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你们辛苦了!”曾诚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拨开了地面的青草,沿着临近树的周围大概十厘米的范围开始用小铲子挖了下去,“看来你们为了这一天准备了好几年啊!只是树也是有生命的,也会留疤!”
“曾诚,找到了吗?”白筠看着自信满满的曾诚连忙问。
“当然,白处,你看,”曾诚指着树上一道凹凸不平的痕迹说,“这些树斑看似正常,其实是有人曾经在这里将树皮割开的痕迹,换句话说,他们为这四棵树做了一个小手术,早在几年前就将细丝埋进了树中,但是他们并没有破坏树的导管和筛管,所以树还能继续生长,慢慢地这道伤口就开始愈合,也就形成了现在的样子,但当时肯定没有连接炸弹,待时机成熟之后,他们便在此处的正上方开个小洞,再将细丝抽出,于是就形成了现在的模样。”
“精彩,精彩,真是精彩!曾警官不愧是痕迹学的专家,但是,就算你们找到了炸弹的来源,也救不了那些人,如果不按我说的做,你们就等着给他们收尸吧!”席帅伸手看了一眼旁边的闹钟,又将闹钟摆正,表盘对着白筠。
“曾诚,那炸弹的地点能判断吗?防爆人员已经将医院查遍了,并没有发现有炸弹。”
“白处,既然如此,那炸弹就不在医院内,能容得下这么多人的地方应该不会小,根据树体自己愈合的能力来判断,时间应该在两年以上,荒废两年以上,面积在五百平左右,在这附近而不会轻易被人发现的地方,”曾诚忙打开地图向东寻找着目标,最终将视线停留在了一间仓库上,“白处,是这里,医院的器材仓库!”
几百名医护患者被关在医院的地下仓库中,仓库中漆黑一片,只有头顶零星的几盏应急灯发出着微弱的光芒,所有人都被捆绑着手脚,而且浑身无力,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一阵阵急促的呼吸声。
曾诚和防爆组长火速赶往疑似地点,还未踏进区域,老周的探测器便发出了刺耳的蜂鸣声。
“老周,一定就是这里了!”曾诚停下了脚步俯身查看周围的动向。“老周,开始吧!”
“白处,已经发现炸弹的位置,根据仪器的显示,现场的炸弹的数量巨大,如果爆炸的话,方圆一公里将寸草不生。目前我们没有贸然进入仓库,根据现在初步的勘察情况,结合仓库的平面图来看,仓库中共有四间隔间,最大的200平米,最小的50平米,炸弹被均匀地挨着墙角排布,很有可能是根据什么规律排列,也有可能有主次之分,我和老周正在做进一步的勘验。”曾诚边说边朝唯一的入口慢慢前进,老周在后面支起一个支架将设备不断地向前探寻,整个地下的炸弹布局一目了然。曾诚看到老周的检测结果后目瞪口呆,“还有,白处,初步推算下面的人质超过五百人。”
“曾诚,”虽然早在预料之中,但是白筠也是心中一紧,“我命令你一定要解除炸弹,确保人质的安全,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是,明白。”
白筠放下了对讲机,看着面前依旧悠然自得的席帅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白处,我回来了!”突然身后传来了柳舍予的声音。
“怎么样?”白筠焦急的询问。
柳舍予摇了摇头,只是摆了摆手,只见顾瑾瑶推着许文喆进入了他们的视线。轮椅上的许文喆双目禁闭,脖子顺势歪在一旁,脸色惨白,双臂无力的垂在两旁,看起来毫无生气。
“终于看到你的真面目了!我苦苦找了多年的人终于让我看清了容貌,”顾瑾瑶又看向赵还君,“看来师兄还真是医术高超啊!连声音都能改变的这么毫无破绽。”
“哈哈!暗涌计划其实就是针对你和许文喆的计划,真没想到你竟然能全身而退,真是不简单啊!”
“好了席帅,废话就不要多说了,我和文喆已经站在你的面前了,请你履行承诺马上放了人质!”
“等一下,我要的可是你们的尸体。”
“可以,文喆已经在这里了,一会儿我就自我了断,但是在我死之前,可否能知道真相!”
“瑶瑶……”白筠想上前阻拦顾瑾瑶,却被柳舍予从身后拦下,白筠扭头,看见柳舍予微微地摇了摇头。
“可以,那就省得我动手了,不过我怎么知道……”席帅指了指轮椅上的许文喆。
“师兄不是在这里吗?可以来检查!只是你们这样画地为牢,怕是也不敢出来检查吧!”顾瑾瑶已经注意到面前纵横交错的细丝。
席帅给了赵还君一个眼神,赵还君指了指旁边的栏杆说,“把他的手放在第四个栏杆上面。”
白筠皱了皱眉头,暗叫了一声。顾瑾瑶照做,将许文喆推到了他指定的位置,赵还君拿出手机翻看后,向席帅点了点头。
“怎么样?放心了吧,可以开始了吗?”顾瑾瑶握紧了轮椅的扶手,等待着真相的降临。
“瑶瑶,其实这又是何苦呢?你苦苦追寻的真相到头来你得到了什么?真相会让你更加痛苦!”
“哈哈!这就不用角主操心了,我的事情我自己来解决,等会儿在你面前的就是一具尸体,什么痛苦也都烟消云散了!”
“二十年前,我的父亲和你的亲生父亲还有许文喆的父亲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三人可以说是无话不谈,”席帅稍稍将轮椅朝前移动了半米,与赵还君之间拉开了一定的间距,“但是,好景不长,我的父亲下海创业做生意被人陷害,差点在外丢掉了性命,为了抓出陷害他的人,他设计在账本上做了手脚,对方果然上钩,你知道是谁陷害了我的父亲吗?”
顾瑾瑶没有说话,但是她的心中已经猜出了三分。
“就是你们二人的父亲,他们为了利益,不惜和好友反目成仇,从那以后我才知道,任何事情在利益面前简直就是不堪一击,他们和后来的周景腾一样,都该死!”席帅狠狠地拍打着扶手,眼中充满了凶光,“这都是你们逼的,你们的举动,让我们感到了绝望。任何事情只能相信自己!”
“于是,你就杀害了我的父亲?”顾瑾瑶双眼含泪,右手伸向了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