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有了颖儿这位“土着”居民带路,我们才能顺利地找到出墓的通道。这用五长老的话来说,如今整座战国大幕都已经变成了精怪,而这个精怪的“心脏”就是我身旁的颖儿了,只要这个小丫头愿意,就算是闭着眼睛都可以到达古墓中的任何一个地方。
在这一路上,王基有几次想偷带些陪葬冥器出去,可是每当见到颖儿撇来的目光时,就又把这个“找死”的念头给打消掉了,那位曾经敢和五长老对着干的王家大少爷,在颖儿的面前就像是一只遇到了花猫的老鼠,别提有多么老实规矩了,根本就找不到任何出格的行为举止。
在世家子弟长期接受的教育中,无不认为僵尸之类的尸怪是茹毛饮血、杀人如麻的怪物,当这家伙得知颖儿是有着两千多年历史的僵尸后,自然是这副又惧又怕的样子了。
我看着王家几人畏畏缩缩的表情,顿时在心中感到一阵好笑,不禁扭头看了看走在身旁始终安安静静的颖儿,怎么都觉得他们的担心极其多余,竟然把这样一个文静纤弱的小丫头,当成是什么洪水猛兽,让旁人看了还不得笑掉大牙啊,亏了这些世家之人,还都是见过些大世面的呢。
不过,这样的想法,却在我们接下来的一段旅程中随风而去。
也不知在地下穿插了多长时间,当我们走得头晕眼花的时候,才终于看到成功的曙光。
“大家快看,前面有亮光!”
唐轶珂那原本清脆得如黄莺一般的声音,因为长时间缺水的缘故,都变得有些沙哑了,但她的这句话就像是重新点燃了大家的希望,让一直在麻木前行的人们,齐刷刷地抬头向前看去。
朦胧的光线,透过一重重黑暗的阻挡,投映在山洞的墙面上,隐约能够让人看清石块突兀的影子。
果真如珂儿所说的那般,我们终于走到了地道的尽头,五长老带着无限感慨说道:“这回可多亏了颖儿小丫头啊,一路上才没有被机关消息给耽搁下来,否则的话,我这条老命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这里呢!”
在走出古墓的过程中,我们遭遇到了很多障碍,不过凭借颖儿的一双小粉拳尽数给化解了,甚至都没有其他人出手的机会,直到这时候我才知道什么是暴力与美丽的完美结合,在她那看似柔弱的身躯中,所蕴含的能量,却是无比巨大的。
这回颖儿似乎是听明白了五长老的话,明白他是在夸奖自己,不由得在脸上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给原本就在不断变亮的地道,又增添了一抹光彩。颖儿的美丽是那么纯洁质朴,就像是没有被污染过的云朵一般,出尘得如同一位娇柔的仙子,在我见过的所有人中,除了唐轶珂能与她一较高下之外,还没有谁能长得如此摄人心魄。
我一边跟随着队伍向前走着,一边思考自己此次下墓的收获。此前,我们决定下墓的原因,总结来说,共有三个方面:
其一,是要找到解开诅咒的办法,自从亲眼看到清流村乡亲们所遭受的痛苦之后,这一点就被我们排在了第一要务。按照五长老的推测,当古墓血棺被破坏之后,吸收村民们气血的东西也就消失不见了,大家经过一番细心调养的话,应该很快就会恢复原有的精气神。不过,也幸亏我们及时找到了主墓室,否则等到血棺真正大成的时候,古墓的方圆百里范围,都会受到极大的影响,那时可就不是死上几个人那么简单了;
其二,就是找到解开我身上所中奇毒的方法,如今这一点在颖儿的帮助下已经顺利达成了。那枚功效神奇的百草解毒丹,不仅解开了我身上的毒素,似乎还隐隐给我带来了其他的好处,至于具体内容我目前还说不清楚,至少失血过多的症状和之前受到的一些内伤,全都消失不见了,此刻的精神状态也比其他人要好上很多。只可惜炼制这种丹药的材料大多数都已经绝迹了,否则能够批量生产出来的话,对于提高人们的身体素质,定然大有裨益;
最后,我们下墓还是为了探查我胸口的四头恶鬼纹身,和人皮卷轴之间的关联,从目前掌握的相关线索来看,这种“巧合”应该就是“先生”精心做下的手脚,似乎他在两千多年前就预知到了我是太子丹的转世者,而且还会和自己前世的古墓产生如此纠葛,于是跨越千年时光的界限,布下这么一个诡异的大场面来。
有的谜团已经解开了,但新的谜团还在不断困扰着我们。比如说,那位神秘的“先生”到底是谁,他费尽周章地布下这个局,到底有着什么企图?我们找到的第五幅石刻图到底是谁破坏的,这其中又有着怎么样的秘辛?
这些问题,也许会在不久的将来被人们解开,但也许就随着我们的离开,而永远埋藏在不见天日的地下。
当我们走出山洞的一刹那,温暖的阳光再度照耀到大伙的身上,让人感到一阵融融的暖意。
墓穴之外的太阳已经开始向西边靠拢了,显然此刻已经到了下午。
大致算来,我们被困在地下深处仅仅过了两天的时间,只不过却好似过了两年那么漫长,当大伙再度呼吸到外面的空气时,不禁生出一阵感慨:还是活着好啊!
“这里怎么有一丝血腥的味道?”唐轶珂皱着小琼鼻说道。
血腥?
我们听到这句话后,赶紧向周围查看起来,好不容易才从古墓中死里逃生,可别再遇到什么幺蛾子才好啊。
不过,人们的愿望是美好的,而现实却总是无比残酷。五长老的喊声,从我们身后的方向传了过来:“宋老头,你怎么了,快醒醒啊!”
几乎是同一时间,我们转身向后看去,只见五长老在洞口旁边的一处草丛中,发现了那位独臂的宋长老,只不过任凭周围人怎么呼喊,他都是一动不动地倒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