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的骨头碎了,却依旧执着的对准凌寒辰,没人看清楚他是怎么出手的,如果那打火机直接朝着他的要害而去呢?
“啊咧,收起来。”
“少爷!”
“收起来。”那个助理才不情愿的收了起来,手背剧烈的疼痛硬是让他没坑一声。
凌寒辰递给汪飞扬一个算你识相的表情,汪飞扬眼神却阴鸷了:“凌寒辰,你凭什么制止我见她?你有什么资格?”
“你不过是一个前夫而已,其他什么都不是。”
凌寒辰不以为意,漫不经心的开口:“不用你操心,汪少主还是回海外吧,免得功亏于溃。”
“你在威胁我?”
凌寒辰竟然轻笑出了声,不过他却是冷笑:“威胁你又怎样,汪飞扬你又有什么资格见她?你说我把五年前你做的事情告诉她,她还会见你吗?”
一句话让汪飞扬的脸色苍白到了极点,他悔恨到了极点,这是他有生之年做过会后悔的一件事情,却已经无力挽回了。
看到汪飞扬狼狈的模样凌寒辰的眼神更阴冷了:“汪飞扬你爱她?你的爱不过如此,我凌寒辰虽然对不起她,但我错的事情都认,你做的你敢认吗?
“你敢告诉她,那场意外是你精心安排才让她失去做妈妈的资格吗?”
疼,浑身都疼,那是一种揪心的痛,五年来他做着同样的梦,她梦到倪纯奄奄一息的躺在哭泣很难过质问她:“飞扬哥,飞扬哥,你为什么杀我孩子,为什么?”
这个魔戾折磨了汪飞扬五年,每一个夜深人静的日日夜夜,也同样折磨着凌寒辰,汪飞扬应该庆幸他当初没有杀死他,让他逃了。
杀子之痛不共戴天,他竟敢回来,还敢回来。
汪飞扬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汪飞扬,并不是凌寒辰三言两语就能打败的。
失态不过一瞬间,他脸上就已经恢复了平静,当他再一次对上凌寒辰那利剑一般的目光时,竟然在笑。
笑容阴冷:“凌寒辰,你又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你对她何尝不残忍?”
“你以为你爱她吗?爱她你容不下她的孩子,你别忘了当年是你亲手把她送上手术台流产的。”
提到这个凌寒辰的气势更胜了:“少和我提那孽种,让我更恨不得再杀你一次。”
“哈哈,孽种,凌寒辰你多么的可悲啊,凌寒辰你说要是让世人知道你亲手杀死亲身骨肉他们会怎样?”
“看笑话?还是取笑你有眼无珠。”
亲身骨肉这四个字让凌寒辰差点窒息:“你在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崩了你?”
凌寒辰一把夺过周正赫放在腰间的枪指着汪飞扬的头,他坐那没动,笑意更胜了。
“怎么这都承受不住?还以为你多了不起,凌寒辰我告诉你,你杀死的是你自己的孩子,哈哈,哈哈。”
凌寒辰看到汪飞扬的笑容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般跑出了咖啡厅,他脑海里满是刚刚汪飞扬的话,他杀死了他的孩子。
不可能怎么可能。
凌寒辰站在那,全身颤抖脸色灰白,双腿都在打颤,周正赫追出来看到就是凌寒辰这狼狈的一幕。
“总裁,你别相信他的话,不会的,绝对不会。”
凌寒辰依旧没有说话,扑通一声,他站不住跪了下去,膝盖上的疼痛他已经感觉不到半分。
“总裁!”
周正赫一脸的担心,快速的把凌寒辰扶起来,跌跌撞撞的朝着他们的车子走去。
迈巴赫里,凌寒辰眼神没有焦距,整个人依旧在颤抖,过了好一会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说慌对不对?我怎么可能杀了自己的孩子。”
“我怎么舍得伤害亲身骨肉呢。”
凌寒辰说这话嘴唇都在打颤,断断续续的才说完。“对,汪飞扬就是要您自乱阵脚。”
“有烟么?”
周正赫不抽烟看了一眼司机,“我,我,我是最便宜的那种烟。”
周正赫刚准备问凌寒辰,他已经把那一包劣质烟拿了过来,打开盖子取了好几次都没取出来。
从没见过这般惊慌失措的凌寒辰,周正赫也跟着担心,安慰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只能帮着他点烟,抽了好几口凌寒辰才好一点。拿出手机打给了安炫浩。
五年前那件事后他交给了安炫浩去调查这件事,当时的结果不是这样的,可当拨通安炫浩电话时那种不好的预感越发的强烈了。
“那,那孩子是不是我的。”开口声音沙发到了极点,甚至带着点点的哭腔。
电话那边安炫浩没有说话,但是凌寒辰知道他在听,在听的。答案已经有了。
他的孩子,他的亲生骨肉,他到底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凌寒辰握着电话,眼泪就那么夺眶而出。
凌寒辰就那么拿着电话埋着头无声的哭泣,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周正赫对着那司机使了一个眼神,两人双双下了车。安慰的语言那么的苍白无力,谁都会说,可他们那么骄傲的总裁根本不需要啊。
站在路边,从来不抽烟的周正赫也抽了起来,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车子里只剩下凌寒辰一个人,哭是女人的专利,但此刻凌寒辰却红了眼眶,他一直以为,五年前汪飞扬设计杀了他和倪纯的孩子无法原谅,足矣让他下地狱。
可此刻他才发现,他有什么资格质问汪飞扬讨伐汪飞扬?他和汪飞扬有什么区别?他还不是同样深深的伤害了她么?他甚至更罪不可赦,他残忍的送她上手术台,他不顾她苦苦的哀求坚持拿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以为是她和汪飞扬的野种,他可以容忍倪纯,但是不能容忍她肚子里时刻提醒着他倪纯出轨的孽种。
孩子啊,他的孩子啊,她和他的孩子,他是爱她的啊,可现在他才发现,他有什么资格爱她,有什么资格拥有她?
他是爱她的啊,可他从来却没学会怎么爱她,一直都在伤害着她,想到这里凌寒辰停止了哭泣,眼底闪过一丝绝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