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这个样子,是韩诺诺早就想到的,这个孩子不和想得那么简单,就像是她的阴影。
门外,依旧侈侈不休,杏子亦是。
韩诺诺看看杏子看看那边,杏子忽然站起身,韩诺诺无奈她这个样子,看她赤着身子,亦是心疼,只好拿过榻边准备好的衣服帮她套了套。
但是杏子不吃这套,顺手拉下身上的衣服就要丢。韩诺诺也不是什么迟钝的货,看她这样,就算是再生气可想自己之前的那些话,那些想法。其实只是希望她能够哭出来,不要把事情都憋在心里,不要再和之前一样只会撒谎。
孩子什么都不懂,身上的坏毛病都是受大人影响的。若是这样纵容她,早晚有一天,倒霉的人只会是她自己。
但现在。。进一步的着想下,她成了王宇的孩子,她呢?也莫名成了王宇的大夫人,若是这个孩子不管教,到时候可就晚了。韩诺诺这样想着。
可门外的人却不和她想得这样。
大叔好似生气了,声音都喊叫哑了,再是杏子平日里惹人疼惜的样子,他一定很喜欢这个孩子,可这个孩子在她眼里就是个小野|兽,现在放任的话,后来肯定难收拾。
韩诺诺咬咬牙,硬生把这孩子从盆里抱到榻上,“让你喊你就喊,你是狗吗?”
“都是你的错。”
“你说是我的错,我还说是你的错,明知道那不是好事,当初还要和你娘做,最后吃亏的可是我。”
韩诺诺话音未落,杏子张着嘴又哭又喊,“可是,可是,那天如果不是我,你你早就被我大伯强女干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该感谢我。”
。。
杏子小小年纪既然会说这话。。然而那天的场景,韩诺诺不敢也不想去深刻回忆。。亦许从什么时候开始那已经成了她的伤,和在郭殊府内一样的伤。她咽了咽喉咙,想来她也是个孩子,总是较真也没意思,于是,只是笑了笑,“哭够了喊够了就不要喊了,外面要保护你的都是男人,难道你想让人看|光不成?”
“那不怕,就怕你这种人,看着是个好人,其实就是个坏蛋,杀我娘,杀我爹,现在还要这样说话。。你不要装了,装公主装够了,现在还要这样,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韩诺诺终是不能忍耐这样的孩子,她甩手将衣服丢到杏子脚边,“你自己随便。”
“你。”杏子忍不住又开始哭了。
听着耳后的噪音,再是门外的喊叫声,韩诺诺又是忍耐不及,她顺手拿出腰间别着匕首,冲着杏子比划了一下,“若在跟我喊叫,我割了你的舌|头,让你终生不能说话。”
“韩诺诺,不要太过分。”
王宇的话音刚落,门就被踹开了。
王宇急忙抢过韩诺诺的匕首看了杏子一眼,“只是个孩子而已,用得着这样吗?而且,他爹的死本就是你造成的,若说是推卸责任的话,你能推给谁,常说,一人做事一人当,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只想着自己的利益,还是觉得我们都是错的,只有你一个人是对的,杏子只是个孩子,你真没必要这样,若不想做她娘亲,没人逼你。”
“王宇。”
韩诺诺欲言又止,随即看了眼那边站着的大叔还有王凌墨,雨墨,司静,魏儿,他们的脸色都是沉凝,看起来错的都是她。可错没错,其实只要她自己知道就好,然而那孩子,其实喜欢怎样都和她没有关系,再是王宇的大夫人。。她不奉陪了还不行吗?
她急忙站起身,乜了杏子一眼,“真是个小人精,若是你亲爹来了,你赶紧滚。”说着就离开了。
之前看那人是死了,但后来好像被人带回去了,若是幸运的话,那人应该没死,但若是死了,她韩诺诺也会想尽办法将他整活。可那样的想法,似乎只能是想法。韩诺诺想完,漫无目的的朝着后院跑去。
王凌默看了雨墨一眼,雨墨看向司静,司静缓步来到王宇身后,轻声道:“山中险恶,三思而后行啊王爷,若是现在不去,等会儿若是真的出事了又该如何?”
王宇想了想,看了杏子一眼,杏子吸着小鼻子,抱着王宇的胳膊,“爹爹不要离开杏子。”
“杏子。”王宇无奈,可想这还是个孩子,韩诺诺就算是再胡来但也是个大人,许多事情都该有个主次,再是山中的事情也该清楚,自是不能胡来,于是,他道:“司静,你去看看。”魏儿看看杏子,再看王宇,王宇应当只是气急败坏,但杏子,方才他们没听清,但他却听得清楚,再是这孩子此时的眼神,若不是诺诺口中的小人精又是什么?魏儿想完,顺手拦住司静,“我的徒弟我自己管教,不过,王宇,难道真和说的那般,决定休了她?”
王宇不言。
迟了半会儿,魏儿切齿淡笑,“那丫头可是个诚实不撒谎的丫头。”说完,看了林大师一眼,就走了。
林大师一怔,下意识的看了看杏子,想这孩子可怜的样子,亦是心疼,进而在王宇肩膀上拍了拍,安慰道:“给孩子穿好衣服,别着凉了,剩下的人都休息吧。”
王凌默司静雨墨三人闻言,纷纷都离开了。
杏子看人都走了,这才松开王宇的胳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爹爹,那样的娘亲杏子不想要。”
“可你是爹爹的孩子,她是爹爹的夫人,怎能不认账,就算是她再不好,爹爹批评她,不再让她这样对你你说如何?”
杏子心知肚明自己和韩诺诺之间的事情。可看王宇这样,若是说些不好听的话,就要失去这个爹爹了。
杏子并不厌恶王宇,甚是喜欢王宇,所以,她愿意听王宇的话。只是再来就是韩诺诺,若身再这样的话,她该是如何?
杏子嘟着小觜使劲摇了摇头,王宇替她穿好衣服,“之前不是很喜欢她吗?她是说了什么?让你这般?”
“她杀了爹,还有娘亲。”杏子道。
然而杏子的话算什么?韩诺诺杀了她爹不假,可是她娘亲,就算是给韩诺诺十把刀也不能做下的事情,韩诺诺虽是喜欢一意孤行,但做事情上面还是有自己的原则,不管是以前的诺诺,还是现在,都该如此。
可这个孩子却这样说话。
王宇脸色明显变了,但是为了这个孩子,他只强颜欢笑。
“你娘死于意外,岂能是她作为?再是你爹,当日说好将你自由,可这些日听先生说,来闹事来着,今见到的时候,她亦是为了你才要了你爹的命,再来。。这些事情都是为了你。”
杏子摇摇头,“不是的,她说她早就想杀我了,那日那日米面的事情,明明是她给娘亲的,后来说我们偷了,爹爹,那个女人真的很可怕,不要被骗了。”
韩诺诺的话是骗人的。
那个丫头从来都不会骗人,但是这个孩子,好像真的变了。之前很是天真的样子,但是现在。。可再想,她终究只是个孩子,许多话都不该说,于是,王宇替她整理好衣服,“嗯,我相信杏子的话,那走吧,睡觉去。”
杏子听王宇相信自己,赶紧笑了出来,“睡觉睡觉。”
。。
韩诺诺来到那山下的院子前,正要喊叫,魏儿一把捂住她的嘴,轻声道:“若是你这样胡来,还想被侮|辱不成,你这孩子就是鲁莽。”
听声音是师傅的声音,可是。。韩诺诺半信半疑的偏过头,直到看清魏儿的脸,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魏儿无奈韩诺诺这样,但这个丫头好像一直都喜欢这样来着,他顺势拉住她的胳膊,“好了,别哭了,走,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诺诺‘嗯’了两声,心里本来想着不会有人相信她,但是事实总是如此,魏儿还是愿意相信她的,就像。。就像和很早很早以前一样。。虽然已经忘记到底是什么时候,但是她相信曾经有过那么一回。
魏儿把韩诺诺带到树后,韩诺诺打了好几个哭嗝之后,才算是顺畅了些,“那个。。”
“等好了再说话。”魏儿下意识的看了眼那边的庭院,“不过,你也是,这半夜的真是哪里都敢来,若是出事了,你说该如何?至于的你的事情,我大概也都算到想到了。。毕竟那宫内本就不是你想的这么容易的,若是容易的话,你舅舅我师傅,也不能在那里关着。”
舅舅池风。。对啊,玉玺的事情让他老人家受了不少苦。可是那玉玺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此时想,那东西岂能是随便盗取的,父皇是个谨慎小心的人,就算是一只苍蝇也不能进得了的地方,到底是什么人能去。
韩诺诺想来想去,忽然想到之前的清妃,那时候好像就是因为清妃才代替舅舅进了牢狱。。如今舅舅可算是进去了。
先前听说父皇给舅舅他们了期限,五天之内,现在将舅舅抓进去之后,放宽了时限不说,还动不动就有人被放出来。
如今慕青出来了,那就剩下金棋和寒。
寒只是个平民,金棋又是清妃的侄子,这样想。。最后危险的也只有舅舅和寒。
韩诺诺恍然,身上的毛病也好了,她顺势拉住魏儿的胳膊,“我想到了,这次又是阴谋,若是再把金棋放出来之后,父皇可能就要赶尽杀绝了,舅舅。。寒。。父皇不喜欢舅舅来着,若是这样下去,舅舅一定会有危险。”
魏儿一怔,韩诺诺看了眼天,“可是,我现在的身份,咱们也只能先找到玉玺,若是找不到的话,说什么都是废话。”
“诺诺。”魏儿还是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可诺诺是公主,对自己的父皇该是了解,再是诺诺对师傅的感情。
“韩诺诺”魏儿光是叫她的名字不说话,甚是无奈。
“师傅,有话直说。”
“玉玺在。。”
魏儿话还没说话。。忽然几个人挡住他们。
魏儿随之看去,嘴边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他顺手将韩诺诺朝着自己身后拉了拉。
韩诺诺则是淡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果然和想得一样,这个家伙果然没死,然后再是那个女人,说是死了,其实也还活的好好的。
对此,并不觉得惊喜,只想那个叫杏子的孩子,果然是个喜欢撒谎的孩子。
“别来无恙。”韩诺诺看着女人笑道。
“你早就猜到了?”女人也在笑。
韩诺诺却说,“那不是,只是好奇一个男人拿了钱为何还会如此纠|缠,后来再想,若不是身后有个爱孩子的娘亲定然不会这样。”
“诺诺。”魏儿想说话,却被韩诺诺一个眼神杀了过去。
韩诺诺顺手甩开魏儿的手,瞪着眼前的人,“这个世道果然没有我想得容易,就算我不是公主,但我也可以要了你们的命。”