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众人依是行进着。而不一会儿,就到了正午。
这正午,也是太阳升得最高的时候,尤其是在六七月份。所以这期间,一行人也只能是不断走走停停,见有树荫的地方,就尽量休息一番,以免中暑病倒。但尽管是这样,不久后每个人水壶里的水,就几乎喝去了近大半。
而也是在这时,众人就发现,那走在前方的野猫子,却是忽然间表现得欣喜若狂。还不等众人去问,却见他已是撒开了脚丫子,就直往前方跑了去。
颜二生一看,不由一阵儿纳闷儿。按理说,眼前这火焰山一般的天气,人连走在地上都觉得如行在煎锅,但这时那野猫子却是明显跑得跟兔子,也不知是发现了什么。一旁的龙阳是直说他脑子有问题。
然而,猫子跑一会儿后,又朝着前方就是看了几眼,接着他转过身儿,却是这么对众人说道:
“各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前面,前面……是有一条大河啊!……说不定咱们!还能洗洗身子呢!”
一听猫子说有河,那刚才还是一副随时要骂天老爷的龙阳,此刻,却是跟床底儿下翻出一箱子钱一样。他二话不说,理了理身上的东西,也屁颠屁颠地跟着猫子的方向直奔了过去。
由于体型的原因,且肩上还扛着很多东西。所以,那龙阳在跑的过程中,屁股是一甩一甩地,明显不太好稳住身体,所以在沙质的路上,就险些扑了他个狗吃屎,好在他反应还算快。
到了野猫子的地儿后,他遮着眼,就对远处望了起来。随后,就也是对着身后的几人大声叫道:
“唉我说各位!看来,还是那句诗说得好哇。那……那是怎么说来着?……啊对,叫……山重水复没有路,柳明花暗又一村呐!……好诗,好诗啊!
……你们瞧瞧,咱们这回,那可总算是又一河了。……各位,也也不多说了,老夫我就先走一步了。咱们呐!还是在前面的河边汇合吧!”
那龙阳说完后,就跟野猫子俩接着撒开了脚丫子,就奔了过去。
也是在这时,一旁的的木娃子却是不由道:
“嘶?!不对啊!虽说我从小没读过几本儿书,但这首诗,我还是听过的。不过这古人,说得好像并不是山重水复没有路。……要不!那就是我把词儿给记错了。”
一时间,后身的江笛是不忍“噗嗤”一声笑。而一旁颜二生,是不由觉得脸面已被这俩哥儿丢得差不多了。
但走了不一会儿后,一行人还真就看见了那条河流。
河流的水势不算太大,但看上去非常清澈。河水里满是鹅卵石,不时地,还能看见三两个鱼虾,捧了一把后,还出奇地清凉。
眼前这河,紧靠着长长的沉积岩崖壁,而在岩壁的对面,又形成了一块块浅滩。远远看去,河水正是从那两山之间而出,最后又沿着崖壁顺势而去。
这时,龙阳跟野猫子倒跟水鸭子一样,早已是全身泡进了水里。不久后,木娃子也跟着跳了下去。
留在岸上的三人,也都各自洗了洗手跟脸。见河水比较干净清凉,江笛就忙在上游灌满了水壶。
凉风吹着,三人便坐在浅滩的石头上休息,不时喝着几口水。那河中的龙阳三人,倒是跟屁颠打的娃似的,竟然玩儿了起来。
天气虽然依是那么热,但周围的凉风直吹着,不觉间,还有几分惬意。
这时,看着周围的风景,颜二生似心里有些话。于是,就对一旁的曾老爷子说了起来:
“唉?!曾老先生,有一件事儿,我也是突然才想起。就如那梦阿婆之前所说的,他之所以认定我是那取物之人,既然是凭的三点,那她为何只说了前面两点?那最后一点该是什么呢?难不成,她是忘了,还是……她根本就不想继续再说了?”
见他这么一问,曾老爷子是不由托了托下巴。
“嘶?!这种事情,不好说呀!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既然她这么兴师动众,相对于你,肯定对她们很重要。而且,她知道的东西肯定不少。”
一时间,颜二生倒是听了个大概。但仅是些凤毛麟角的东西,也就没让他再去多想。
颜二生接着顿了顿,却又说:
“也罢!咱且不提那梦阿婆到底想些什么。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我就想问问您?……是这样的,我之前也跟您说过,在那龙哮岭上我刨一只青铜牛角,它现在就在我包里放着呢!我的意思是,这东西看上去,好像并不是一般普通之物。不仅是那梦阿婆这么说过,而且在龙哮岭遇到那些白冥幽鬼时,它们竟然都怕这东西。我是想问,这青铜牛角,它到底象征着什么呢?
还有就是,这东西跟那青铜盒子,是不是有着什么联系?我想这方面您知道得比较多,所以,就想问问您怎么看……”
一时间,颜二生是将话一说完后,那曾老爷子却是一番若有所思的样子。
但没过多久,老爷子才又说:
“嘶?!说实话,你这东西,我之前早就有留意到了。但有一种说法也许比较合理,我记得,在与你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曾跟你说过关于彭云启的传说。
传说那时,由于地鬼界冲破通往阳界的地域,幽鬼到处祸害人,而几乎所有的族群都没能幸免一难。而彭云启对牛界兵的创造,无疑是当时唯一的希望。而之后,又是经过大小不知多少回合的战争,因此,这地鬼界势力才又被逐渐削弱。
然而,也是那场在龙哮岭的最后的一战,土苗两族人的共同首领彭云启,因为战后耗尽体力而死去。并且,他手中的那样法器,也就遗落在了龙哮岭。而碑文上又记载,法器的确是一柄牛角的形状,且长短在三尺左右,它不仅赋予其彭云启的意志,而且以此来号令所有的牛界兵团……”
听对方这么说着说着,颜二生是不由久久陷入了沉思。
“难道说?!这只牛角,真是那彭云启生前的法器。不过,这也仅是个传说罢了!但倘若真是,又为什么……为什么被我撞见呢?”一时间,颜二生是不由自语道。
……
然而,就在他还在因青铜牛角苦苦深思的之际。也是在这时,那一旁的水面之上,却是忽然传来了龙阳几人的琢磨声。
而当岸上的几人转头向水面看去时,却发现那水中的龙阳手上,此刻却是正捧着一样奇怪的东西。那东西看上去,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
不一会儿后,那龙阳就将那东西抡上了岸,一下就放在了鹅卵石地上。
一时间,众人都围了上去,纷纷凑眼去看。
也是近了才发现,眼前那东西看上去,长不过几十厘米,满身儿的绿色锈迹,像是铜制的,而且应该在水中泡了有些时日。
细细看又不难发现,那东西明显是一个人偶的造型。从样式上来看,铜人身着一种很特别的服侍,且头上还裹着类似于一层层的布条,而且手上似正握着一样很特别的东西。看上去,像是武器,又像是农具。
一时间,龙阳忙解释道:
“刚才,就是这玩意儿扎了爷一下,他娘的这才又被我从石头堆儿里给抠了出来。当时还以为就是一块普通石头,没想到,竟是这东西。”
曾老爷子看了一眼,忙又对龙阳问:
“这东西,在抠出来的地方,还有别的什么吗?”
“那……那倒是没有了,我摸过了,就这一样,没别的了。”
接着,众人又是看了一会儿。一时间,旁边的江笛看得很是入神,随即便又说:
“这种铜制的小人,从服侍上来看,应该是某个少数民族特有的。从这人的造型来看,也许,这是正举行某种仪式,又或是在进行着某种农事,应该是有着某种象征意义。这东西做工很精致,想必!能造出此物的工匠,的确有着很高超的水平,以往这种东西陶制的比较多,这铜制的,我还是第一回见。”
即时,曾老爷子也是不由就说:
“嘶……也许,你说得也对。但有一点,却是让我很是疑惑……”
然而这时,还没等那曾老爷子继续说。一旁的龙阳却是忙一手便拿过了铜人,接着却是忙又对众人说:
“疑惑?这有什么疑惑的?不就是一个铜人儿吗?大不了就是多泡了天,哪来的你们说的那么多道道。唉?!我可跟你们说啊!这东西可是我最先发现的,我可不会以你们的研究之名,再轻易拿给你们看的。既然是我先得到的,那就是我的了,你们要是也想要啊!那就自个儿脱了裤子,去河里摸去。”
他说完,便忙将铜人儿往自个儿的包里塞。
没折,众人只能是一脸无赖地看着。
这时,颜二生却是突然就对曾老爷子道:
“唉曾老先生!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儿。之前,听那梦阿婆说,他儿子阿魁,当年也挖出过小的铜人儿。所以我就琢磨着,是不是,就是这种东西?”
颜二生这么一问后,曾老爷子却是不由吸了一口气,却说:
“……嗯!你说的这点,我也意识到了。不过还有一点,却是使我感到更惊讶。”
“还有一点?!就这东西,您难道还从中发现了什么?”颜二生又问。
“是啊!我看这东西,上面像是有着某种特殊痕迹。”
“痕迹?!什么痕迹”
那曾老爷子顿了顿,又说:
“要说这种痕迹,一般是不会出现的。除非……除非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这铜人,当初有可能是跟活着的人或是动物埋在一起的。如此看来,它或许会是某个墓中的陪葬品。”
“墓……墓里的东西?!您是说,这铜人儿是从地下出来的?这……这怎么说,它不是应该泡在水里的吗?”颜二生又问。
“没错,它是在水里泡过,但在此之前,它绝对是待在墓里的。”
正说着,曾老爷子便用手指对上面指了指,又说:
“你看,只要用手细细一摸,就能发现这铜人表面上有着一层风化物。而这种风化物,也是因常年贴在某种活物体肤,再经过腐烂而致。并且,这铜人也只是最近才掉进水里的,而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一直沉在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