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沐幻一拍桌子,向来冷情的他竟出乎意料的恼了:“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从哪里听说这件事,这是死神的事情,没你插手的份儿!”
闻溯并没有动怒,双手放在大衣的兜里,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意,并没有再说话。
那个嘲讽的笑容刺痛了沐幻的眼睛,第一次,就这样毫无礼貌的离开,张开黑色的翅膀完美的不可思议,如同离弦之箭飞身离开。
君泽和纤琳也是愣了,略微歉意的看了茶音一眼,也追了上去。
茶馆内,慕容禹觉得自己就是尴尬的产物,死神一走,自己也只能苦笑着离开茶馆,外面阳光灿烂,看了看地上的影子,才想起好像从来没有看见过闻溯的影子。
“好了,”茶音喝了口水:“你是怎么知道第四个死神的事情的?嗯?”
如果茶音这在城市里活了千年的人都不知道第四个死神的踪迹,那么闻溯就未免显得太可疑了些。
闻溯瞅准时机凑过去,睫毛都要眨茶音脸上了:“想知道啊?亲我一下就告诉你啊!”
茶音脖子往后缩了缩:“别逼我打你,”
闻溯撇撇嘴很是无奈:“我不知道啊!我乱讲的,猜一下嘛!又没什么损失,”
默默的别过头去吐槽:“你怎么那么贼!”
闻溯得意:“这不叫贼,叫机智!”
茶音不屑。
转头看见维桢坐在沙发上发呆,银色的发丝略微有些凌乱,他平日里最注重自己的头发,虽然看上去面瘫冷酷什么都不在乎,可面瘫冷酷也是要形象的。
“维桢,”茶音叫了一句,见他没反应又喊了句:“维桢?”
“呃?”回过神来抬头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茶音:“怎么了?”
茶音走过去自然的伸手将他凌乱的发丝理好,太过自然倒让闻溯不快了。
“你最近怎么了?总发呆?”茶叶皱眉问他,好像从猎食者那个晚上开始,维桢本来就少的话显得更少了,开始没觉得,最近才感觉他真的魂不守舍的厉害。
维桢摇摇头,微微垂眸:“我没事,”
“真的,”他牵动嘴唇笑了笑,看了看闻溯,微微点头后站起身往后厨去。
茶音随着他的背影进入后厨,似笑非笑的眼神再次投到闻溯身上:“你们俩瞒了我什么?”
“呃……”闻溯拉长声音,墨色的眸子转了一圈:“我饿了,你要吃什么?榛子酥好不好?”说着就跑进后厨,留下茶音一个人思考,发愣。
厨房里,东西摆放的特别整齐,茶音有轻微的洁癖和强迫症,每一样东西的摆放位置都延续了几百年。
闻溯进去的时候维桢正在泡一杯茶,茶香随着热气翻滚,但泡茶的人明显在发呆。
“喂!倒出去了,”闻溯好心提醒了一句,维桢连忙回神,开水已经倒的桌子上都是,滚烫的开水淋在手上,居然没有半分感觉。
把水壶放下,将刚泡好的茶也倒了,闻溯在冰箱里找着做榛子酥的食材:“怎么?家人找来了就心神不宁了?”
“他们不是我家人,”维桢固执的回答:“我从不承认他们是我家人,”
“得了吧!”闻溯将东西拿出来:“家人就是家人,无论做了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依旧是家人,别以为妖怪长生不老可以任性,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他就是明白太晚,现在才是后悔都来不及。
维桢没有再说话,顿了顿转移话题:“你在做榛子酥?”
“嗯,”闻溯边忙着手里的面粉边回答着:“阿音最喜欢吃的,”
“阿音?”
闻溯笑了笑:“以前是叫她阿音的,现在怕她不习惯,就都叫名字了,”
维桢皱眉:“你真是她未婚夫?为什么她不记得了?”
闻溯低下头揉着面粉:“我与她是指腹为婚,她忘记……”沉默了一会儿:“她迟早会记起,不记得也没事,”
维桢不懂他最后一句话,但却莫名其妙的沉重。
厨房里再次安静下来。
茶音靠着墙壁放缓呼吸,闭上眼睛脑海中却固执的环绕着一句话:“阿音,我的阿音……”
闻溯,我到底忘记了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窗外明明还是艳阳天,光线打在玻璃上折射出好看的光晕,梧桐叶子已经落光,街上却日渐热闹起来,该是新年到了。
一大早的,茶音是被楼下的动静吵醒的,噼里啪啦跟打架似的。
套好外套揉了揉还算整齐的头发,贴着墙走下楼梯。
这几天伯牙都没有来过,茶音真的怀疑那天他是不是迷路了。
走下楼梯,棕色皮质的沙发,红木桌子,四周放着盆栽,红色的挂件倒出都是,门口还铺了一小块红毯,窗户上贴着一个大大的福。
茶音愣了足足一分钟才认清,这确实是自己的家没错吧!
“早!”从门口的红地毯上走过来一个人,手里端着一大盆金桔看上去一点也不吃力。大红的外衣衬出他越发白皙的皮肤和修长完美的身材,发丝整齐的贴着额头,黑眸里盛满了笑意,睫毛微微颤抖仿若蝶翼,薄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衬着清晨的阳光,不留神就让人晃了眼。
把金桔放下,好看的眉头皱起了:“你怎么还穿着睡衣啊!快点去换衣服了,”
茶音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再看看房子:“这是干嘛!结婚啊?!”她的房子啊!客厅啊!旧上海风格啊!
维桢拿着几个福字走进来,向来只穿白衣的他难得换了件黑色的外套:“今天大年三十,”
“呃?”茶音愣了,大年三十?这么快!
闻溯眼角一勾很是邪魅:“结婚?阿音想跟我结婚吗?”
被这句“阿音”给弄的小心肝胡乱跳了跳,干咳一声,转身飞速跑上楼梯。
闻溯连忙喊了句:“新衣服在衣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