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回旋型的石阶,石阶修得有一米来宽,很平缓。虽然不费什么力,但对这个墓的恐惧无时无刻不占据我们心头,我们慢慢地走着,就连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
这是濮人悬棺最后的一关也是最重要的一关,肯定有更恐怖的陷阱在等着我们。现在只要有一点微微的声响就能触动我们的紧张又脆弱的神经。跟梦中不同,这里还有一条墓道,墓道两旁就着石壁雕刻着如人一般高的双头人虺灯奴,自入神殿以来这人虺就一直出现没有停过,难道这人虺是他们族中有着非凡的意义?但转念一想,这个濮人既然是他们的祭司,人虺又是她培育出来的,自然也是当神一般的存在。
墓道的尽头,一下子豁然开朗,虽然黑漆漆的但能感觉到里面的空旷。王伟突然消失在黑暗中,我马上停下脚步。这个王伟悄无声息就不见的踪影,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怎么不走了?”年轻小伙非常奇怪地问道。
“有古怪!”我压低声音说。话落,听见洞里一亮,洞中石壁上的人虺灯奴全部被点着了,洞中一片光明。
“行啊!尤正!你通灵了还是鬼附体了?居然被你说中了!”胡军跳了起来,有一丝儿兴奋说。
在跳动的火光下池子边那一圈圈骷髅头更显得阴森恐怖,潭水泛着幽幽的黑光,好不瘆人。不过这一路走来,现在这点骷髅头已然算不上可怕了。
我有些战战兢兢地地走了进去,这一路那么顺利总让我觉得不安。
胡军倒是不觉得,进去转了一圈,疑惑地问道:“这棺材哪里去了?这不是墓室吗?怎么棺材都不见了?”跟着所有人都望向我。
“在水里!”我看了一眼那口深可测的水潭,说。
“在水里?”胡军满脸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不会吧!我说尤正,你有没有搞错啊!这棺材怎么可能在水里呢?难不成还真是因为风水好啊!”别说他们不相信,就是旁边王教授老胡他们的见多识广也不相信。
“风水好个屁!有水就叫风水好啦!不懂少在这里掺和!”
“就是!我看你是胡蒙吧?从来没有听说有人葬在水里的,这又不是船葬,也不是水葬,这算怎么一回事呢?”
“我在梦里梦到一副石棺浮在这水潭上,而且……而且那石棺里面……里面有机关,碰了会倒霉。”我努力地回忆着那个梦,梦虽离奇,可这就是我的梦,至少它应验了一半。
“尤正!你逗我呢?石棺怎么可能能浮在水面上呢?你这梦也做得太天马行空了吧?”年轻小伙忙不迭地吐槽。
“是啊!这不科学啊!”吴用也表示认同。
“自从进来这个墓你碰上什么事是科学的了?”我不高兴了,我的梦就是这样,我能有什么办法。
“这里跟你的梦境一模一样吗?”王伟皱起眉问。
“我的梦境里石棺已经浮在池子上了,没有这些灯奴,也没有你们。”我如实地回答。
居然跟我的梦境一样,我现在都怀疑自己就是正在做梦,忍不住暗暗地掐了一下自己,很疼,不是梦。
我们站在水池边,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老胡快支持不住了,胡军急忙扶到一边休息。
“你真的梦到这里了?”老胡虚弱地问道。
我点点头说:“据说梦境是一种预知,它能提示人未来发现的一些事的片断,但仅仅是片断,而不能也不会是全部。”我把肚子里仅有那一点对梦境的科学解释拎了出来。
“可是这里是悬棺洞,按理说,棺材不应该在水里呀?这……”
我摇了摇头,也表示一脸懵逼。
这时,水潭里传来了声音,那潭黑水像是被煮沸了一般从中间冒出气泡。大家都惊呆了,全部抄起家伙,慢慢地向后退,火力全部对准潭子。黑水继续冒着泡泡,水面翻滚了起来,我们的精神也越来越紧张,那石棺是要浮上来了吗?
“哇——啊!”一声惨叫,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一只巨头从水面腾起,一口叼起了一个伤兵又迅速的潜入水中,是那只上古巨螈!激起的浪花竟然都溅到了远远站在一边的我。其余的人忙开枪,可它动作神速,瞬间就缩回水中不见了。这地上的暗河竟然与这个水潭是相通的,濮人的悬棺一定是在水底下,我越来越坚定自己的想法和梦境。
“快跑啊!是那只大怪物!”剩下的那个吓得魂飞魄散,撒脚就跑。那只巨螈能在陆地上行走的,王伟急忙说跟他走,我们也不敢怠慢,跟了过去,其他的人也忙跟了上来。
那只巨螈又再次窜了上来,我们已经跑到了墓道口,那个人受伤了跑不快,眼看就要被巨螈咬到。年轻小伙不知怎么跑着跑着突然停了下为,回头向巨螈嘴里扔了一个东西,一边还嚷着说:“上次炸不死,看这次还炸不死你!”
那只巨螈也不管是什么,张嘴便吞进肚子,只听沉闷的轰的一声,那只巨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倒了下去,地上震了三震。原来年轻小伙往它嘴里扔的是炸弹。
“死了吗?”这只巨螈外表虽然是刀枪不入,里面可是血肉之躯,被炸弹这么一炸,表面虽然一点事都没有,估计里面早已是开了花。
“不知道!”年轻小伙站在一边定定地看着,这么一只洪水猛兽就这样死了还真让人不敢相信。
“教授!朝着它的头给他一梭子看看!”到底还是不放心,年轻小伙说道。
王伟定了定神,对着洞螈的头放了几枪,只听巨螈几声奄奄一息的惨叫,看来只差没有断气而已。
我在后面看着浑身冒冷汗,那只巨螈的两眼中间,竟然睁开了一只眼,那只眼还散发出幽幽的紫光。那个死里光生的人吓得连连后退,王伟惊得枪都掉地上了,我想叫住他,嘴里竟然连话也说不上来,只能拼命地跟他打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