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保护地很好,那么多嶙峋的石块只是划了他的皮肤,渐渐地把那一身白衣浸得越发狰狞。而她,只是偶尔感觉到几下撞击。
然后,他闭上了眼,似乎很安静。
第一次这样真正地去拥抱一个人,却叫他很安心。仿佛这一抱是这样的悠远,远到随时可以堕入梦中。思绪就这样突然一散。抱了的手在几番颠簸下,无意识地有些松了。扶苏反而一把抱住了她。
这个男人……该叫她怎么对待呢?看着已经昏厥过去的白言。扶苏满是无奈,眼里却有了几分温存。她一手护了白言,另一手下一用力,两人的身子翩然一扬,然后轻轻地落在了地上。
白言的身子是冰一般的寒意。呼吸薄弱地叫人担心随时都会淡淡地睡去。
扶苏搀住了他,面上的神色莫名。她抬头向上面看了眼,远远地仿佛看到了万丈之上之前藏谧在林间的那个刺客。一扫而过,然后她搀了白言一步步往山下走。一步一步走得很平缓,她尽量不再让他的身子收到滴点的颠簸。
这个身子,恐怕已经受不住了吧。
渐渐地听到水流声,前方出现了一条溪流。扶苏将白言小心地放下,拿厚厚的草铺了地,然后又让他平缓地躺在那里。她的衣服上已经全是血,是他的,刚才他保护了她的时候自己的身体上反而多了那么多的伤口。
自己这样的身体居然反而要护她,这个人真是……扶苏却是连埋怨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她不是玄墨,蓬莱楼的仙法也救不了人的伤。仙毕竟不是神。如果玄墨在这里……她这样想着,蹙了蹙眉,到溪边舀了些水。余光滑过白言的身上,稍稍一滞,她又含了几口清水。
到白言身边,轻轻地抚下了身子,脸一点点地靠近了。唇触上,她的舌尖挑开了他的口腔,然后轻轻吐息,清润的溪水带着点温存一点点地度了过去。
浸过喉间的时候有种润泽的感觉白言的眉心微微地触了触,然后,缓慢地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