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哐当一声被抵在了门后,陆城压着我,我的双手下意识地握紧双拳。
闫祯,是你吗?
跟我坦白吧。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出现了,多少个梦里我辗转反侧,空洞的梦,寻寻觅觅都只看到爱人如烟消散在眼前。
多少次断肠般的哭喊,醒来后,枕巾总是要换。
我抬起头来,红透了的双眼却舍不得转移,只盯着我魂牵梦绕的一张脸,看着他眨眼的模样,万般庆幸这不是那些一动不动的的照片,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粗劣的手指摩挲着我的唇瓣,他漆黑的凤眸牢牢地盯着我,仿佛有一种魔力般,让人忍不住深陷其中。
“你知道片场很乱吗?”
什么?
他低哑的嗓音再次响起,“拍一部片子几个月,整个制作团队都被关在这种地方。经常有看对眼的,就进入彼此的房间,偶尔发生一次热烈而刺激的事情,也是很常见的事。”
我一怔,没想到他会跟我说这个。
“潘小姐,明天我会把房门为你打开,如果你觉得我还不错的话。”
我拧着眉,见他放开我打开了一个柜子。
选择了一瓶红酒后,他就打了开来。
给我倒了一点后,将酒杯递到我的面前。
“别哭了,如果不愿意,就当我没说。”
我才惊觉,脸上冰凉如水。
或许,真的是我痴心妄想。
这世上相似的人何其多,我怎么都以为个个都是闫祯?
我收起了所有想法,对他礼貌地道:“抱歉,我认错人了。我不会呆很久,过一会儿我就离开。”
有人说,当眼前那个人是他,那么每一秒的相处都是对的,当他只是自己妄想出来的海市蜃楼,那么每坠入一秒,都是罪恶的。
我不应该再呆下去。
可我还是忍不住贪婪地关注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他昂首喝酒,脖颈优美,整个人因为身上的酒红色浴袍而气色迷人,愈发显贵。
这人,竟然不是我老公!
我的手机响了,这成功打断了我的愤恨。
“喂,潘小姐,你说的人我们已经抓住了。你现在在哪儿,我来送你回去吧。”
是李队。
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还没来得及报出地址,就被一道霸道的力量抓住了手臂。
“你……”我愕然回首,盯着脸色微红的男人。
他一用力,我踉跄了下,竟跟着他一起扑倒在床上。
“喂,潘小姐,你怎么了?没事吧?”
陆城拿起手机,竟趁我不注意挂了电话,然后朝着窗外丢了下去。
“你!”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猛地趴在了我的胸口,一脑袋枕了上去,然后极其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笑眼迷离地对我道:“别走,老婆。”
我的心咯噔一跳,被牢牢压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本要打过去,却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
我鼻端一酸,眼泪再次涌了上来。
“我要,你帮我。”
……
他祈求的模样,让我浑身一怔。
他像是一个得不到玩具的孩子,两只手在我身上无助地乱动了起来,仿佛在寻找一个突破口。
“你老婆……是谁?”我颤抖着声音问道。
他抬起头来,一头拱入了我的颈侧,那痴软而缠绵的语气喷在了我的耳边。
“是你啊。”
乔安猛地撞了进来,他一把将陆城抓了起来。
“哎呀,我的天,又被人下药了。这般狗崽子,又在酒里下药了吗?”
什么?
他被人下药了?
乔安抱歉地看了我一眼,“他是不是说你是他老婆?”
我撇开头,没有回答。
乔安猛拍大腿,道:“好在我进来地及时,否则你可惨了。”
什么意思?
“陆城长得太帅了,想要上他的女人个个都很疯狂,下药这种事经常有。他每次被下药后,都会问别人这个问题,只要那人回答是,我是你老婆,就会被陆城暴揍!个个鬼哭狼嚎地跑出来,我花了多少钱才平了这些糟心事。”
呵……
我看向陆城,他躺在沙发上,整张脸通红。
“你能告诉我,他是哪里人吗?”
乔安看了我一眼,道:“怎么?你也想上他?”
上你祖宗!
我隐忍着冲动,听得乔安道:“是从小就在美国长大的华裔。”
我点了下头,就道:“那没事的话,我离开了。”
该离开了,就怕李队以为我被人加害了,就浪费警力找我了。
我跨出了几步,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着陆城道:“是,我是你老婆。”
那个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却一动不动,只有眼帘轻轻一颤,看过去无辜又迷人。
我忽然心脏猛烈一跳。
乔安古怪道:“奇怪,怎么没打你?可能是喝多了吧 ,你可真幸运,是第一个没有被打的女人。”
我一步一步地离开,神思不属。
陆城,你到底是谁?
如果乔安没有进来,你会做什么?
到大厅的时候,我见到了李队和匆匆而来的白清扬。
白清扬跑上前来,抓住了我的双手。
“你有没有事?”
我后退了一步,离开他过于关怀的身躯,对李队抱歉道:“对不起,刚刚手机不小心脱手了,摔了。”
李队表示理解,就开始给我录口供。
“你觉得会是谁要杀你?”
我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地抱住一杯热咖啡。
“我还不知道。”
我对我公公的了解不多,以李队的能力,根本无法与白家抗争。
就怕还没查到什么,工作就保不住了。
李队深深看了我一眼,我低着头,喝了一口咖啡后,白清扬就说要带我回家。
路上,我坐在白清扬的车里,大雨磅礴,白清扬开的不快,车里的氛围很是压抑。
“白清扬,爸是不是杀害闫祯的凶手?”
白清扬猛地打了一下方向盘,我们的车就停在了路边。
“雨彤,我说过了凶手是我。”
他看向前方,对我道:“难道我父母双亡,就一点出息都没有?不知道找凶手报仇吗?”
我定定地凝视着他,问道:“白老喜欢我婆婆,但是碍于身份,就将薛小姐塞给了我公公是不是?一段忘年恋,买单的却是白云。他成为掩盖白家污点的那个遮羞布,而他自己才是最为羞愤,却最无能为力的人是吗?”
白清扬扬起手来,我看着他那迟迟没有打下来的巴掌,道:“白清扬,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