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冉倾城和风野凌都这么说,燕上锋才微微地放下心来,而事实证明,他们两个人的判断没有错,宿心怀只是微微地按了一下手臂之后,便再次放下了手来,随后他不再藏私,武息饱提,再次急攻而上。
虽然风轻荷有奇剑含光在手,宿心怀也依旧不惧,攻势未减分毫,反而比刚才更加凌厉了几分。而风轻荷也同样展现出了她那不俗的底子,虽然说她的武修远远不如宿心怀,但是在宿心怀久攻之下,依旧是做到了进退有度,不漏破绽。
宿心怀的神色更加肃穆了起来,现在的风轻荷,简直就算的上是一块钢筋铁板一般,无论他怎样猛攻,都仿佛是打在了一块钢板之上,根本掀不出任何的风浪\u3001
如此长时间的久攻之下,含光的威势似乎越战越强,而宿心怀的武息也在逐渐地消耗。见到此景,宿心怀只好无奈地改变了策略,不再疯狂猛攻,而是游刃了起来,他不攻,风轻荷自然也没能力转守为攻,如此以来,两人一时之间竟然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僵局。
冉倾城见状微微一叹,然后说道,“原来含光的弱点竟然是在这里,擅守不擅攻,心怀大哥攻的越猛,含光的威势就越加明显,而如果心怀大哥只是如此游刃的话,这含光纵然是威势无穷,也没有什么发挥的余地,说起来,风轻荷的武修还是太差。如果这场战斗不出意外的话,还是心怀大哥赢了。他只要如此继续的游刃下去,最先支撑不住的,还是风轻荷。”
听到她这么说,余一杉再次抬起头看了一眼,然后说道,“看起来好像是这样没错的,但是怕只怕这含光没有这么简单,如果是如此简单的话,那风轻荷这个含光就是一个笑话了。一柄剑,居然只能守不能攻,那这剑要来如何?”
似乎是为了应征他说的话,两人胶着了一阵之后,风轻荷好像也发现了宿心怀转变了策略,反而是跟她游刃了起来,而自己的武修远不及宿心怀,武息自然也没有他那般雄厚,如此下去,自己迟早都是要败的。正如同冉倾城所预料的那般,虽然说起来含光的威势超然,但是如果敌人不猛攻的话,盾就算再坚韧,也发挥不出它的作用,所以风轻荷情急之下,再次单手抚剑,随后更加诡异的一幕便出现了。
只见她再次抚剑之后,剑身之上,似乎又出现了一层细细的皮,随后如同蜕变一般,脱离而出。见到此景,燕上锋转过头,对着余一杉说了一句,“你整天说别人是乌鸦嘴,我看你才是最适合担当这个名号的人吧?”
余一杉闻言之后摊了摊手,表示很无辜道,“我就是随口一说,只是我想,以常理来说,一柄剑做出来,肯定是不能只为守,如果是为守的话,那做剑干嘛,做一身铠甲岂不是更好?”
冉倾城闻言之后,也微微地转过头,随后说道,“这次只不过是被你蒙对了,其实剑用来转守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只不过这个含光确实是诡异,一层一层的蜕皮,这种剑,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个时候,坐在前面的风无怀再次开口道,“的的确确是第一次,含光是一柄内剑,剑身是无数层灵质逐渐往外包裹而成,随着剑身逐渐脱皮,含光的威力就更盛一分,但是如果蜕的太多,那么含光也就走到了它的尽头,这种逐渐方式,是她和他师兄风轻渡一起发明的,仅凭这一点,他们两个人就可以登顶越剑楼最强弟子之列。”
“居然还有这种铸剑方法。”冉倾城点头叹道,“我爹说的确实不错,任何一行,走到最后,都是不容小觑的。以前我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铸剑一途达到天才的地步,又会有多么的强势,如今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你爹说的不错。”风无怀微微一笑,然后继续说道,“他本身也是一个不世出的奇才,仅凭这一句话,他却比我这个老骨头领悟的都要早,如此说来,三分之下,莫属天涯,老夫也是服气的。”
“风前辈过誉了!”冉倾城连忙谦逊道。就在这个时候,场上的局势已经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含光再次蜕皮之后,剑上的流萤更加明显,随后在风轻荷的挥动之下,列锋之刃似乎都要划碎了一方空间,随着数道利刃扫境,一直之间,整个武斗场之后都被利刃所侵袭。
原本尚能游刃的宿心怀,到了此时,也无处可避,只能硬上,随后他双目再次一凌,然后单剑在手,瞬间一道白芒闪过,如同一尾彗星一般,强势击碎了冲他而来的漫天利刃,对着风轻荷快速攻去。
两人一时之间,再次进入了攻守胶着之态,而这一次,因为宿心怀的游刃之策已经失效,所以他也无法再留有余地,只能强行应攻,但是如此以来的话,含光的优势便再次体现了出来,一时之间,他的武息消耗甚剧,而风轻荷反而渐渐地后来者居上,占据了一些细微的优势地位。
见到此情,燕上锋咋舌道,“二师兄这次不会真的阴沟里翻船了吧?不过这含光着实是诡异,我记得上一次武斗大会的时候,风轻荷师妹还没有拿出过含光吧?”
“不,上一次她就拿的含光,这柄剑,我记得,给我印象深刻。”一旁的风野凌沉声说道,“刚才我让二师弟不要小觑风轻荷,就是因为在上一次的武斗会上,我就见识过了含光,所以心有不安。只不过没想到,这含光经过了这几年的变化,竟然已经有了如此的威力,比之上一次令我惊叹的时候,也已经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看不然。”冉倾城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然后说道,“你们听,这一声声的脆响,似乎是从含光之上发出来的,这种声音,怎么让人有一股,剑要碎裂的感觉?”
听到冉倾城的疑惑,余一杉几人也凝神地听了起来,果然如她所说,风轻荷手中的含光剑,每与宿心怀交击一次,就发出一阵虽然细微,但是又十分清脆的鸣响,听到这个响声,一向用剑的燕上锋双目凝神道,“不错,是这种声音,听起来,好像,的确是剑的悲鸣之声,难道这个含光的承受能力有限?所以现在快要到达它的极限了?”
见到众人的疑惑,风无怀再次开口解释道,“据我所知,含光每蜕一次皮,都需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想来风轻荷这个丫头,距离上一次蜕皮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所以她才在外表重新包裹了一层上去,掩盖了它的锋芒。刚才第一次脱皮之后,才是正常的含光,但是她在心急之下,不得已再次让含光蜕了一次皮,不过这一次,却没能给含光任何适应的时间,所以在心怀如此强烈的猛攻之下,才会发出这种清脆的声音。”
说道这里的时候,燕上锋插嘴问道,“师父,道理我都懂,你直接说吧,你觉得这场战斗,最终的结果,是二师兄会赢,还是风轻荷师妹会赢。”
风无怀闻言之后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这种脆响,虽然不会让含光碎掉,但是也会给含光带来不小的伤害。但是心怀若想击破含光,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说,事情的结果,现在要看风轻荷这个孩子怎么想了。如果她执意要赢,不顾含光受到巨大的伤害,以至于达到无法弥补的境地的话,那么心怀应该是输了,因为以他目前的实力,确实难以击破含光的。不过如果她是更加珍视含光,那么我想,心怀只要再坚持一阵,她就会主动认输。”
“是这样啊。”燕上锋闻言之后,似乎放下心来,然后笃定道,“这么说来,二师兄肯定是赢了。我想,风轻荷师妹不至于会弃含光与不顾吧?毕竟这可不是一柄普通的剑。”风无怀闻言之后点了点头,然后便再次陷入了沉默。
而场中的局势也正如他们所预料的那般,果然再第二次蜕皮之后,风轻荷虽然着急,但是一时之间,也是难以突破宿心怀的攻势,而自己耳中也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含光脆响,那一声声的脆响,似乎不是含光被击中,而是自己的心被击中一般,对于含光,她可是一直都当自己的宝贝看待的。
想到此处,她微微一叹,随后神色一凌,然后身体猛然抽退,随后全力灌注与含光之上,誓要做最后一搏。见到她猛然抽退,宿心怀便知道她心有不济,于是就更不可能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随后便紧追其后,猛攻而上。
就在此时,一阵刺眼的光芒传来,一瞬之间,似乎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片茫茫的白色,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宿心怀不由自主地微微眯了一下双眼,就在他双眼眯起来的瞬间,一股危险的气息传来,不过他虽然眼睛尚未睁开,但是多年以来的本鞥反应,也使他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随后他便连忙止住了攻势,止身去挡。
然而就在他刚刚挡向刺眼剑芒的瞬间,一阵清脆之声再次传来,他的手上也同时也再次传来了一阵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