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看她气得脸涨得通红的样子。傍晚的时候,还拉着温易岸一起在酒店的私人会所吃饭。
“听说这私人会所顶楼有一个花园,你们奚梦总还弄了些天文望远镜在上面。待会温经理陪我看星星去吧?”
温易岸放下手中的刀叉,略带怒色地说:
“齐总,您让我给你介绍酒店设施,我也没意见。但是我的下班时间,您也要占用,我会十分不理解的。”
“你要下班了?那我们现在就去。”又不等她回答,已经牵着她往电梯方向走去了。她总是受不了他的大男子主义,可是有时候又觉得这样特别迷人。
电梯里,两人都沉默着,气氛十分微妙。温易岸一直在生气,她真的不明白齐杨航到底是什么意思。五年前他的离开,已经彻底伤了她的心,现在不声不响的回来,又装作什么事都没有,更何况她已经有了同居女友。为何还要来招惹她。也许他真的没有把她当回事,只是再次遇到了,又产生了兴趣,便要来玩一玩吧。如果是这样,那他真的很过分,他就这样回来了,不求她原谅,不给她解释,却又活生生地又走进了她的生活,甚至,她的心里。对于这样一个男人,自己到底算什么?她越想越觉得生气,害怕,甚至恐惧。她不知道是不是有一天,她会越陷越深。
他突然毫无预警地靠近了她,手撑在她脑后,她害怕地往后靠。齐杨航看着眼前的温易岸,肤若凝脂,细腻粉嫩。情不自禁地将嘴唇压了上去,柔软甜美的嘴唇让他沉浸在其中。她的脸涨得通红,却又没有力气推开如此霸道的他。正在他享受红唇香吻,企图撬开她贝齿的时候,电梯门开了。温易岸趁着他注意力分散,立刻推开了她,仓皇地逃出电梯。齐杨航追了上去。
“齐杨航!你到底是要怎样!我不想被你这样玩弄!请你自重!”她回过头吼起来。
“温易岸,我……”
“你闭嘴!我不管你当年为什么要离开,我也不管你为什么要回来!我不管你有没有女朋友!我只想告诉你!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不会原谅你!”她感觉不到自己在流泪,她只想冲着他吼出来。
看着她流泪,他又一次不知所措了。自己做的错事,要怎么去解释,她又如何才会听自己解释呢。他知道她恨他,不会原谅他,可是又那么心疼她,不想让她痛苦。要怎么才能停止你的流泪呢,我又该怎样去安抚你。你哭了,我很心疼,可是我又突然觉得好安心,因为你还会为我而哭,这是不是证明,我对你而言,依然那么重要呢。
他没有说话,走上前去试图抱她,而她也没有抗拒。他放心地拥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他低下头,下巴在她耳边,侧脸轻轻厮磨着。她的哭声渐渐停止了,此刻的气氛,暧昧,浓郁,温存。
“温易岸,你还记得我们以前也一起用望远镜看星星吗?”他在她耳边轻声说。
她闭着眼睛,被他轻噬着的耳垂,此刻特别舒服温暖。靠在他的胸膛,安全感和归属感全权拥有。
“记得,那时候我还应要看流星雨,结果那天一直看不到,还冲着你发脾气了。”说着偷偷地笑起来。
“其实你还是没变,虽然外表看上去温柔体贴,其实内心倔强得跟什么似的。认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上次不是没看到吗,今天我们一起来看吧。”齐杨航牵着她来到望远镜旁边,帮她调望远镜。
看着这样的他,温易岸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惶恐。他到底是要重新跟她在一起吗?还是只是在玩弄她?对爱情,她从来没有那么多奢求,只是在那样最美好的年华,而自己确实最需要安慰的时候,遇见了他。便依赖上了他,甚至认定了他。可是,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抛下她自己一个人走掉,一走就是五年。这样的伤害,对她来说,从此还应该对爱情有什么期待吗?她唯一的期待只是找一个永远不会离开她的人,岸岸静静地过一辈子,这样就好。
而他,齐杨航,终究给不了她这些。他会莫名其妙地冷落她,有莫名其妙的对她充满兴趣。甚至会莫名其妙的远远地离开他。她猜不透,想不明白,他到底在干什么!
“来吧,可以了,这时候看星星真是很美好!”他兴致蓬勃的喊她来看,却发现她在走神发呆。
“怎么了,宝贝,我在这里呢。不要分心。”不由分说地吻了她的唇。
是甜蜜吗?还是苦涩?
这时候,温易岸的手机响了。屏幕显示:齐优。
齐杨航别过脸去,自顾自地玩望远镜。
“岸岸,你在哪里呢,我从澳门回来了,来接你好么?亲爱的。”
“我,我还在酒店啊。”声音沙哑。
“恩?你哭过了?这么晚还在酒店?过十分钟出来,我过来了。就这样,挂了。”那边的齐优似乎知道了什么,有点烦躁的挂断了电话。
齐杨航还在弯腰调望远镜看星星。温易岸抿了抿嘴唇,想了想,说:“齐杨航,我要走了,恩,齐优过来接我了。”
“这么听他话啊?看来感情挺好,他也这么听你话么?”他继续调着望远镜,没有回看她。此时,他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异常冷漠,甚至有点嘲讽。她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
“走吧。”他依然没有看她一眼,径直了向电梯走去。
她要被这个男人弄晕了,前一秒是浓情蜜意,下一秒就是冰天雪地。此时电梯里的气氛已经变得十分凝重。正待电梯门要开的时候,齐杨航煞有预感似的牵起了温易岸的手。温易岸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了电梯门口的朱齐优。
朱齐优看到他们牵着手,气不打一处来,温易岸从来没有见过朱齐优这样生气过。即使是公司除了什么棘手的问题,他也不曾有过这样凝重的表情。温易岸立刻把手从齐杨航手里抽了出来。
“齐优……”
“齐总裁,不知道这么晚了您带着我的女朋友在私人会所的楼顶有何贵干?”齐优没有等温易岸开口说话,也没有看一眼温易岸,眼睛直视着正走出电梯的齐杨航。
“朱总恐怕是误会了,温易岸是鸿宴楼的经理,我是股东和顾客,经理带着我熟悉服务设施,这是应该的吧?”齐杨航镇定自若地答复。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齐杨航叫自己的全名,比他叫自己温经理,温小姐还要刺耳。他这一句话,帮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全都毁灭。熟悉业务?呵呵,是吗。是以熟悉业务的借口跟酒店经理偷情玩暧昧吗?温易岸,你真的很蠢。
朱齐优没有理会齐杨航的答复,用力地拉着温易岸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火气越来越来,力气也越来越大。
“齐优!啊,你放开我!”
朱齐优没有理会她。
“你弄疼我了!放开我!”温易岸甩开他的停下来不走了。
“蠢女人!真是个蠢女人!岸岸!你自己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朱齐优回过头,声音大得吓人。
温易岸心虚地低下头,一边揉着刚刚被他弄疼的手,一边小声说:“我,我哪有什么样子。”
“拜托你不要这么天真了好不好!齐杨航现在是怎样的人你自己清楚吗!当年他是怎么对你的!你清楚一点好不好!更何况他现在跟当年又完全不一样了!你凭什么相信他!你为什么要随意被他玩弄!”齐优真的生气了。
“对不起,齐优。”她知道,她被耍了,连齐优都看出来了。
“好了,岸岸,我送你回去。”朱齐优叹了一口气,沮丧的向停车场走去。
此刻,温易岸内心自责又愧疚,齐优说得对,齐杨航这样的人,内心太难猜测了,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五年前,他离开她,一走就是五年,没有回来过,甚至连一个理由都没有,而如今,又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地回来,跟她玩暧昧。她竟然还傻都会产生错觉,觉得他还是爱她的。想起这些,她的眼睛又湿了,如果上天没有让她再次遇见齐杨航,或许自己会有一天完完全全地放下他,为什么又要遇见,为什么又要让她的心死灰复燃?
送温易岸回去的路上,齐优始终没有说一句话,闷闷不乐地开着车。温易岸在反光镜里看到齐优面无表情的脸,居然有些害怕。她好像从来没见过齐优真的生气,突然想起白天打电话的时候还有说过,她还真希望齐优生她气,现在居然真的实现了。
在小区停车场停了车,温易岸正想跟齐优道别,没想到齐优说要送他上去。一进门,温易谣居然在家。
“呀。朱少爷终于现身了。”温易谣一边吃着薯片,一边盯着电视。见温易岸和齐优两人都没有搭理她,这才转移视线回过头看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