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那人已经当场毙命了……
从这一点便可以看出萧成信所中之毒绝非等闲,若是林玉衡不顾一切为萧成信吸出毒血,那么死的人便是林玉衡了……
可萧父在看到林玉衡的那一刻,并没有考虑到萧成信中毒,当他话从口出将林玉衡拿下的那一刻,他便无法再对林玉衡动手了……
之后,萧父又派来两个禁卫军折下树枝和树藤做了担架,将受伤中毒的萧成信带回了营地,尔后萧父又不慌不忙的将随行的御医找来为萧成信诊脉。
经过御医的一番诊断后最终得出了所中之毒乃是前朝利用鸩研制出来的剧毒,“启禀将军……少将军所中的鸩毒由于是前朝之物,如今解法与解药已经失传……恐怕……”
就在御医正要说无力回天的时候,只见萧父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瓷瓶,递给了说话的太医。
“这是解药……”御医不解的抬头看了一眼萧父,只见萧父脸色阴沉不满,“既然你知道了,那就应该明白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有的事不该言论的就好好闭上你的嘴……”
本就是由萧父设计刺杀林玉衡的计划,箭头上所涂的毒又岂会没有解药呢?
御医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连忙应是,他紧张的将黑瓷瓶打开,想办法为萧成信喂下解药,之后便就此退下了……
萧父望着至今昏迷在榻上的萧成信后,不禁叹了口气。苍眉紧蹙自言自语道,“为父也不曾料想到你竟然敢为她做到这种程度……所以那个女人必须死!她留在你的身边只会更加祸害你……”
说完这句话后,萧父望着自己依旧毫无苏醒之兆的儿子许久,直到皇帝昱礼得知萧成信受伤的事亲自从狩猎场上赶回来,直接进了萧成信的营帐。
皇帝昱礼望着萧成信双眼紧闭,听闻自己来了依旧躺在榻上有所不满起来,昱礼转头看向了萧父道,“萧爱卿……这是怎么回事?”
萧父听到昱礼突然震怒的声音后,便立刻跪在了地上道,“请皇上为老臣做主……”
“说!”一向喜怒无常的昱礼,听到萧父这般慢吞吞的声音,急得跺起脚来。
“启禀皇上,信儿娶回来的那个女人另有所图,她刻意将信儿引导树林里,让信儿遭遇埋伏受伤中毒的!”萧父解释的一番话丝毫没有半分停顿,煽情的老眸中含着几分心疼的泪水。
可昱礼在乎的并不是这些,他唯一想的便是萧成信能够再醒来,说自己爱听的话,继续阿谀奉承自己!
“朕不想听这个……朕要他马上醒过来!朕不能在失去一个如此忠心的人了……”昱礼越过萧父,朝萧成信的榻边走去。
原本想要借刀杀人的萧父,见皇帝昱礼的气不是再被诬蔑成杀人凶手的林玉衡后,狐狸般的眸子灵活的转动起来。
“爱卿……你可不能死!朕不许你死……朕要听你说话……”昱礼一把揪住萧成信的领口疯狂的摇晃了起来。
忽然间,昱礼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转头看向依旧跪在地上萧父,然后有转头看向昏迷的萧成信道,“爱卿……朕要你醒过来!否则萧家的人都得为你陪葬……朕不允许朕的最忠心的人离开朕!”
昱礼望着萧成信依旧丝毫没有苏醒的意思,便直接命人将萧父拿下了,论这世间最了解昱礼脾性的人唯有萧成信,而萧成信如今却躺在榻上动弹不得。
萧父被拿下的那一刻这才猛的反应过来,自己没有把握好昱礼的脾性,正所谓偷鸡不成蚀把米。
“启禀皇上……信儿已经服下了太医调制好的解药……相信他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萧父现在说的这句话才应该是该启禀给昱礼的话,所以方才他将祸水东引的话说的有些为时过早了……
昱礼听到萧父说萧成信有救之后,立刻收敛了愤怒的脸色,“会醒过来……会醒过来就好……这样的话,爱卿又可以为朕办事,为朕寻找天下的美人了……”
刚刚还在暴怒的昱礼,下一秒便狂笑了起来,萧父看到昱礼的脸色转喜后,惊恐之色才相继散去。
“可是,皇上若是不铲除隐藏的祸患,只怕信儿再难逃一劫了……”萧父最终找到了话题的切入点,他终究对要杀林玉衡之事不死心。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有人想对朕的忠臣下手吗?”
萧父见昱礼主动问出来,便又将最初的话说了一遍,也恰好这个时候那些话终于被昱礼听了进去。“那就处死她好了……大不了朕以后多赏赐一些美人给爱卿!”
尚在昏迷之中的萧成信似乎对林玉衡的名字尤为敏感,就在他听到昱礼听从自己父亲的挑拨处死林玉衡的时候,萧成信吃力的睁开了深邃的眸子。
“皇上……此事另有蹊跷!还望皇上放过拙荆……末将定将这件事查的水落石出!”萧成信吃力的开口说话,令营帐中的人为之一怔。
皇帝昱礼见萧成信醒了过来,心情变的更好起来,“爱卿……朕现在就想听你说话,只要你说话,朕立刻下令放过那个丑陋的女人!”
萧成信的眼眸瞟过眼前的皇帝,看向了自己的父亲眼神冰冷了起来,随后又转回眸道,“这还需要末将说吗?末将之所以能清醒过来全是因为皇上福泽盛天,末将只不过是沾了皇上的福气罢了……”
皇帝昱礼听到萧成信像从前那般奉承自己,咧开嘴笑了起来。“好……那朕便依你……将那个女人交给你自己处理……”
昱礼的离开总是伴随着一阵狂笑之声,令人感到害怕以及颤抖,但萧成信不会,因为从小跟这个暴君长大的他,已经全然了解昱礼的脾性了。
所有的君主都喜欢阿谀奉承他的人,以及自己大好的江山,但昱礼是最特别的一个……
他喜欢奉承,不爱江山,他喜欢美人,不爱朝政!
待昱礼离开后,萧父这才从地上站起来,顺便用手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当萧父再次抬眸的时候,便看到了萧成信艰难的用无力的手臂将自己撑起,缓缓掀开被子一副下榻的样子。
“信儿……你是疯了吗?你才刚刚服下解药,还不能大动……”
只见现在已经做到榻边的萧成信,抬起来满脸大汗的俊颜,他深邃的眸子变得凌厉起来,“父亲……别以为……信儿不知道真相!”
萧父望着萧成信逐渐透出杀意的眸子,不禁震惊起来。他万万没想到从小抚养大的儿子,终于还是向他露出了虎口的獠牙……
而且还是为了一个才认识了几个月的女人!
“你为了她,不惜要与为父作对吗?你忘了究竟是谁把你抚养长大的吗?你忘了究竟是谁给了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萧父见萧成信眼中含着愤怒和杀意,不禁恼了起来。
只见萧成信移开了自己含着杀意的眸子,伸手够到了榻边摆放的无极剑,然后用无极剑强撑着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
萧父见萧成信不打算放弃走动,语气又软了下来,“信儿……你现在还不能走动……要是解药药性还未起,你会剧毒攻心的……”
可萧成信却明白,如果他不能乘着自己清醒的时候把林玉衡带到自己身边,那他这个父亲恐怕还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
“她呢?”回应着萧父的两个字,令萧父心寒起来,萧成信见萧父不肯说便也没有在寻求的意思了,他最终不顾萧父的反对,用手杵着无极剑直接出了营帐。
然后寻了一个巡逻的禁卫军询问了林玉衡看押之地,禁卫军见萧成信坚持要去那里便主动引路,架起了连走一步路都会留下行行冷汗的萧成信。
当萧成信来到林玉衡关押的地方时,便立刻看到林玉衡被人五花大绑在木桩上的模样,当场大怒起来。
“是谁给你们这个权利?把本将军的女人绑起来的?”巨大的咆哮声令原本意识逐渐模糊的林玉衡清醒过来。
当林玉衡抬起头看着脸色苍白的萧成信,不顾伤势严重与否还要来救自己的萧成信,心底的那道防线彻底攻破了……
“萧成信……”你这个骗子……
看押林玉衡的禁卫军一听萧成信发火的声音,便立刻解释道,“这不是那个……”
“解释什么解释?还不松绑?”架着萧成信的禁卫军见萧成信似乎有些撑不住,便立刻催促起来。
看押的禁卫军听后连声应是,可就在那个禁卫军上前伸手想要解开林玉衡身上的绳子的时候,又被萧成信一脚踢开了,“滚……不许碰她……”
萧成信拔出一直杵着的无极剑,将林玉衡身上的绳子直接挑开,由于被绑的时间太长了,林玉衡长时间保持着一个姿势,所以有些站不稳。
当萧成信见林玉衡身子往前倾的时候,扔下了手中的无极剑伸手搂住了林玉衡下落的身体。
于是两个人的重量全都压在了那个送萧成信归来的禁卫军身上……
林玉衡望着萧成信苍白的俊颜,眼眶逐渐红起来,她紧咬着下唇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就在林玉衡欲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只听到萧成信那令人安心的声音从林玉衡的耳边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