个恶魔,因为你杀了臣服祂的人的儿子,还记得吧?”
鬼丑出乎意料的开口解释了邪曦的疑惑。
“什么?改造…难道是卡尔?”邪曦一边奔跑一边回答。
“是啊,你以为随意一个恶魔可以操纵高等恶魔的物品?没有特殊手段,是无法操控的,光是庞大的魔力,就可以让下位恶魔活活反噬灰灭了。
趁这个机会,我也告诉你,我那所谓的邻居,七大罪,正是人类的七种情感,贪婪、色慾、懒惰、暴怒、忌妒、傲慢、暴食,这七个恶魔不分上下,属于最高等的恶魔,而我跟祂们渊源可是深厚不已。”鬼丑一反往常的态度,严肃的解答疑惑。
“祢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说这些要做什么?”邪曦听到鬼丑的解释,有点茫然。
“本王解释这些你可以认为本王的怜悯心大发,也可以当作是废话,而我要说的重点,你会遇到越来越多,你无法理解的事情,而现在,你要做的就是,不要去想太多,遇到这种东西,一剑砍死就对了。”鬼丑又重新回到平常的轻挑口气。
“别再可是了,你看清楚,你说,那两个魔物事你曾经的同伴?现在,它们还有思考吗?你该做的是解脱它们,而不是在这里发挥你所谓的怜悯心,收起那种想法,你该做的是拯救,你若要改变什么,而是去做什么,并不是这种蠢货犹豫,鲜血才是洗刷耻辱与不甘的救赎。
邪曦,本王告诉你,你若不做,我无所谓,而你将会后悔一辈子,你说那个女孩是已经变成魔物的孩子,现在正被自己的亲生父母追杀,你动作再慢吞吞下去,迟疑早晚会变成内疚。”鬼丑说到最后则是癫狂的呐喊。
“我知道了…”邪曦淡淡的回答。
“知道什么?告诉本王吧?”鬼丑用戏谑的声音询问。
“要是有办法,我一定一剑砍死祢,但我又不承认,祢所说的某方面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